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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慕宇又问:“那你也曾练过内功吗?”
问到这一层,秦朗疏似乎有些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了,但谢长生仍是一脸不明,却乖巧的答道:“虽练过,却进展极慢,想来也是因为这身子的缘故……”
倒是让秦朗疏不出所料的回答。──若是谢长生体内真气足,运行又顺畅,他身上的病又岂会令他这么受折磨?可他这身子偏偏撑不住让他长期久坐练功,是以习武养生这条路便也给堵上了。
“这样啊……那倒是好办了。”明明是难办到极点的事,不知为何,梁慕宇却得出了这个结论。
“慕宇,你可有什么办法吗?”知道梁慕宇不是胡乱信口开河之人,秦朗疏连忙追问道。
果然梁慕宇信心满满的向他点了点头,继而转向谢长生续道:“长生,待你身子好一点,我教你练我练的那种内功心法罢!之前我担心你一点底子也无,那入门必然要辛苦些,但若你之前自己也练过,那些基本的口诀总是知道的,那我想便不成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听梁慕宇说得头头是道,谢长生原本已心如死灰了,竟也被他再次点燃了希望,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梁慕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一声诡笑,方才续道:“只是这心法须得有一个内功强于你之人在一旁助你,人选嘛……我看那位只比秦大哥弱一点点的莫子严就很合适!”
“小宇,这……妥当么?”听到这里,秦朗疏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倒不是为了梁慕宇竟这么大方,主动提出要将他父亲自创的内功心法教给外人,而是为着这心法的传功方法若是说出来,且不说莫子严了,恐怕连谢长生都一时接受不了。
“秦大哥,这方法可有什么不妥么?”好不容易又有了希望,却看到秦朗疏完全不能认同的表情,谢长生的心一下子又有如沈入了冰窖里。
“这……”对着他纯真的脸,秦朗疏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只能仍看了看梁慕宇道,“小宇,还是由你来说罢。”
梁慕宇却笑道:“要我说来,那真是一万分的妥当!传功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两人面对而坐,手心相抵,那莫子严什么都不用做,而长生你便按着我教你的口诀施为便成!而且所需要的时间,也比普通的练功法短得多!”
“那,这么做可会对莫先生有何不良影响?”完全没注意到秦朗疏风云骤变的眼神,谢长生继续向梁慕宇提问。
“不会不会!”梁慕宇连连摆手道,“他那么厉害,顶多休息个一两天就能恢复如常,变回那个只比秦大哥弱一点点的莫子严!只不过就是刚传功两日须得多调息几次。只是不知就算如此,莫子严那个小气鬼,会不会愿意……”
“只要对阁主的身子有益,有何不可?”
听到门外传来的这一声,屋内三人皆是一惊,就连秦朗疏亦把之前的震惊暂时抛却,警惕万分的盯住门口。
“莫莫莫……莫子严,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梁慕宇率先发难。
令人意外的是,莫子严却没有在他的自相矛盾上做文章,只是淡然道:“今夜气温骤降,来看看阁主可会冷罢了。”
气温骤降……么?──秦朗疏看了看他发青的双颊,心中估摸着不知他在门外已站了多久。
只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难道经历了之前那阵骚动,自己竟已疏忽至此了么?
“莫先生,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见他在床前站定,谢长生在枕上微一欠身,脸上的表情竟有些受宠若惊。
“那就好。”莫子严也不客气的将他客气的感谢照单全收,却面无表情的在秦、梁二人脸上各看了一眼,道,“不过既有秦公子和梁小公子在此照看,那我便可安心歇息去了。”说完,竟是真的转身欲走。
秦、梁二人自然不会留他,而谢长生也只是低声道了个别,反倒是莫子严自己行到门口,又再次转过身来,道:“对了,方才你们所说的传功之事,待阁主身子好一点了,便尽快开始罢。”
“如此,又要麻烦莫先生了。”谢长生赶紧再次在床上欠起身,顾不得自己咳嗽连连,一迭连声的感谢。
梁慕宇却是看着莫子严的背影一脸嫌弃:“这么好说话?肯定心中有鬼!”
说完一转身,却是对上秦朗疏温和但不容拒绝的脸……
“小宇,这么说你心中没鬼咯?”
七十八、
“阁主……”
待秦、梁二人再次相携着离开谢长生居住的小屋,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再次闪入了那扇门扉,迅速的来到床前,恭敬的跪在谢长生的床头。
“阁主,属下办事不力……”莫子严深深的低着头,全然失却了平日里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是死人剑被他们给发现了么?”床上的人仍是谢长生,却不再是秦朗疏和梁慕宇熟识的谢长生。他脸上那羞怯动人的情态一扫而空,虽然病容未去,情态慵懒,但不知为何,他说话的神色语气里仍有些特异之处,能带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是。”虽然谢长生的话音里听不出指责,但莫子严的头却低得更深了,“属下之前虽已发出几封飞鸽传书,但他似乎并未及时得到消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他说得诚挚之极,可那谢长生却只是轻咳了两声,半抬起眼皮子睨着他道:“死人剑行踪飘忽,此事怨不得你。况且那两人该是误会了死人剑来此的目的,反而更加担心我长此以往下去恐不能自保,因此那梁慕宇方才会迫不及待的提出传我内功心法之事,──这么看来你倒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听谢长生如此说,莫子严虽仍是低着头,却仍是掩不住微微松了口气的动作,肩膀略一放松,低声道:“属下不敢。”
“嗳……”见莫子严始终不敢正视自己,谢长生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继而笑道,“怎么?想不到你的脸,竟比我这双手还要冰凉吶!”
莫子严顺着他的意抬了头,一双眼睛对上了他的,却仍是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见他不开口,谢长生便续道:“莫先生,你内功深厚精纯,却怎地竟不知用内力驱寒么?”这平日里极尊敬的“莫先生”三字,竟带着股浓浓的调笑意味。
他既提问,莫子严便再不能沉默不语,硬是从干涩的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属下忘了。”
“忘了啊……”
不知为何,这答案让谢长生笑得开怀,竟至连咳了好几声,那声音听得莫子严满面心忧,却因着谢长生的手仍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便不敢妄动。
好容易平复了呼吸,抬头见着莫子严的表情,谢长生仍是笑,嘴角却带上了些自嘲之意,叹道:“放心,死不了。”
莫子严道:“阁主,属下有一言,可否让梁小公子明日便开始……”
话音未落,谢长生脸色已是一变,声音亦瞬间变得极冷,斥道:“那岂能行?!若是让他们看出我的病委实没有那么重,心生怀疑,岂非要坏了大事?”
许是早就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莫子严虽即刻又低了头,但话中却并未有惊惶之意,反倒全然是耐心的安抚,道:“阁主所言极是,是属下考虑不周了。”
果不其然,谢长生听了他的话,随即便复又笑道:“无妨,你只是为我身体着想,嗳……我现在这身子,喂不饱你罢……”一边说着,一边已吃吃的笑出声来,突然再次伸手勾了他的下巴,毫无预警的将两根手指硬插进他的口中,便肆无忌惮的搅动起来。
再看那莫子严,被他这样一番粗鲁的挑逗,竟是瞬间露出痴态,不由自主的就含住他那两根玉指,沈醉的吮吸着。而谢长生见他如此,却笑得更加肆意,继而得寸进尺,从被中探身出来,将自己苍白纤细的身躯投入对方怀中,另一只小手更是撩开他的衣襟,在他胸前把玩起来。
这一下莫子严便连跪着都嫌困难,呼吸越发急促,眼神几近茫然,看似只凭着一股子韧劲在那苦撑。不成想谢长生竟在此时偷偷凑到他耳边轻吹一口气,这一下立刻惊得他忍不住低呼一声,身子也差点儿歪了半边……
“怎么?你竟想摔着我么?!”
而那谢长生的确是令人丝毫摸不透的性子,突然手一摔,就从他怀里扎挣出来,脸上犹带着薄怒。
其实他的脾气好没道理,方才莫说莫子严并未真正摔倒,就算他真摔了,亦会将谢长生搂在怀中护个周全。但莫子严并不辩解,只是再次低眉敛目,端正了姿势跪在床前,道:“属下不敢。”
“狡辩!”谢长生甩手就是一巴掌,虽力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