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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就是这种性格!一味压抑徒劳无益。
不如彻底调查,还清白者一个清白……
她竭力掩盖着心头翻涌的生疏感,直到熄灯就寝才松了一口气。景麒这个人,说苯嘛又敏锐,说敏锐嘛又很呆,总之既然怀疑上了他,就不可掉以轻心。
……他习惯性地把她搂在怀里,但反而让她再度紧张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她的呼吸是否过于沉重?是否不够平稳?是否表现出了心事重重的迹象?
……她睡着了。
就在如此复杂如此紧张的心态下,睡着了。
有问题!
清晨,在景麒如常的耐心呼唤中醒来时,阳子确认了这一点。
她发誓今晚决不着他的道儿。她要始终保持清醒,看看他在催眠自己之后究竟会做什么。
然而遗憾的是,不管就寝前决心多么强烈,反正她一进被窝就会睡着。鉴于他动用意念力的时候不需要咒语、手势,连看都不用看她一眼,所以无迹可寻防不胜防都不奇怪。她甚至临时抱佛脚地钻研了几天催眠术,发现种类繁多博大精深决非一朝一夕能有所成……幸好,反催眠术学起来似乎不难。
“今晚我绝对绝对不睡着!”
归根结底,这是意志的角力。在他不知道她有所防范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有希望获胜的。可惜自诩有着钢铁一般强悍意志的景女王,抱着这样的意愿又一次陷入了熟睡。
也许她怀疑的方向错了?
看看一无所知的景麒,她简直有点难为情。也许,也许根本就不是他。于是翌日,她从早到晚水米不沾,最后亲手去库房取了新的蜡烛和油灯,以便完全杜绝迷香迷药的可能性。结果倒是不出所料,她照样难以抗拒地呼呼大睡。
就这样,在一筹莫展的处境里度过了若干时日,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诀窍。那正是景麒以前教她的……意念,最好用肯定形式来表达,越肯定越好。
她把心里默念的话改成了“今晚我能保持清醒”。
“阳子,阳子?”
要愣一愣,她才能反应过来,这是景麒在试探她。换言之,她成功了。但她只觉得嘴里发苦,毫无胜利的喜悦。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多么希望这是一个误会,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核实这件事。
“阳子……”
他轻轻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虽然努力装睡的她毫无反应,他还是顺势亲了亲她的脸颊。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为语声和举止都很缠绵的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他温热的嘴唇移到了她的唇上,眷恋似地亲吻着。那种眷恋什么的感觉无论如何不能认为是错觉,她几乎相信他只是为了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这么做了。她几乎想要睁开眼,朝他做个鬼脸,就像调皮的小孩对慈爱的母亲那样。
然而世上毕竟没有一肚子鬼胎的母亲。他松开了她,下了寝台,随即穿上了外衣。
从眯成两条细线的眼中望出去,他出人意料地没去推门,只是开了一点窗。
夜风拂过,金发与袍袖轻轻扬起,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因为担心打草惊蛇,过了好久阳子才敢下地查看。很难相信他能从那么狭窄的窗缝里跳出去离开,事实上,他的身影几乎是融入在风里消失的。
风遁。
他提过,那是他最擅长的遁术。
此时此刻,他可能在常世的任何一个角落,鸣蚀去昆仑蓬莱也绰绰有余了,要想追踪,就必须从掌握风遁的奥秘开始。
“阳子,我想说……”
再不敏锐的人,也能察觉阳子日益浮躁日益不安。
因为她越是钻研遁术,就越是深感此路不通。除非具备压倒性的技巧与力量,否则决不可能探出使用者的去向。不幸的是,即使她耗上几十年时间,掌握比景麒更精湛的技术,也不可能调动出远胜麒麟天生神力的非自然力来。
“嗯?没什么。”
佯装毫不知情的煎熬感也已经到了可以忍耐的极限。
看到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心里就堵得慌,所以她在午议上的废话越来越多,还积极参与应酬。每天晚上不到深夜就不回寝殿,一回去就摆出精疲力尽的样子倒头大睡。
“您最近酒喝得太多了,会伤身。”
“嗯,我会注意。”
要不摊牌算了?可他又未必会说实话……
“再说了,我也受不了您这一身酒气。”
“嗯嗯。”
阳子突然翻身下地,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推开窗子。清风扑面而来,她才算缓过了心头骤起的烦恶。他说的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话,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几乎是生理性的反感。也许只是因为这样的话折射出他俩有亲密关系。
“好了好了。”他走到她身后,圈住了她的腰,“我不抱怨了还不行吗?”
“嗯。”
要拼命忍耐,才能忍耐住挣脱这个怀抱的冲动。
熟悉的暖意、熟悉的气息以及熟悉的耳语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您最近有心事?”
“我哪会有什么心事!”
“这些天,您总为一些琐事不高兴。”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多嘴!”
他笑了,不再说话,只是扳过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落下细碎的吻。
如果现在不快点找借口,就无法阻止事态的进展,然而她已经用过太多太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感到再推托未免过于露骨。没错,这就是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的原因。在理性的高压下和他亲热,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但是,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那温柔而又有力的手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左手滑过颈部,扶住了她的后背,右手探入了睡衣的前襟。她条件反射般地挣扎了两三下,但他显然以为这只是一种调情的方式。
她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打草惊蛇,一边贴紧了他的身体,虽然知道这样一来就逃不掉那件事了,偏偏她别无选择。更可气的是,胸脯就像背叛了主人一样,在他的掌下剧烈地夸张地起伏着,羞耻难当却怎么也遏制不住。突然一阵头晕,是整个人被横抱了起来,她本能地试图反抗,却又本能地联想起了上一次。那次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瑛州,他打横把她抱回了卧室,就像电影里王子抱起公主的场景那样,就像少女白日梦里的场景一样。一瞬间,她的心里涨满了柔情蜜意,倔强不屈的身躯也酥软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寝台上,居然还特地去关了窗。当然他本来就是个保守的人,尽管复合以来性情有些变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在性事上比以前激进很多。无论是态度还是行为或者反应,都给人一种刺激到濒死的印象。
此外,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充分理解了那个世界的人们为什么会戏称和服是世上最□的服装款式。因为和服看起来把人包得严严实实,其实办事时脱都不用脱。现在他俩身上的睡衣款式就近似简易和服,而且他从来不会脱下来。
“等一下!”
也许是为了回敬她嫌他话多,他一直不吭声,只是用行动来告诉她不想等。
“你……”
她已经没有害羞或者胡思乱想的闲心了。
想要他,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所以竭尽全力地抱住他,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她可以清晰地感到他的力度硬度和速度越来越甚,由于预感到那盛大而丰饶的欢愉即将来临,连心脏都颤栗了起来。
“您、您怎么了……”
令人销魂的□似的耳语,这个世上只有她能听到。
她茫然地凝视着散落在自己脸上胸膛上的金丝——那些金色就像她的心脏一样像他的语声失控地颤抖着。罪恶感,是的,她几乎想对他说她这一刻感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但理性告诫她别说出口。她相信这种行为本身已经让他的心不堪重负了,因为别的麒麟都不做这种事。如果她对他说出罪恶感这个词,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这是她的罪,她想,她一个人的罪。她竟然在如此神圣的生物身上享受如此强烈又如此低俗的欢愉,恐怕总有一天会付出惨重代价。
(待续)
、荆棘的王冠025
为什么舒觉不下诏命让景麒吻她,拥抱她,陪她睡觉?既然她连那种屠杀女性注定失道的荒谬诏命都能颁布出来,为什么不放手一搏、索性把景麒收入后宫?同样是丑闻同样可笑,但后者起码不像前者那样可鄙……
多年以来的疑问,阳子终于得到了答案。
敬畏。是敬畏吧。对麒麟对金发的敬畏。根深蒂固的敬畏。
这里的人已经在成长过程中习惯了仰视麒麟。而这里的国君,登基前也不过就个普通人罢了。麒麟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神圣不可不侵犯的高贵存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