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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起身给二太太挟了菜,只笑道:“且少说两句,别越了兴头了。”又转头向老太太笑问道:“老太太方才说热闹,可不知有什么新法子?”老太太又笑说道:“几个姑娘也大了,我们这样的人家,虽不指着出什么才女,但管家理事却是该会的。说是从小便学着,但眼高手低也是有的。贤哥儿生日,倒也该让她们帮帮忙,理理事,也算着送了一份礼了。”
夫人听了,只说道:“老太太向来便思虑周到,怎么想来好便怎么行。”老太太听了,又笑道:“几个哥儿也不能略了去,往年便罢了,今年也得送些新鲜好玩的礼来,可不能偷懒。”见坐下的孙子孙女儿都应了,又高兴起来,忙命丫鬟出去传了家伎,在隔岸清歌妙舞,月上中天,放散了宴去。
却说这一日,秦易得了庄上消息,赈济乡民,招揽农户,已是准备妥当。再说他虽停了药,身子骨到底虚耗不少,若久动一阵,便气喘吁吁,虚汗不止。经了这一事,又有老太太劝言,加之天热物燥,一时也不愿久闭屋中。今儿得了消息,出门散散心,走几步路,却也是好的。
秦易瞧着烈日刺眼,只命小厮备了马车,一径往着城外庄上去了。这番出去,所见的风景又不一般,上次去庄上,虽见人施粥,但不过领粥却大多是乞丐叫花,难民夹杂其中,为数不多。今天出内城一看,不单老弱,成堆的饥民挤在一起,等着施粥救命。幸着朝堂里吵吵闹闹,终于出了个章程来,在四门附近设了粥厂,又立了册籍,发给粥票。有那善心人私下舍粥,也不理会,概因着粥厂供给,不过一日一粥。也非着朝廷吝啬,概因京城的官仓存粮,早拨去了林高两州,罄竭而无余。
秦易见着饥民之中有不少弃儿孤童,也只蜷缩街头,也无亲戚父母看顾,若求得一碗粥来,却也被人抢了去,着实可怜。又想起前世看过的明末饥荒的史料,骨肉相残,人竟相食,孤儿弃地,老媪疆毙,让人掩卷不忍。一时,便心叹道:“眼下此景,可不是一幅活生生的流民图,我若无力也罢,既已开了头,倒不妨将这功德做下去,不为别的,只求心安便是。”这么一想,也拿定了主意,只见着车马出了城,直往城外去了。
待的到了庄中,却见着庄前的青石石桥左右两侧,立着两个粥棚,不少逃荒的农人扶老携幼的排着长队。这粥棚施的不单是粥,还有窝头,因着来的都是临近的灾民,庄里的庄户施粥之余,不免和这些人聊聊农事,谈谈来年,倒也宽慰了不少灾民的沮丧。
见着秦易到了庄前,正忙着施粥的李庄头,忙把盛粥的勺递给旁边的庄民,过来行礼道:“大公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又乱又忙的,若碍着公子,却是小的们的罪过了。”秦易心中微叹,不管何时,盛朝乱世,挨饥受寒的永远皆是这些百姓。便说道:“既学圣贤书,自也要悯恤百姓苦,有什么来不得的。”李野忙点头说道:“来得,当然来得,公子立棚舍粥,活人性命,自然像书里讲的,积德行善,天有福报,外难不侵的。”秦易听了,只笑了,取笑道:“今儿又请了哪个‘千字师’来,可给了束脩没有?”
李野憨厚的摸摸后脑,腼腆笑道:“前次公子笑过之后,可不敢在乱开口了,只又看了几页书,不过捡些字回来,粗粗识的几句话罢了。”秦易听了,便打量了李野一眼,笑说道:“你倒是肯上进了,看来还是这庄上清净,能让人读进书去。”又看了一遍施粥的棚子,只问道:“前次我过来,倒看着庄上的荷塘,并无堤岸,往年人力不足便罢了,今年恰逢旱灾,倒不若揽些难民,筑堤铺路。一则念人饥寒,给足工钱,助一人则活一家;二则大旱大涝,今年旱,保不定明年涝,未雨绸缪总胜过临渊结网。”
听了秦易一番话,李野寻思了一下,也说道:“公子说的是正理,眼下施粥也只救人一时,倒不若寻了这些人来修堤铺路,怎么着也能挨两三个月,也做个方略出来。”说着,便要寻人去办这事,秦易又笑说道:“你且别急,我还有事要问,怎么这只立了粥棚,也该寻个大夫,收拾几间空屋子,替这些人瞧瞧病,也免得人来人往的过了病气。”李野忙说道:“小的们也寻思过请大夫来,偏巧着西坡上的齐书生,听了这事,也动了善心,在前面拐弯的戏台子赠医舍药。庄上也把戏台后的几间库房空了出来,权作救济之用。”秦易听了李野说了齐轩赠医,不觉自叹,齐轩果是个难得之人,愧煞许多世家子弟。一时,又触动了心事,只说道:“你且去做事罢,我自去前面看看。”李野自领命去了。
秦易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过了石桥,进得庄中,直往着戏台去了。还未到戏台,便听着咳嗽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待的再行几步,便见着戏台前排了不少人,不光有逃荒的灾民,还有庄里庄户,心中想到,往日与齐轩往来,不是论政,便是下棋,虽不妨有些交浅言深,但到底不过几面之缘。今日倒不若在这排一会队,唬齐轩一次,作弄他一番。
一想到这,秦易虽有些发笑,却只忍着,排在人群后面。幸而这些庄户荒民,时常劳作着,身子骨不差,所患的也是些常见的小毛病。说来真有大病,庄民倒罢了,这些荒民也万挨不到京城的。不过一会功夫,秦易抬头看去,前面竟只余一两人了,齐轩低着头,把过脉后,或问一两句,抬头望诊,深思熟虑过后才提笔开方。秦易只望去,见齐轩神正气肃,不苟言笑,不似平常温然,却自有一番气度。
又见排在前面的一位少年接过药方,听着齐轩嘱咐道:“只且记着,不可再用冷食,服上两帖便好。”那少年自拿着方子朝着旁边的屋前去了,两个童儿正忙着按方抓药。到了秦易,秦易伸出左手,将手放在案枕上,只笑而不言。齐轩许是诊病已久,也不抬头,只伸手切脉,眉头微皱,喃喃道:“脉举无力,寒从中生,其气必虚。”思量片刻,又抬起头,却目光一顿,怔怔的看着秦易。秦易先是笑道:“齐兄,我这病可严重,该用何方?”又见齐轩不答,只看他不语,却是自觉脸颊微烫,便问道:“齐兄,可是被我唬到了,也该魂兮归来才是。”
齐轩回过神来,只笑道:“到不曾唬到,只一时被秦兄的病症给难住了。”秦易听了这话,心下一惊,眉头一皱,只笑说道:“我前几日不甚中了暑热,虽服了几日药,却还未大安。齐兄可觉有什么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8月22日更新到~~~~~~~~~~~
关于说本文琐碎的亲们,偶本来是打算写明清小说类的白话文的,秦易虽然是主线,但是偶只想写在他的生活里遇到的听到的许多人许多事,有主线剧情,自然有支线剧情。设定他是穿越者其实是为了给他开金手指,偶没打算写虐文,至于高潮部分,偶其实是前面抑的太过了,很多该爆发的地方,偶喜欢浅浅带过,这样比较合理一点,因为偶是个伪合理党人。结果抑过了,写的太平了,偶泪流~~~~~~~~偶自认阴谋透露很明显,结果没人发现,果然偶沮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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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35、往日荣华成今日哀 。。。
齐轩沉吟片刻,又仔细看了看秦易的面色,方说道:“秦兄这病,虽因暑热而致,却是内虚外干,元气不足,可是曾用过或误食过什么?”听了齐轩的说法,秦易心中明了,确是所用的药出了问题,他所置的田产虽多,但摆在明面上的不过三四个,这庄子便是其中一个,又位处京郊,想来自然少不了眼线细客。人多眼杂,秦易也不好明言,只笑问道:“齐兄,可有医治的法子,想来是最近体乏懒动,却是久病不好,虚耗元气。”又微微垂下眼睑。
齐轩见秦易虽面带笑容,却不入眼中,知秦易到底是大家出身,内中种种阴私手段,虽未眼见,但也曾听人提过。目光微冷,又见秦易不过十四五岁,身体如此虚弱,却仍不生怨愤,更添怜意,叹秦易果有君子之风。便提笔写下一道药方,对秦易言道:“这方子不只病时所用,闲来不适,也可煎一剂,常服也是无碍的。”
听了齐轩这话,秦易心知齐轩知他处境,所开药方又处处为他着想,一时心潮澎湃,只笑拜道:“齐兄的恩德,我且记着,日后再报。”齐轩忙起身,拦住了,只说道:“秦兄本无甚大病,如此却是折杀我。”因着后面还有病患,秦易也不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