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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宫地的手不小心滑了下,绿间的一只腿没被抓稳,悬在了空中,做着叉开90度的高难度动作。连看的人都觉得绿间此时一定很难受(嘛,反正他晕了没知觉)。
“……O口O”熊子难以置信地瞪着这幅滑稽的场面,无法想象得到绿间忽然睁开眼睛时会做出什么表情。“没、没事吧?”
“大丈夫,还能挺住!”宫地咬牙点点头,决定用那只空着的手去拎绿间的救生衣,这样方便许多。
“白痴!不能扯救生衣啊!”大坪见状,刚想阻止宫地,只听又一声“咔嚓”传来,救生衣的带子松了,滚着礁岩一路滑入水中。
“诶诶!!”
宫地吓得脸色煞白,连另一只手也松开了。
“不要!!”熊子双手迅速掩面,发出哀嚎。
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大坪一人紧紧抓住绿间的两手,但凭他的力气怎么也拖不上来,加上这是礁岩,一不小心就会割伤皮肤。
“啊——”
“砰!” 绿间的身体呈自由落体失重状掉入水中,产生一朵美丽巨大的水花,溅得熊子一脸水。
“完了!”熊子面如死灰,能看到绿间整个人脸朝下,最后一抹绿色也被海水完全覆盖,漂向更深处的地方。
“怎、怎么办!”大坪也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还是熊子反应迅速,她想也不想,扯□上的救生衣仍在水上,深呼吸一口气,灵活地翻身跳到海里。
“熊子,别——冲——动!”你不会想跟着双胞胎弟弟一起殉海吧!!一下子淹死两个人,大坪和宫地该怎么向上头交代?
“队长,不如我们也跟着跳下去吧!”宫地拍拍他的肩,一脸悲壮。
“滚!”
You jump; I’ll push you for sure!
咸咸的海水直往熊子的耳朵和鼻子里灌,她费力地在水中睁大眼睛,看到那抹黑影后摆动手臂朝前游去,很快便找到绿间,可凭着身高和体重上的差距,她根本拉不动。
“噗——”
熊子只能在此松开他,迅速浮到海面上,抓着救生衣再次往海底深处探。
“熊——”
“等等,我看她是想去救绿间。”大坪拦住宫地,“我们要协助她。”
“该怎么做?”
“我们跳到海里去迎接,只要一发现绿间,就帮她把绿间弄上岸。”
与此同时,熊子再次找到绿间下沉的方位,将救生衣套在他头上。很快,上面的少年们也跳入水里来接应,一人扶着他的一只手臂,向上游去。
“咳、咳咳——”
熊子最后呛了一口海水,一边撑着礁岩一边咳嗽。
“你没事吧?”
将绿间安全弄上小岛后,大坪伸出一只手,把她提到岸上。
“没、咳咳,没事!”她用手臂擦擦嘴角,眼睛被海水冲刷后像充血了似的通红。“真太郎呢?”
“呛水了!”宫地正扶着他的胸口做按压,吐了几口水后却不见效果。绿间本身是以昏迷的状态溺水,没有在海里挣扎,因此呛到的水并没想象中的多。
“有谁会人工呼吸?”
两位少年茫然地摇头。
熊子叹气,只能亲自上阵。她将绿间摊平仰卧,一手托住他的下颚,一边按住他的鼻子,俯身嘴对嘴吹气,等待几秒后再按一下心口处以便他呼气。
冰凉地唇紧紧贴住另两片唇瓣的边缘,熊子脑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
……
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后,绿间的呼吸平率总算正常了。
“真太郎?”
她面带忧虑地用手轻拍一下他的脸,没反应。熊子叹气,怕他的四肢在海底会抽筋,开始替他按摩足趾和小腿。
宫地和大坪愣愣地等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仿佛真人版泰坦尼克号正在眼前上演(并没有这一幕Orz)。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怎么办,他还没醒来。”就算是晕船导致的昏迷,那也过了太长时间了。熊子无奈地转过头朝他们投去求助的眼神。
“交给我吧,我来弄醒绿间!”宫地自告奋勇,弯腰捏着绿间的脸颊以最大限度往两边扯,“绿间!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熊子看呆了。这还真是暴力又恼人的……起床叫法。
“岂可修——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宫地的叫醒法确实很有成效,绿间猛地从地上坐起,眼里满是愤怒地盯着对方,对方见状立刻松手。
“没、没什么。”绿间的脾气在队伍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暴躁」。
“真、真太郎你活过来啦!!”
绿间还没搞清楚情况,眼前一黑,满身湿透的熊子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哭成泪人。
“姐、姐姐?”大脑神经全断了。
“吓死人了!差点以为你会死掉啊——”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积攒的恐惧一并爆发。
“我……说起来,我怎么了?”熊子露出少有的激动,反而让绿间替她担心。他一手扶着额头,发现自己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不,在场的四个人都一样狼狈。大坪头上还顶着海藻。
“这个……”熊子顿了下,断断续续地开口,可见还惊魂未定。“你、你你你刚才划到一半中暑晕过去了,我们打算回岛这边,高尾和佑香先去划到海滩那找人帮忙。在运……运输过程中出了点小、小小小小的问题。”
她知道绿间听到全过程后必定会发怒,只能现在装得无辜点,希望蒙混过关。
但他真的吓到她了。熊子短暂的十六岁人生中第一次从心底腾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别告诉我我掉入海里了。”绿间叹气,在心里感叹还好他是昏过去的,在海里挣扎实在太失态了。
“嗯。”熊子嘴一撇,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地往下掉。
“熊子很勇敢啊,没有她的话你真的会溺水!”大坪一脸正色地说,“绿间你要好好感谢你姐姐。”
“……你做了什么?”
绿间在她耳边轻问。
“没什么啊,人工呼吸。问这个干嘛?”她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容比哭还难看。
等等!
——人、人工呼吸?
绿间的脑里迅速产生这样一道公式——人工+呼吸=接吻
“你、你你你真的做了?”绿间也开始结巴,苍白的脸上瞬间闪现两朵红晕。
“不做人工呼吸的话你会断气!”熊子不解地注视他,激动地提高分贝。
“不、不是说这个……”
绿间的脸埋入双手之中。虽然是人工呼吸,但姐弟俩无可避免地接了吻,这是乱伦啊乱伦啊乱伦啊乱伦乱伦乱伦……
这个想法一直在脑中循环不断,紧张感反而大于了在得知自己溺水差点有生命危险的遭遇。
事实证明,皮划艇是个好的强化项目,它还能考验团队间的随·机·应·变能力。
也许是因为没亲自体验现场的缘故,绿间并不知道几分钟前的失态有多紧急。一直等四人回到民宿后,三人还心有余悸,在饭桌上谁都没开口。
——天空泛起层层红霞,夜幕即将降临。
“嘛嘛,惊魂一场还好大家都没事。”高尾试着活跃气氛,“不管怎样,惩罚是得有的哦!第一组嘛肯定是我和佑香表姐了。”
“都发生这种事了还说什么奖罚!”大坪横眉竖眼,猛地灌下冰镇可乐。
“哎呀,我不是为了让大家转变下情绪嘛~”高尾耸耸肩,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罐甘酒。“惩罚是这个~也不算惩罚吧,很好喝的哟。”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这几乎没什么度数啦,和米酒一样。”
所以,得到惩罚的究竟是谁?大家纷纷转头看着高尾,用眼神询问。
“今天表现最差的绝对是小真!”
“啧。”绿间挑眉,他现在心情乱糟糟的,“为什么是我?”
“你看看,在海上晕过去不说,还害得我们完全没了游玩的心情。我和表姐千辛万苦划回来找人去帮忙;大坪、宫地和熊子把你拉回岸上,结果你不小心溺水,又害得他们三人下海找你,浑身湿透……”高尾扳着手指一件件数道,咋一听确实很有道理。
“……”绿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只能嘴硬地回一句,“哼,还不是他们没抓稳才害我落水的。”
“这里面损失最大的熊子!”气氛微妙,一下子从欢乐惩罚环节变成三堂会审。佑香拍桌而起,“一个女生还要单独划着双人皮划艇,而且是她首先反应过来跳海救你的!为此,熊、熊子还失去了珍贵的初——”
“你怎么知道得比我还详细?”熊子大惊。
“你放心,你的英雄事迹我一定会在学校里大肆宣扬的。对吧?”
“嗯。”
“没错!”
其他几位忙点头附和。
“岂可修,我接受惩罚。”绿间听到佑香的最后一个字眼,脸都僵了。
“不行,你刚呛水啊,别乱喝饮料。”熊子立刻阻止,半路截下那罐甘酒,“一定要惩罚的话我替你喝,毕竟我们是一组的。”
“熊子!”
大家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