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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越发哈哈大笑。指着二太太说道:“你这个猴儿,成日的编排着。今儿倒编排到你姑妈头上去了,看她过来怎么收拾你?”
二太太也不慌,只又说道:“怎么编排了,不说别的,光是几个哥儿身边的奶妈子,姨娘的陪房便够坐一桌了,还不说其他的丫头什么的。”
“什么奶妈子陪房的?素丫头又在编什么笑话了。”夫人和侯爷进来给老太太请安,听得二太太的话儿,夫人忙笑问道。
老太太笑容稍减,只说道:“这猴儿,今儿竟编排到你们院里去了,可该收拾一顿了。”云里雾里的,夫人和侯爷是满头雾水,不知何解。
二太太只笑说道:“我哪里编排了,说这叶子戏,倒是我说岔了,几个哥儿的奶妈子只孙妈妈喜好,想凑也凑不成去。”
夫人笑了笑,只说道:“你也该收收兴儿,哥儿的奶妈子哪来的空儿斗牌,不过是你编出来的慌话儿。”
二太太听了,状似无意的回说道:“怎么是我编的话儿,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那孙妈妈最喜欢打牌,和昨儿没了的林三媳妇最是要好了,还常和着媳妇婆子们在一起吃酒呢。”这话一出,侯爷,夫人,老太太都变了脸色。只仿佛看花了眼,老太太又拉着侯爷说了几句闲话,提了提老家来人的事儿。
侯爷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说道:“今日还有公务未了,便先回去了,待会再过来陪母亲用膳。”
老太太笑说道:“你去罢,公务要紧,这还有素丫头和贤哥儿她娘陪我说话呢。”侯爷方告辞去了。
出了惠慈堂,侯爷便冷着脸吩咐周三爷道:“去把那孙婆子给我提过来。”周三爷见侯爷满色不愉,心里也有些揣测,只他常年跟在侯爷身边,深明尊卑上下之别,只依命将那孙婆子绑到了前院里。
侯爷因前几日的事情,与夫人置气一场,又因夫人哭诉,积了心头的怒火不说,又攒了一肚子的惭愧,今儿听得素丫头这话,仿佛夫人的冤屈是真,自个在官场多年,竟被底下的奴仆给瞒骗了去。一时之间,那本熄了火又燃了起来,心里的惭愧更添了十分。
那孙妈妈虽是个奶妈子,但在府里也极体面,这几年更是养尊处忧,没受罪不说,连活儿也极清闲,成日不是吃酒便是打牌,哪里经得住事儿,不过嘴硬了一时三刻,便竹筒倒豆子说了个爽快。
什么散播放人的谣言啊,什么怂恿药库的管事换药啊,什么唆使媳妇子仿对牌呀的为数不少,那孙妈妈还仗着体面,不以为然道:“我只是说说,她们自个儿贪心,怪得了谁去。不过替姨娘和哥儿出出气罢了。”
气的侯爷面青眼赤,疾步快行的往王姨娘房里去了。王姨娘正哄着秀哥儿,见侯爷进来,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不等侯爷发作,便跪下道:“侯爷既来了,来意我也清楚了。侯爷暂且息怒,请听妾身一言,此后是杀是刮,任凭侯爷处理。”
不等侯爷点头,王姨娘便笑说道:“幸得侯爷垂怜,纳涟漪入府,至今已有七年。这七年之中,涟漪虽未常侍左右,也有幸蒙宠生下了秀儿。侯爷来此想是已是审过了孙妈妈,只不知涟漪为何如此行事罢了。”
见侯爷气怒难平,王姨娘竟笑出声来了,只笑说道:“其实妾身只是为了秀哥儿罢,夫人的性情妾身看不透,想不透,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的陪房做的那些事儿。大公子论地位论能耐,便是不靠府里。也是能出人投地的,可生生被逼的躲在院子里不敢走动。二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不也被逼得成天两眼盯着文哥儿院子里,三姑娘是没娘的,逼的没法了,只靠着二夫人护着一二罢了。妾身出身不好,已是连累了文哥儿,更不愿他将来受这份罪,只得冒一冒险,算计一番。”
侯爷大怒道:“你说夫人对不住你也罢了,可易儿有哪点对不住你,你不但蛇蝎心肠不知悔改,竟然越发的信口雌黄起来。”
王姨娘笑了笑了,只说道:“大公子为人也好处事也好,都没个错儿。可谁让这满府的哥儿里。只他的舅舅是当朝的大将军呢。若只出了几件和夫人陪房有关的事儿,依侯爷的性子,顶多让夫人静养罢了。只有大公子病的命悬一线的时候,妾身再命人传出消息去,依着大将军心疼侄儿的表现,一但查出与夫人有关,不管周家的态度如何,侯爷是非休妻不可了。若是休了夫人,侯爷为了贤哥儿,想来也不会续弦,妾身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秀哥儿成人了。“
说了这一番话,王姨娘又拜道:“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想来是难逃一死,只是放心不下秀哥儿。妾身只求侯爷一事,妾身去后,把秀哥儿交给老太太抚养,老太太活一日,秀哥儿也便能活一日,若老太太去了,也只怨秀哥儿命薄无福。
一番肺腑之言,听的侯爷感慨万千,王姨娘拜了一拜,又立起身来笑说道:“侯爷还记得妾身初见侯爷时,唱的那支曲儿。”说着,忽细细的唱了起来:“歌时眉黛舞时腰,无处不娇娆。初剪菊,欲登高。天气怯鲛绡。紫丝障,绿杨桥。路迢迢。酒阑歌罢,一度归时,一度魂消。”
若不看王姨娘的面容,只听歌声,却是婉转动听,柔媚动人,唱到魂消一句时,王姨娘忽的拔下头上的金簪,往心口猛的一刺,温柔笑道:“更劝君,饮尽紫霞杯。”勉力转头看去,却已是无力倒在地上,了无声息。本已睡去的秀哥儿,似被噩梦惊醒,嚎啕大哭起来。
王姨娘畏罪自尽,侯爷也只得叹息一声,向老太太回明了此事。老太太最是心善,听得王姨娘临终托付,便拿帕子抹了抹泪水,叹道:“这孩子真是糊涂啊。再怎么说,秀哥儿却是无辜的,既是托给了我,便养在我院子里罢。”
侯爷叹了叹气,说道:“都是孩儿不孝,连累母亲还要如此操劳。”
老太太只安慰道:“什么孝不孝的,再怎么也是你的骨血,总不能让丫鬟婆子带大,也不像个样儿。”又说道:“只是秀哥儿他娘的事儿,也该有个明目才是,别为了现在的事儿,耽误了秀哥儿的将来。”侯爷无奈的叹着气,又退下去了。
王姨娘急病身亡的事儿,仿佛插上翅膀似的,飞遍了两府。丫鬟婆子们叹了一回,可真是个没福气的,又寻着其他的八卦碎嘴去了。传到静松院里,秦易正在看书,只望了一眼,窗外的花树叹道:“这春也去的太早了。”
“公子又在念什么诗啊?可别又愁坏了身子。”佩玉忙捧了茶过来,笑着劝说道。
月明星稀,银光皎皎,夫人坐在镜前,一边梳头,一边笑着叹道:“真是安得深闺与收管,奈何前后误人深啊。可不怨古人有言,自古佳人多薄命。”
旁边的陪房周家的,捧了镜匣,奉承道:“也只夫人宽宏大量,还厚葬了王姨娘。按奴婢的心头想的,连副薄棺都浪费了。”
夫人端庄笑了笑,只说道:“怎么浪费了,若非她做下这等蠢事,老太太和侯爷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只这份功劳,我便不能薄待了她去,否则,倒该我过意不去了。”
笑声淡淡,窗外树枝随风晃动,光影斑驳。风声凄凄,襟袖生凉,忽如幽冥鬼魅,流连低泣,几不可闻。婵娟净空,姮娥休语,一时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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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个悬念,大家看出来没有啊~~~·
59
59、叹苍天无眼世人苦 。。。
已是到了六月二日,苍天无眼,这几月竟是滴雨未落,涌入京中的饥民越发拥堵难消。朝廷上已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圣上连降三旨,免去了林高两州三年的钱粮,又停征了报旱无收的府县的赋税,还特降中旨开了内库,以内帑救济灾荒流民,可谓是皇恩浩荡。但是这久旱无雨,京中虽是物华天宝之地,却也支撑不住。
先是粮价在半月间连翻了三倍,幸而遇得一队由海路北上贩马的商队,那几十艘商船的船舱里压舱的不是石头,而是喂马的大豆粗粮,算来也有十万石左右。见着京中粮价暴涨,那商队也没有见银不收的理儿,再说着这些压舱的粮食虽是为贩回的马匹准备的,可北边也不缺喂马的草料,盘算一番,十万石粗粮放出去,不过几日工夫那暴涨的粮价又倒跌了回去,算来生生多活了一半人命。
只是这粮价虽降了,但京中灾民日多,施衣舍粥的善心人也招架不住,权贵世家虽时有赈济,到底是杯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