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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景麒尴尬地笑了,脸红了。
“如果去对阳子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哟。”
铃惊奇地盯着他泛红的脸,看了一眼又一眼,突然忍不住,又扮了个鬼脸。
(待续)
、荆棘的王冠022
历时四年的教材研讨圆满结束,应天书院迎来了第一次辩论会。辩论会定在月末的最后一天正午开始。是日正午,文武百官用过午餐后,按照女王的命令离开外殿,走下凌云山,步入了书院的大门。官僚们看着门上的题字议论纷纷,走进院内又是啧啧称奇。宽敞的议事大厅有一张硕大无朋的圆桌,围着桌子有十二个座位,换言之,没有首位末位的高低之分,也没有右位左位的尊卑之分(常世以右为尊)。
女王和她的同窗在完全平等的状态下求学。
乙悦太师率先主论,据说,这也是抽签决定的。
学完了教材并不代表掌握了真理。对教材理解了多少?是不是正确的理解?在确认之前不可以贸然地推行新政策。集体学习已经结束。学生们在各自的书房内思考、探索;抑或走出书院走入民间,调查世情从而得出结论。
每到月末,就用抽签决定谁来发言立论,如果观点得到全员的认可,那么下个月的论题就不再是自由选题了,而是探讨如何实行。如果有人不认可,哪怕只有一个人,主论者的观点就姑且搁置起来。当然了,本人也好旁人也好数人合作也好,都可以选择这个论点重新论证。选题是自由的,不受限制的,直到某个论点被真正确立,再进入辩论会的下一阶段。
所谓的辩论会,其实就是主论者舌战群雄。
“主上,人们生了病,就会希望请到最好的医生诊治,连理发都想找个手艺娴熟的师傅吧。为什么您却主张每个人、每个人都对治国安邦制定律条享有平等的权力呢?”
很快,圆桌撤了下去,一把椅子移到了圆圈中心。十二位学生陆续就座,官僚们也在圈外站定,此外还有许多闻讯而来的百姓,把整个议事厅挤得水泄不通。门口、窗口还有廊下,处处站满了人。
即使厅内厅外鸦雀无声,这么大的范围,发言人的语声也不可能让每位听众听清楚吧。何况听众们压根就无法保持安静。环境如此新奇,摆设如此新奇,学生们的言论更是无比新奇,人群中不断地发出赞叹声、抗议声或争论声。不过,发言人的话语确实是清晰无比一字一句地传入了众人耳中。
“呵,对太师来说,千里传音也是举手之劳。”
浩瀚在青辛耳边低语。
“可惜,台辅没来。”
“因为这也算是午议吧。”
“为什么台辅坚决不出席午议?”
“那可得问他本人啰。”
“是想让主上也吃点苦头丢丢脸吗?”
“唔,我不觉得麒麟能产生……报复之类的想法。虽然报复之意并非恶人专属,但不管怎么说,对麒麟而言,这样的想法也太阴暗了。”
太师的论文宣读完毕后,立刻引起了激烈的争议,看来要全员认可难如登天。不过双方的辩驳始终有礼有节有章法,无论胜负如何,都让听众感到获益匪浅。
“民众过度参政未必是好事,我是这么认为的。在那个世界里,富强的民主国家也只是少数,虽然您刚巧出身在一个颇为富强的国家,但我认为民主和富强之间并不存在因果关系,没有必然联系。您可以举出十五个富强的例子,我就可以举出一百五十个混乱而贫弱的例子。那几个强国,与其说是先行民主创造了幸福的奇迹,还不如说成先发制人无耻掠夺占据了莫大的好处……”
辩论会持续了四个时辰,不时有人离席或进场。由于状况较为混乱,从第二次开始,根据议事厅的面积决定:旁听官员限两百四十名,普通民众限四百八十名;而且一旦入场就必须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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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阳子摩拳擦掌,“终于轮到了我主论!”
“您该安歇了。”景麒看看深沉的夜色,脸板了起来。
“啊,不行,还有几个地方要调整一下!”
“您已经准备了半年多,今晚即便熬个通宵也不会有大进展,还是好好休息吧。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清醒的头脑,明天辩论时才能应对自如,临场发挥也很重要啊。”
“不行不行,你不知道那些人!个个聪明伶俐能言善辩,稍有纰漏我就不能翻身了。”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的工夫过去了,景麒忍了又忍,眼见着临近三更,实在忍无可忍。
“阳子!睡觉!”
他的语声近乎斥责。
“最后一遍,我最后再看一遍底稿……哎!”
她的身体突然陷入了一个温暖的臂弯,未及挣扎,就被抱上寝台,拉进了被褥里。
“睡吧!”景麒生硬地说,“芥瑚,熄灯!”
房内顿时暗了下来,然而阳子——辗转反侧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如果我明天失败了,就都怪你。”
“辩论会开了十五届,每届的主论者都被驳得哑口无言,您即使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怪你就怪你……”
“别闹了,快睡!”
“睡不着!”
“……”
“睡不着呀睡不着呀睡不着……”
“……”
“只要给我再看一遍草稿,我就安心了,能睡着了。”
“……”
不管她怎么出花样,景麒就是置之不理。
“好吧,我真的要睡了,但是你躺在这里我就绝对睡不着!”
“为什么?”
“嗯,嗯,因为你……在骚扰我……”
“…………”
虽然月光朦胧帘幕低垂,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他的额角爆起了青筋。
“你又不吭声了,好吧,我承认这只是个玩笑,不过你躺在我身边我实在睡不着……”
“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老是想……”
“我去外间休息,您好好睡。”
啪地一声,他打开了她那不安分的手,翻身下地。
“啊,别忘记把铃……今晚是铃夜勤吧?别忘记把她从外间的床上撵走哦。”
“………………”
“我只是开个玩笑……”
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她的话,室内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手电筒,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偷偷摸摸……被子被人一把掀了。
“呃!”
“……………………”
“你居然只关门没出门,太狡猾了!麒麟也会耍诈吗!”
“我会。”
景麒劈手就抢她的手电筒。
“不要啊,还给我,这是延台辅给我的贵重的手摇发电式电筒啊啊啊。”
“那我帮您小心收好。”
景麒板着脸再度钻入被窝。
“都说了你躺在我身边我绝对睡不着,出去,快出去!”
“我不会再上当。”
“电筒都被你没收了,我还能干什么?”
“总之……”景麒盯着她,摇摇头,然后把她深深搂进怀里,“睡了!”
她痛苦地思索片刻,终于甩出了杀手锏:“你还没有洗漱和沐浴哦。”
“唔……”
她敏锐地察觉了他语声中的动摇,赶紧再接再厉:“味儿太大了,薰得我睡不着!”
“嗯……”
“本来不想直说的,想给你留点面子……”
光线太暗,她吃不准他脸红了没有,但他立刻下了地,走到门口。遗憾的是,还没等她欢呼自己的胜利,就听见他向门外扬声吩咐值勤女官进来。
于是,睡眼惺忪一头雾水的铃出现在门口。
“请再靠近一点。”
“是。”
“再靠近一点。”
“嗯?”
“再靠近一点。”
“啊?”
“我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吗?”
“咔咔咔咔咔!”
铃捂住脸,没命似地逃走了。
“看来您并不完全是骗人。”景麒回头看着阳子。
“呃……”
阳子像铃一样,一瞬间对先王进行了无声的沉痛悼念。
“不过,只能请您多担待了。因为我没有办法信任您。”
又一次,陷入了他温暖的怀抱。虽然有点不甘心,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泰感。其实她很喜欢他的气味,因为勤于梳洗,平常几乎闻不到。
那绝不是让人反感的味道,而是强烈的生机蓬勃的味道。所以这次她也伸出手去揽住了他的身体,把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倾听那里的心跳声。等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再起床用功吧。此时此刻良辰美景,实在是无法抗拒,难以割舍。
“要我乖乖睡觉也可以,你让我看一看。”
“哈?”
景麒发出了莫名其妙的疑问声。
“我想看看你。”
阳子拽住他的衣襟。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