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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秋末,A大著名的北湖虽未冰封,却也是寒气逼人。湖边的垂柳露出光秃秃的身子,更有甚者被砍掉了枝叶,只留下一截树干。萧瑟的寒风中,湖心岛上长青的树木便显得格外难得,他们高傲地舒展绿叶,在碧波荡漾中独树一帜。
萧容双手捧着热咖啡,随意找了一处凸起的石头在湖边坐下。从后面看过去,只觉得在一顷湖水中,他的身影显得十分渺茫。应思杰倚着一截枯木,默默地陪萧容看着水中波纹。蓦地脸上一凉,他抬头往天空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可早。”
广袤灰暗的天空中,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寂静飘落,萧容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他忘了身处何处,突然就轻轻地唱起歌来:
Edelweiss,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f snow may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Edelweiss,edelweiss,
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应思杰还从未正儿八经地听萧容唱过歌。因为已经做到了合唱团团长的缘故,萧容大多数时候都是负责作曲、指挥。据说若是新闻学院、艺术学院之外的院请他去辅导大合唱,都是以500元时计费的,要听他亮一嗓子更是难上加难。今日一闻,应思杰总算明白为什么萧容不轻易唱歌了,这一唱还不得唱倒一片的人!
这首《雪绒花》是奥斯卡电影《音乐之声》里的名曲,由男低音唱是娓娓道来,低沉而深情。萧容的声音其实比较偏亮,但他似乎对这首歌有很强的感情,甚至在歌声中融入了淡淡的悲伤,因此别有一番风韵。
应思杰听得激动,忍不住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倒是把沉浸在自己感情中的萧容给唤回了现实。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呢绒大衣,将咖啡一饮而尽,说:“走吧。”应思杰看萧容没有上车的意思,索性把车停到湖边的体育馆旁边,跟在萧容旁边慢慢往宿舍走回去。雪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顶,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让应思杰有些矫情地想,这情景岂不是像人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过没等应思杰矫情多久,一回到宿舍,萧容就干脆利落地把门一关,进屋休息去了。应思杰站在门口愣了一晌,恶意地揣测萧容是不是要睡觉了,这孩子睡觉的时候总是警惕地不准他进屋,多半是以为他还不知道他睡觉时爱抱玩偶的习惯呢。
应思杰也没进自己屋,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拨通了曾经熟悉的号码。
“哎,徐叔叔,是我……哪儿能啊!”应思杰苦不堪言地和徐丰云磨叽了半天,在一顿保证发誓会去探望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之后,终于拐到了正题上:“徐叔叔,有个事儿得请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你小子,平时都不知野到哪里去了,一有事儿就知道找你徐叔叔了吧?说吧,什么事。”
“想让您帮我查个车牌号,应该是你们司令部下属的,空A……”应思杰报完车牌号,再一次保证自己不干坏事之后,终于得以挂掉电话。他长吁了一口气,不无自恋地想,有时候太可爱了还真不行,叔叔们一个二个都喜欢,全喊着去家里玩。
不过徐叔叔家里那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应思杰抓耳挠腮地想着,正好撞上出门接热水的周涵。周涵看应思杰一边傻笑一边抓脑袋,奇怪地瞪了他一眼,“喂,你没事站窗口傻笑干撒子?”
听着这一口川普,应思杰还没侧头就知道是周涵,可一侧头他又不确定了,“哇靠,你接个热水穿这么帅干啥?”
“嘿嘿,帅吧。见女朋友能不穿帅点?”周涵穿出了他最引以为豪的一件风衣,可以完美地掩盖他的小短腿。应思杰倒是知道周涵新交了个大一的女朋友,感叹果然小师妹容易上师兄的当。
“约会去?”
“不是不是,我家小染他们新闻社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得载她去学院开会。”
一想到新闻社,应思杰的脑中就立马浮上何晓的面容。他抓住周涵,敏锐地问:“什么事?”
周涵被他一吓,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好像是何晓那边有啥事,如果你觉得萧容……”周涵话音未落,就听得“砰”地一声,隔壁宿舍门被大力拉开,萧容一改往日淡定作风,风风火火地就冲出去了。
应思杰面色一沉,放开了周涵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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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告白
周涵不知道自己是触了什么霉头,竟然碰上了应思杰这么个难伺候的主。本来嘛,他和女朋友正处于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时候,结果应思杰非要去学院凑热闹。天生善良的他只好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应思杰,然后再借了王元的自行车去载女朋友,这一来二去,去到学院的时候还害得他亲爱的小染迟到了,真可谓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
本以为这个会开不到多久的周涵等在门外面,却听得偌大的会议室里,争吵声越来越激烈。他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正好看见坐在门边一排旁听座位上的应思杰眉头紧皱。
周涵轻轻进门,在应思杰旁边坐下,在看清会议室里的形势后大吃一惊。这算是什么阵仗?新闻社从前老一辈的管理层几乎都到场了,那些大三大四早已退社的人竟比大一的新社员、大二的现管理层都还要多!
何晓站在长桌尽头的最中央,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一个曾任过部长的大三老社员正站在长桌左侧,痛斥何晓最近的作为:“为了区区几千块的赞助,你就让所有的社员去挨个宿舍硬发杂志,还要求让宿舍里领杂志的人都签名,你让社员们怎么做?这是骚扰你知道么!再说了,那算什么杂志?全是广告!”
大三师姐伶牙俐齿,可何晓却迎上她的目光,从容地道:“这只是起步。我们院的新闻社为何以前在学校没有一点知名度,被校报抢走了所有的受众?归根结底是没有财力。既然学院不支持,我们就要自己拉赞助,在没有影响力的情况下我们暂时只能争取到这样的赞助,但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周涵听完何晓的话,不禁小声感叹道:“他们说得没错,何晓果然是个极有新闻理想的人。咱院以前的新闻社还不就那样,可自从何晓上位之后,改版、宣传,影响力还是增强不少的。”
应思杰一边把周涵的话听在耳里,一边死死地盯着萧容。
萧容双手十指交叉叠放于下颌,坐在会议桌末尾的角落里,一言不发。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何晓身上,眼神里有应思杰从未见过的光亮。
那个大三的女生被何晓驳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正头脑风暴之际,突听得旁边一声冷笑,“虽说是这样,可你也不该对新人们这样苛刻。别人不满意你的政策不想去干那些事,你就不讲情理地随便开除人家,有什么道理?”说这话的人是彭松柏,应思杰倒还不知道他竟然是新闻社上两届的社长,而且在对待新闻的时候一改往日冷静作风,说话冷嘲热讽。
何晓脸色一白,显然他也觉得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厚道。新生们大多玩性大,又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发杂志的新政策下达之后,有很多反对之声。所以他干脆杀鸡儆猴开除了几个,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一个两个都很烈性,主动请辞的不少,导致新人大量流失,的确给期刊运行造成不小困难。彭松柏不愧是前前社长,一眼就看出了学院新生对新闻社的重要性。
“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太过武断。给新闻社造成的损失,我一定会尽力补偿。”何晓低头,诚恳地鞠了一躬。
彭松柏还想说什么,却听得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既然已经道了歉,那就算了吧。何晓当社长以来的贡献大家也有目共睹,为了一时的错误卸掉他的职位显然是不明智的。”
所有的目光刹那间聚集在萧容身上,他却泰然自若,彷如说了这句话之后一切都不成问题。萧容在整个学院的影响力是应思杰没有预料到的。每一届的大合唱都是他带上来的,而大合唱是每个新生班级增强凝聚力的最好方式,也是大学期间最长期的一次集体活动。在两个多月的排练中,萧容通常会建立起一种偶像般的权威,让所有新生折服。更何况,萧容可说是整个新闻学院最拿得出手的人物,挑剔的A大人并不会太注意这个小院,提到新闻学院,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萧容——他带领A大的合唱团拿到了以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