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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麒的声音很别扭。
“明明你不到深夜就不肯宽衣解带……”
语声一顿,因为阳子醒悟过来了,他是指麒麟的形态,麒麟的形态和人形本来就有对应。
那么,若干年前的那一夜,她死命拽着麒麟尾巴不放手,难不成……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是您想的那样!不是那样一一对应……”
景麒的脸色就像彩虹一样丰富多彩。
“你洗洗身子吧,我先洗下衣服。”
阳子忍着笑,走到上游,蹲了下来。
“我怎么可以让您帮我洗衣服?”
景麒吃惊地抗议起来。
“那你自己洗?”
“唔……”
“看,没办法,对吧?就知道你养尊处优。”
“我可以学。”他浑身湿漉漉地走到她身边,口吻斩钉截铁,“您不用动手,从旁指点就行。”
“如果洗坏了,我俩可丢脸丢到家了哟。”
“洗衣服有这么难吗?”
“这样的布料和款式很高级,洗起来特别讲究。幸好我以前在家政课上学得很认真。蓬莱的年轻主妇们也总是把和服送进洗衣店的,但我妈妈说需要洗衣店的主妇是不称职的主妇……”
“看来我今天是学不会了。”
听起来就非常遗憾的腔调,让阳子觉得好可爱。
“你以后也学不会,所以你当不了称职的主妇,哈哈哈,好了,发挥你野兽的本能,去找皂角吧。”
“我不是野兽,我从来不在野地里乱跑。”
“是是,你是教养良好高贵优雅的……”
阳子拼命把“爱玩用”三个字憋进了肚子里。
“别把我说得像贵妃狗一样……”
“哇,被揭穿了!”
她吩咐他去找皂角,然后去洗澡休憩,但是他把野生的皂角递给她之后,就在她身后跪下了。腰间一紧,是他的双臂圈了上来;背心一热,嗯,是他的脸颊贴了上来。
阳子回想起在忙忙碌碌的母亲身后,父亲沉着脸看报纸喝茶的景象。因为对这样的家庭生活并不憧憬,她认真学习家政也只是为了实现门门功课全优的目标而已。
“阳子……”
背上一阵痒,他在用鼻尖蹭她的肩胛骨。
“景麒……”
做家务不讨厌,如果是为这家伙……
“等一会儿,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景麒除了清水和水果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因为素斋里要是混入了蛋类或非植物油就会很麻烦,所以他从来不在仁重殿和蓬山之外的地方进食。
“您要累坏了!”
“明明会做一手好菜,却找不到爱吃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圈着她的臂膀又紧了紧,在溪水的倒影中,她看到他在自己肩后探出了脸。那是一张罕见的没有经过精心梳洗的脸,刘海乱糟糟的,显得稚气未脱。
就像是受到了难以抗拒的诱惑一样,她回过身去面对着他。他俩的距离好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她不由自主地抚摸起那明亮的金发和端正的眉眼。他皱了皱眉,却没有退避,任由她在他头脸上抹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泡泡。
“我不是故意要弄这么多泡泡……”
景麒露出一副不跟人计较的表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样的你,好可爱……”
终于说出来了,这个不适合成年男性的形容词。
怨言的暴风雨,来吧!
“可爱是什么意思?”
“呃……”
老兄,你一脸郑重地问这种问题,就叫可爱。阳子忍无可忍地捏了捏那张脸,然后吻了上去。
“那个,唔……什么意思?”
“可爱就是惹人爱,就是惹人怜爱的的意思……”
开始的时候,只是唇与唇的轻微触碰,但既然开始了,就不可能浅尝辄止。
在熟悉的味道里面,不再有景麒惧怕的气息。这是因为她从初夜之后就一直陪他茹素的缘故。不沾葱、姜、蒜之类气味强烈的荤菜,尤其不沾鱼、蛋、禽、肉等富含血气的腥菜,只有这样才能和他寝同榻食同席。
他突然意识到人类要和他共同生活有多困难,对他来说天经地义的生活方式对人类来说根本是怪癖,然而他的王毫不在意地迁就着这一切。
“等,等一下,太激烈了……”
她轻轻推开他。
“阳子……”
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认识到,她对他的心意。
她这么“可爱”,而他之前竟没有察觉。
“都说了,等一下,太激烈了,要是哪里出血你就完了……”
她又一次想把他推开,推不开。
……
为期十天的下访圆满落幕,如你所知,阳子在政务方面获益匪浅,还生动形象地领悟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待续)
、笼中的青鸟006
一声口哨。
是虎啸。
阳子陡然发觉自己的手正和景麒牵在一起,讪讪地红了脸。
“请,请您别误会……”
景麒的脸比她更红。
他俩慌慌张张松开了手,却还是没能留住落荒而逃的大仆,想要追上去解释,想想又没什么好解释。
从瑛州回来之后,他俩常常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自觉地做出有伤风化的举动来。像什么递交文书时光顾着执手相看啦,议前例会中随手撩头发啦,时不时就交换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阳子,两柱香。”
“什么两柱香?”
“你站在积翠台门口和台辅话别,用了两柱香的工夫。”祥琼似笑非笑地说。
“呃,有那么久吗?”
“反正我是在等人,闲着也是闲着,陪仙蕙一起计计时。”
“抱歉啦,让你久等了。”阳子赔着笑。
“这已经是第四十二天了。你真的不考虑冢宰的建议吗?我也觉得在广德殿搞一个外书房,对谁都好……”
“浩瀚那是讽刺我。”阳子的笑容僵了。
“哪有的事,冢宰那么温和的人……”
“他就是在讽刺我,你也是。”
“好啦,今天饶过你,谈正事,谈正事。”
祥琼噗嗤一笑。
御史的工作是记述宫廷内外的日常生活。这本是个与世无争只考验耐心与眼力的职务,近来祥琼却卷入了微妙的暗流。总有一些人,身份各异看似毫无瓜葛的人,以不同的理由前来申请查阅她的记述。偏偏替她打下手的几个年轻人不可靠,连出借返还做记录都时有疏漏。
“只是疏漏?真是疏漏?”阳子心领神会地问。
资历浅,做事马虎,出点差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教育就行,既然祥琼特意向她提了起来,就说明祥琼心里有疑虑。
“不好说……很难说。”
“那么,每个人都出过这样的错吗?对了,那个姓姜的孩子还跟着你吧?难道他不是个稳妥的人吗?”
“姜原啊?至少被我撞破的两个人里没有他。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孩子,外表和台辅年岁相仿,性格还很活泼。那家伙说起来其实也就写字规矩,靠一手字蒙蔽了不少老顽固。”
心思缜密的祥琼也曾从侧面刺探过多位同僚,结论是,一股不明底细的势力有所企图,要在金波宫的日常点滴里搜寻些什么。春官府内部或许有他们的内应,或许只是她多心。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当真有内应,嫌疑人只能确立却无法排除,也是个大问题。而那些不知是被有意还是被无意地疏漏掉的借阅者,更是神秘莫测无迹可寻了。
两人一直讨论到傍晚,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祥琼,来,猜猜看!”
越来越频繁地看着水时计,越来越心不在焉的阳子,突然伸出两个拳头。
“猜?猜什么?”
“哪个里面有果子?”阳子向祥琼晃动着拳头。
“我不明白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吧,左边。”
“猜中啦。”
阳子摊开手,手心里是一个红彤彤的李子。
“为什么……”
“转换一下心情嘛,祥琼,再猜一个!”
“嗯,还是左边。”
“又猜中了。”
阳子笑嘻嘻地把手里的葡萄剥了皮,喂进祥琼嘴里。
“你看起来好高兴……”
“嗯,想到他就要来接我吃晚饭了,心里就高兴。”
天一黑就到了晚餐时间,所以天黑之前他会过来接她过去,所以从阳光西斜开始,人生就充满了期待、焦虑和愉悦。所以,不要在广德殿建造什么滴翠台或摘翠台。小小的期待和焦虑,会让人生更愉悦。
(某人:浩瀚的提名是摘星台哦,浩瀚真是太损了。)
“我小时候也玩过这样的游戏。”意识到阳子不会再有耐心谈正事的祥琼,终于笑了起来。
“噢噢,你也玩过呀。”
“那时父亲还在京城读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