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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静悄悄的坐着,坐着,谁也没有动,也不曾开口,像是被风干了的两尊雕塑,又仿佛是沧海桑田恒古未变的两块磐石。
空落落的死一般的寂静里,一道欢快的、明显不合时宜的乐音却是忽尔开始大作,将所有的一切都统统划破。是秦晋的手机响了。
佝偻着的身形不由的便是一震,但既不肯抬头也不肯起身,秦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什么都没有做。
但籍着这突如其来的铃音,沈沫的视线却是一瞬间的清明了。
手机的铃声依旧还在响,响的那么欢快,那么不知忧愁。
“秦晋,接电话吧!”翕动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沈沫小小声的催促道。
扬起脸来的那一个霎那,秦晋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凶狠了。看也不看的,秦晋随手一下便按掉了挂断。
但不论如何,魔法已经消失了,安静也一去不复返了。
努力的扯动了几下嘴角,秦晋直勾勾的盯着沈沫的眼睛想要说点什么,但嗓子发紧胸口发热,最终的,秦晋也还是一个字也都没能蹦出来。
而恰在这时,刚刚被掐断的那个电话居然又锲而不舍的拨了过来。
秦晋是反射性的还想要挂掉,但却被沈沫劝住了,“还是接吧!”
还是接吧,沈沫说,于是虽不情愿,但秦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将电话移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喂,秦总?不好意思啊打扰啦,这时候还给您来电话,可是问题实在是有些棘手,没您发话不成啊!”电话的那头,是秦晋的那位家庭医生的声音。
这半夜三更的,他又说的这样严重,秦晋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健康状况出了问题,所以不由得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嗯,没事,你说吧!”
“呃,好的。是这样的,秦总您送到我这儿的耿洛耿先生您还记得吧!按照您的要求,我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了,什么艾—滋什么的都是瞎扯,没有的!不过问题是他吸毒的年限和计量都太恐怖了,现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心脏功能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出事,而且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一家正规的戒毒机构给他进行强制戒毒,要不然真会出乱子啦!只是我把这个说给他听,他却怎么也不肯,所以我想既然人是您带过来的,那可不可以请您出一下面好好劝他一下?”
秦晋家的那位家庭医生,虽然人已到了不惑之年,但精神却依然矍铄,嗓门儿洪亮的狠,更何况此刻沈沫与秦晋挨的那么近,手机那头在说什么,沈沫自然更加听得一清二楚。
面无表情,此时此刻,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沈沫真的再也做不出其他任何的反应了。而捏着手机的秦晋,也是呆了,竟尔连电话也都忘了掐断,只怔怔的任其顺着手掌,滑落在白的像新雪一样的床单上。
电话的那头,家庭医生的汇报已经告一段落了,却是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忍不住的便唐突的追问了一句,“秦总?秦总您还在听吗?”
倏然被惊醒,秦晋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开始慌张张的转动眼珠,想要探查一下沈沫此番的反应。但找寻之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沈沫早已经悄然的来到门边扭开门锁了。
一手扭开门锁,沈沫的左脚也随即跟进,踏出了门外。
喉头嗬嗬的发出嘶哑的一声,秦晋张口就要说话。
但半边身子都已经探出门外的沈沫却又忽的半扭过脸来,直直的、毫不避讳的将目光落在了秦晋已经形容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孔上。
“秦晋,你是个好人!”沈沫如是说。
一语既毕,沈沫随即就拔步走了,而铜芯的门锁,也是再次的咔嚓一声,响彻于秦晋的耳畔。
秦晋,你是个好人!沈沫如是说,但其实还有后半句话,他却含在嘴里,并没有说完,那就是——只是你对别人都好,却惟独对我不曾好过,至少没有你本来应该做到的那样,对我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写的我好哀伤啊,写的我好心痛啊!好吧,其实大概我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然后又看到他那么落魄的样子,我也会忍不住的就像小沫沫那样想的,正像文里说的那样,人都有劣根性,更何况小沫沫也并非圣母,所以,那就这样吧!冷酷残忍什么的,也不管他了!秦小攻的历史真的落幕了!
我对不起那些挺他的人,不过,望天,一斤也不想的啊!伤不起啊伤不起!
73
73、尾声 。。。
“尚非,我们在一起吧!”
某个红霞满天的下午,并肩坐在天台上看夕阳的时候,沈沫忽然没头没脑的丢过来了一句。那样的语气,平淡到几乎都有些漫不经心的。
但尚非指尖夹着的烟,却是忽尔就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直直坠落了下去。没有急着去搜寻沈沫的眼睛然后抓住他大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也没有冲动地跳下天台抱起沈沫就在原地使劲儿的打上几个转,只是喉结上下滑动了半天,最后尚非也用着与沈沫同样的淡定的、甚至是有些调侃的语气反击道:“你干嘛抢我台词!”
你干嘛抢我台词!尚非嘴上这样揶揄着,但天晓得,他的心里面此刻已经乱成什么样了,他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的狂喜太多的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他等着句话真的等了太久了!其实全都只是为了不吓到沈沫,只是为了所谓的狗屁温柔,他才一意的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配合着沈沫的步调!
话虽然是自己先说出来的,而且自己的心里也真的是打定了主意的,不过尚非这样的表示……怎么说呢,多少也有些太不捧场了吧!就算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可这一时间,沈沫也还是不由的就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双手撑着栏杆跳下天台,又拍拍手掌上的灰,沈沫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酷酷的,“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唔……”
好吧,后面的画面,大家请自行想象!
既然都说了在一起,于是跟着沈勋和沈越打过招呼之后,沈沫便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尚非的房子。
搬出来的那天,沈勋沈老爹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照旧乐呵呵的跟他的一帮麻友修长城去了,沈越倒是在家,但自始自终却也没说一个字,只是等到尚非跑上跑下的把沈沫的东西都拾掇到了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沈越这才跺上去递了一支烟,“好吧,老实说,咱么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跟我弟走在了一起,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适应不了,他妈的,这真是叫我怎么想也觉着像乱—伦!”
乱—伦两个字从沈越嘴里蹦出来,尚非当场就呛住了。沈越却不管那一道,只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即就走了。
但尚非知道沈越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只是一句淡淡的在一起了,没有上次沈沫结婚时候那气派的荷兰登记、广发喜帖,甚至大宴宾朋,但同居的第二天,大门一锁,尚非还是携了沈沫的手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大假,飞到欧洲度了一个甜蜜无比的蜜月。
也许是尚非和沈沫真的是接触的太多了,也太熟悉对方了,所以花时间去适应对方什么的,根本就是省略了,很多在世人眼里原本应该很重要的仪式或者象征什么的,也都统统的略过了,甚至有许多原本其实非常浪漫非常生动的场景,渐渐的也都为这种长久积累出来的熟习感所冲淡了,但不管怎样,有那么几个鲜活动人的插曲,沈沫却总还是记得的……
沈沫记得,格林尼治的星空下,尚非指着天上的星座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那憧憬而神往的样子;
沈沫记得,香榭丽舍大道的长椅上,尚非讲起《追忆似水年华》里的主人公和希尔贝特的恋情时,那巴黎的晨雾一样忧郁而迷人的样子;
沈沫记得,爱琴海的热烈阳光下,尚非牵着自己的手狂奔在金色的沙滩上时那风一样不羁的、开怀大笑的样子;
沈沫记得,水城威尼斯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们俩坐着的小船忽而失去重心的刺激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时,尚非那既惊吓又调皮的、却也有几分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洋洋的样子;
当然沈沫更记得,圣彼得大教堂庄严宏伟美轮美奂的穹顶之下,尚非庄重虔诚的紧抓了自己的手匍匐于上帝的脚下,然后悄然地将安放在手心的指环套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时候,对着众多的游客自己当场哭出来的样子,简直是蠢透了的样子……
尚非,尚非……
毫无疑问,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对吧?因为你是这般爱我,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爱,是我们一切幸福的源泉!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