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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子琪见他不做声,还以为他心里有负担,于是补充道:“我以前做过篮球队经理,与体育组组长的关系也不错,这点支配权还是有的。”
“哈哈,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
“也许吧。”她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就当整整一年为他们当牛做马的回报吧……真是廉价的回报。”
“总之,谢谢。”
他说着,接过塑料布,象征性地抖了抖,好像真的能把那些陈年老灰一次性抖掉似的。
尤子琪看着他将塑料布斗篷一样罩在身上,向自己笑着道声再见,就准备往外走。
她立刻叫住了他,“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放转过身,“斗篷”下面独独露出一对满是疑问的双眼。
“捡到戒指盒的时候,为了寻找失主,我特地仔细看过了,老实说,以这两只戒指的围度,实在很难想象你的女朋友手指是有多粗……简直就像是男人的手指。”
他眨眨眼,惊奇于她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歪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欺骗面前这个让他颇有好感的女孩,给她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与其说女朋友,不如说是情人,而且他的无名指的确很粗。”
“……这样啊。”
“虽然我们正在冷战当中,但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这么说的,是真的、很粗。”
尤子琪尴尬地笑笑,“你口味真独特……我能问为什么冷战吗?”
“哈哈。”他干笑两声,“不能。”
“……”
“再这么问下去,我回不了家倒是其次,只是对于你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探究精神,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你的目的了。”沈放一边说,一边老神在在地将布料揪成两长条,拧巴拧巴,在脖子下面打了一个活结,算是做了一个帽子扣。
她睁大了双眼,“我能有什么目的?”
沈放:“这个问题问得好,它的答案是多向的,但如果你自己不肯承认,那么任何一个选项,都只能是虚设。用我高中物理老师的话说,这是个错题。”
她挑眉道:“比如?”
“比如你的好奇心天生胜人一筹,比如你对我一见钟情,比如你在这里对我二见倾心,比如你是个小说家所以需要素材,比如我长得像你失散多年的初恋……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我无偿奉献知识产权。”
尤子琪“……你猜对了。”
沈放:“什么?”
他不是耳鸣了吧。
她垂下眼帘,眸中光彩被假睫毛遮掩,让人看不清心中所想。她背后头顶上是气窗,窗外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这般冷厉的背景,将她整个瘦瘦小小的躯体,映衬得分外柔弱。
“你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初恋。”
她说这话时,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的,眼中一片坦坦荡荡,仿佛世间最纯粹的宝石。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戒指内环刻着‘S & X’,她就是那个‘X小姐’吧。”
竟然仔细到这种地步!她是FBI还是克格勃啊摔!
他左手扭动着活结,小心翼翼地斟酌词眼,“呃……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姐,容易联想到坐台的那种。”
她不理他的故意打岔,继续问道:“她漂亮吗?”
“……反正挺好看的。”他努力回忆西门瑞的长相,尽量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跟我比呢?”她一步一步走近沈放。
擦!果然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他就拿了特么一块破布,难道就要他以身相许吗?!
正当沈放犹豫着要不要潇洒地甩下“斗篷”,头也不回地冲向雨中时,尤子琪却突然捧着肚子弯下了腰,弓着背,肩膀颤抖不止,仿佛风中被肆意吹动的树叶,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你没事吧?”他连忙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急急问道。
“噗……哈哈哈哈!~”侧漏而出的笑声一如既往地悦耳,就像寂静阁楼上随风摇曳的风铃——叮铃,叮铃,摇曳出许许多多的幻想与憧憬。
“……你!”
很久没被人这么耍过了,尤其在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还是个萌妹子的时候。
沈放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奇怪的是,明明应该生气,或者一笑置之的,可他却既不生气,也不觉得好笑,而是对她银铃般美妙的笑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她这张可爱的圆脸上——从眉毛滑到下颌,从眼角的红色泪痣,到唇边的一粒小痘痘……无论怎么看,记忆里也丝毫没有这张脸的容身之地。
“……我们见过吗?”
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略带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你……”
他站起来,挥着手打断了她的话,“看我到底在说什么,又不是搭讪套什么近乎……你就当我中午饭吃多了噎到了脑子,各路神经集体搭错。”
说着火烧屁股似的往外跑,脚下几乎带着风,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今天轮到我做饭,我先回家了,有空再来C大看你,再见……”
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音,消散在了重新变得空旷的仓库里。
听着雨水撞击屋顶的澎湃声,尤子琪坐在软垫上,眼神空洞洞地望着门口他离去的方向。
良久,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是我……对,我见到他了……与想象中有一点不一样,我想再观察看看……你让陈先生暂时先别去跟踪他了,时间一久,难保不被发现……放心,再怎么说,三叔也是我的叔叔,我有分寸……嗯,好,我也爱你,礼拜天见,拜。”
她放下手机,随手扔到垫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仰天一躺,重重地陷在了海绵垫里。
她双眼放空,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一张与沈放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与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光影般浮现,仿佛二十世纪的彩色默片老电影,咔嚓、咔嚓……犹带着脚蹬奋力踩动时,爆米花般膨胀在脑海里的不安定感。
、车祸
C大警卫亭里,新来的小保安虎子坐在桌前,托着下巴,懒懒地向窗外看去。
亭前雨声如注,蔓延的水花几乎要淹没值岗台。
他眼睁睁看着一对学生情侣与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交谈起来,接着女生将伞送到了对方手中,没等孕妇拒绝,便拉着男生,一路飞奔着往体育场方向跑去了。
孕妇撑着伞,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站了一会。接着转身,欲向北面而去。此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是什么虎子不知道,只知道她接完电话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路牌下原地等待。
差不多十分钟后,一辆加长凯迪拉克飞驰而至,在她跟前停下。
副驾驶座的门开了,走下来一位高个青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面目被雨幕遮挡得影影绰绰,只能大致看出端正刚毅的轮廓。
他没有撑伞,穿着一身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西装,淋着雨走到孕妇的伞下。
隐隐约约中,虎子发现他好像笑了一下,接着举起手背,宠溺地蹭蹭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无比缱绻。
……这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虎子想。
夫妇俩亲密地在伞下互动,从虎子的角度,青年的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仿佛在与妻子交谈着什么。
雨越下越大。
青年侧过身,将妻子拥揽入怀,主动接过了她手中的彩虹伞。打开轿车后座的门,体贴地托着她的粗大如木墩的腰,小心翼翼地送了进去。
关上车门后,他便一个人背靠着车窗,单手拿着伞,单手点燃一支烟,双脚悠闲地交叠,旁若无人地抽起烟来。
眯着眼,吸吸鼻子。
大中华哎……他也想抽~
可惜现在是工作时间,一切娱乐活动都是明令禁止滴。
想到这里,他不由大脑袋一点,重重地叹了口气。
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脚边蹲着一只湿漉漉的大白兔!
沈放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笑——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敢把遮雨布当雨衣使,尤其这块布还是明晃晃如夏威夷天空般的亮蓝色!
光这样还没完,塑料布中央横亘着一行红漆大字,且正反面都有:由C大后勤处统一发放。
……潮爆了有木有!
牛皮马丁靴一瘸一拐地穿行在深深浅浅的水坑中,时不时溅起一摊水花,水花又重新落回水坑中,激起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让沈放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不是在与暴雨对抗,而是在走一场以自然现象为主题的时尚雨衣秀。每一个路人甲乙丙丁,都是他台下的观众,以匆忙掠过的惊讶眼神,代替心悦诚服的鼓掌与赞叹。
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时的焦点,可当他看见校门口那辆霸气的凯迪拉克,以及靠在凯迪拉克车身上抽烟的帅气青年时,才第一次血淋淋地直面了DIAO丝与高富帅的真正差别——前者千万次的作秀恶搞,比不上后者多出来的一根金手指。
作为一名曾经亲眼目睹过兰博基尼的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