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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疼痛,决不是疼痛。
那似有似无的恶意让景麒连指尖都麻痹了起来。那个隐藏着麒麟之角隐藏着灵力之源的地方,除了她,他不会容许任何人碰触。她却以如此恶劣的方式行使她独有的权利。
“这对你我都很重要,虽然我还不能进行解释……”
“我曾经说过别再让我见到你,你却抗命不遵,背弃了你的誓言。”
“我还发过誓,发誓永远不离开您的身边。”
“去死!”
“噫?”
“我叫你去死!”
一瞬间就像得到了解脱,她说的,她要他去死,他只是奉命罢了。然而短暂的轻松感之后,理性再度占据了上风。他竭力抑制着遗憾的语气,竭力平静地说,“在诏命和您的生命之间,我必须优先考虑您的生命。”
“呵,就知道你会来这套。”阳子烦躁地摆摆手,“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遵命。”
仙蕙抬起头——然后,她愣住了。垂首告退的景麒在笑,不是那种扭曲的勉强的笑容,很自然,很好看,确切点说,是很美,美得惊人。然而他的语声中没有丝毫笑意,他的眼睛里也没有,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仅限于脸。
她拼命拉阳子的衣角,想要劝阻,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阻止什么。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遗漏了一段,现在补上了》《
、荆棘的王冠013
禁门旁,六名兵士正在有说有笑地交接班。
“各位,打扰了。”
山道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哎,这不是虎哥家的……这不是博望卿吗?”
因为是虎啸的老朋友,对虎啸这个平步青云的兄弟,总有一种大人逗小孩的亲切感。他们七歪八扭地行着礼,又七嘴八舌地问夕晖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先前见了主上,现在正要返回夏官府。途中突然想起一事,特来恳请各位帮个忙。”
“您尽管说。”
“既然千里迢迢回来了一趟,我想好歹见哥一面再走。却不知他今天怎么当差,现在是在家睡觉呢还是在燕寝值勤。如果他在燕寝值勤,我出了禁门还想再进来可就麻烦了。劳烦哪位大哥帮我打听一声。”
“哦,这您可问对人了。虎哥按理夜勤,此刻正是交接班的时候。不过呢,他既不在燕寝,也不会回家。他跷班去了冢宰府,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
“跷……班?”
“您还不知道吗?主上没有向您透露?昨天晌午发生不得了的大事啦。”
兵士们把道听途说的各种消息一股脑儿倒给了夕晖听。
“我明白了,多谢!”
夕晖心中惊骇莫名,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说要去找虎啸照个面,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从冢宰府正门到浩瀚的卧房,关卡重重手续繁琐,只怕他没等见到人,就会被秋官们用得体的外交辞令撵出来。这里是禁门,和掌客殿不远,和他上次拜访冢宰府所走的边门也不远。夕晖伸手在怀里摸了摸,触手生温,那是他珍藏到如今的冢宰府通行玉佩。有这块玉佩在,深宅大院的仆从就不会多问,也就不至于惊动外来的秋官了吧。不幸惊动了,届时再随机应变吧。
他迫不及待地要见浩瀚,已经一刻都不能等。
凭借着十来年前的模糊记忆,夕晖从冢宰府的边门向内宅摸索而去。
司阍还是从前那个,不爱说话,看起来老了不少。见夕晖手执通行玉佩,点点头就放行了。一路往里走,夕晖一路感慨。景物如故,此地风雅如故,主人的命运却吉凶叵测。
他向来聪明伶俐,看起书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亏得如此,才能在多年前信步而行的路线上正确前进。这棵树原来会开花,这片草地愈发青翠,这三五精舍依然错落有致,这株白皮松……
竟像当年一样,树后转出了一位美人!
“啊……”
一见他,美人就发出了轻轻的惊呼声,手中的杯盏掉了一地。
“秋、秋……”
这么美丽的少女,夕晖却想不起她芳名为何。
“我改名了,改叫九秋。”
“九秋姑娘,你还记得我吗?多年以前,我曾在此地不慎冲撞了冢宰府的女眷,曾与你有一面之缘。”
“博望卿,莫非是我在做梦……”
“冢宰可安好?我哥在不在?”
“在,在。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九秋喜不自胜,带他走入浩瀚的卧房。
兄弟俩久别重逢,自然又是一番感慨。虎啸絮絮叨叨说了这两天的事,和兵士们的传言又有不同。夕晖越听,神色越是凝重,正好九秋端着重整的杯盏进来,说要给浩瀚喂药。
“那些御医还真是势利眼,左请又请也不来,非得被大司寇抓来,才老老实实开药方。硬是拖到天都亮了,冢宰才算吃上这口药……”
“为什么?”夕晖问。
“因为熬药要两个时辰,抓药什么的,也花了不少时间。”
九秋把浩瀚的身子微微扶起,虎啸眼明手快地把靠枕垫上。浩瀚眼皮动了动,也不知醒没醒。汤药送到他嘴里,不一会儿,就沿着嘴角淌了出来。九秋还要再往深里喂,夕晖心中一动,伸手把药碗打翻了。
“啊,抱歉,我本来只是想阻拦。”
“您怎么了?这药……有问题?”
“嗯,我认为不喝为好。”
“冢宰好久水米不进了,我熬的燕窝粥,可以吃吗?”
“姑娘熬的就可以。”
卧房外间温酒用的小火炉上,果然温着一小锅粥。夕晖端了来,亲手给浩瀚喂了几口。
“冢宰,这是您最爱吃的甜粥……”九秋在边上说。
然而浩瀚的嘴唇努力抿了抿,就没有更大的反应了。喂进去的粥,没多久就呕了出来。见九秋笨手笨脚地打了热水拿着毛巾来收拾,兄弟俩无奈地接了手。原来九秋虽是侍女,却从不做粗活儿,日常起居有小丫头照应,还不如出身寒微的兄弟俩能干。
“唔,这是……”
夕晖小心翼翼地抹着浩瀚的头脸和颈,突然发现他肩下压着一个圆圆的珠子。
“先前台辅派女怪送来了碧双珠。”九秋说。
“奇怪的是却不见效。”虎啸抓起宝珠贴在浩瀚的口唇上,但总觉得塞进他嘴里也不会有用,就松了手,任由宝珠滚落。
“水刀只有景王一人能拔出鞘,也许宝重只有景王能够发挥功效?”夕晖茫然地捧起它,搁在浩瀚胸口。
“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必须去哀求主上开恩吗?”九秋急眼了。
“也未必。水刀的鞘不是太师制作的吗?和天庭无关,却也能对水刀发挥功效。”虎啸摇头。
他只是没读过书,并不是没脑子。九秋突然意识到,也许他像他这个文秀的弟弟一样聪明。
“啊,老师知道冢宰的事不?他持什么态度?”
“不知道,太师深居简出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说才国的华胥华朵不是王的人也能用。”夕晖沉吟着说,“我想我们的用法不对。单纯地把碧双珠和冢宰放在一起毫无意义,需要一个人发动意念。”
“意念?”
“九秋姑娘,你把珠子拿好,集中心思想,让冢宰快点好起来,让这个人快点好起来……之类的。哥,你把刀取在手里。如果冢宰死了,一切就会无可挽回。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来什么挡什么!”
“要害冢宰,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虎啸响亮地应了一声。
而九秋看看地下的药碗碎片,郑重地点点头。
“我出去办点事。”
“等一下,夕晖……”
千言万语,深切关怀,都在这声呼唤里。
“哥,不碍事。我会带好消息回来。”
夕晖推开房门,又回头,像愁眉不展的两人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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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任性了一回。
阳子想。
不权衡利弊,不负责任,不顾自己的天职,终于和景麒决裂了。
此君脾气奇大,心眼儿奇小,一脸忠贞,一肚子非议,此外还有很多别的缺点,亏她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讨好之,献媚之,求和之。国君的使命感真是害死人!无论他的言行有多可恨都不予计较,这是因为她老想着君王有义务和麒麟维持友好关系。现在她只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义务抛到九霄云外去。
“主上……”
乙悦好不容易找到她时,她正在和铃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而仙蕙,正打着呵欠在一边做鬼脸。
铃的疑虑持续了一路,不,也许持续了八年多,但见到阳子后,三言两语就和阳子冰释前嫌了。
“啊,老师!”
“阳子,你忘了你的方术课?”
“啊!”
“该怎么责罚你呢。”乙悦微微一笑。
“老师,一直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