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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蔷点点头,随即想到单父埋着头看不到,又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声:“嗯,完了。”
“蔷娃子,站远点,这刀子快得很,看把你整到。”
单蔷没有挪动脚,反是问了一句:“爹,我可不可以和你学木工?”
单父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就看见他的儿子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期待。单父拿起旁边泡着茶水的大口杯喝了几口水,用手一抹嘴。“放心,以后有你学的时候,现在好生读书,读书囊个贵你晓不晓得?”
单蔷连忙道:“我……我就每天放学后跟你学。”单蔷习惯性的差点说出普通话,一个字出口后连忙改了过来。
单父没有发现单蔷这个小口误,他在想儿子的话,他爹走之前跟他说,单家很多代以前可是一个大家族,看那些留下的族谱就知道了,只是如今没落了,就盼着有个读书出息的,能够兴旺家族,走到哪都像老秀才那样受人尊敬;可是他家里几代木匠,他心里是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活计,以防今后没得饭吃,看镇上那些书没读出来的,连饭都吃不起。
“蔷娃子,你跟到我学会不会耽搁学习啊?”
单蔷连忙摇头,“爹你放心,不会耽搁的。”
单父下定决心的点头,还是有饭吃比面子重要,小子早点学手艺以防万一也好。“那好嘛,以后就跟到你老汉学。”单父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堆木材的地方,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掂掂,拿到单蔷面前,“蔷娃子,今天就先认一下木材,你看,这种木头……”
单蔷对木工的材料还是挺了解的,但是对这些材料的理解从手艺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番观点,单蔷也仔细听着,脑子里把这些材料的特点重复记忆一下。
七个月后,单蔷已经把木工的基本手艺学会了,单父很满意单蔷在这方面的天赋,对他婆娘说:“我看蔷娃子就适合干这个,看来不愁蔷娃子今后找媳妇的事了。”单妈瞪了单父一眼:“说啥子,昨个人家王秀才跟我说,我们蔷娃子的功课好得很,是个读书的料子。”单父挠了挠头:“是所,嘿嘿,不愧是我单木匠的娃娃,就是聪明。”单妈揪了一下她男人结实的臂膀:“明明就是体到我了。”单父也不计较,嘿嘿笑道:“是是,体到你得。”(体到,就是像谁的意思)
单蔷浑然不知那对老实爹妈心里的高兴,他正聚精会神地雕刻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已经看得出大概形状的木雕,一个短头发的男子,身上穿着西装。单蔷的雕工有限,所以小人的面目比较模糊,但仍然能看出小人眉目温和,嘴角微微勾起。
单蔷十分喜欢新学的这个手艺,不仅能锻炼手腕对力道的控制还能打发时间,前几天单蔷想雕个东西来练习时,手中的木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人形,单蔷心中一动,想起那个人,不知自己是否有一天会把那个儒雅如风的男子忘掉,若是能雕一个他出来,今后他的面目模糊的时候也能有个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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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水比之去年长高了一些,坐上椅子的动作已不是那么费力了。
“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也,姓刘氏。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父太公往视,则见交龙于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
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宽仁爱人,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吏,为泗上亭长,延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酒,时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怪。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责。
高祖常徭咸阳,纵观秦皇帝,喟然大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
“易水,此文的释义为何?”
“汉高祖,乃沛丰邑中阳里人也,姓刘。其母曾经梦到她在……叹道「啊,大丈夫就应当像始皇这般啊」。”
身着兰色棉裙的妇人点点头,“易水,有两个地方错了。你刚才说……”
兰裙妇人拿着一叠纸走到书房,轻声唤道:“如梦,你看这是易水画的,如何?”
身着长衫的儒雅男子接过妇人手中的纸,拿起眼镜戴上,细细看了起来。半响,男子点点头:“不错,易水最近大有进步,比起他的哥哥姐姐来要有天赋。”妇人也点头:“难得的是易水这孩子虽然性子跳脱,静下心来也能专心于此。”“雅芝,易水跟你学习也有两年了吧。”“嗯。”“这样吧,今后易水就由我来教。”“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陈,唉
4
4、1876 。。。
1月21日中国近代第一位驻外使节郭嵩焘赴英就任。
4月--左宗棠带领湘军攻入新疆,开始“清军收复新疆之战”。并在同年收复北疆。
1876年的费城世界博览会是中国人第一次正式踏足世界博览会。
老秀才出事了。
这日单蔷如往常一般,早早的便朝着私塾走去,不同寻常的是,今日没有传来单蔷熟悉的读书声和嬉笑声,大门也不像以前一样大大敞着,反而关得紧紧地。
单蔷心想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转身就想回去,想想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又走上前去,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单蔷面前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短衫的青年,面带焦急,却是单蔷认识的,这人叫王二,是这个院子的杂役,单蔷见过他几次。那人见单蔷面熟,还斜挎着一个布袋子,就知这是老秀才的学生之一。因着单蔷的穿着朴素,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孩。所以青年说话也随便些了。
“你是我家老爷的学生吧?我家老爷身体不便,今天就不上课了。此后若是开课了,会有人通知你的,你且家去吧。”说完作势要关门。
单蔷止住了青年的动作,青年缓了缓,疑惑地看向单蔷,前几个小孩听到几日不用上课的消息都面露喜色,这个小孩倒是有些不同。“王哥能告诉我一下,老师怎么了吗?我很担心。”单蔷这话倒是不作伪,老秀才虽然为人有些酸腐,但老秀才对知识的热爱和为人的正直很投单蔷的性子,所以这时是真的比较担心老秀才。
王二难得见小孩子这么懂事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下,耐心回答单蔷的问题:“唉,我家老爷年事大了,昨天晚上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今个还在床上躺着呢。”
单蔷想想也是,老秀才看上去少说也有六十多了,在这个年代算是年纪大的,摔一跤对年轻人或许算不上是大事,但对老人家来说可能会是要命的事,不知道老秀才这次摔得严不严重。
“那这样我就不打扰老师了,改天学生定来看望老师,希望老师能早日康复。”王二回道:“是啊,借您吉言了。”
单母见单蔷这么早就回来了,问起原因,单蔷也就把老秀才的事说了,单母听后也是长吁短叹。“蔷娃子,明天你带些鸡蛋去看哈你老师。哎哟,你老师年纪也这么大了啊,这一摔不会有啥问题嘛……”
单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她放在碗橱里盛放鸡蛋的竹编框子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家里不富足,攒的这些鸡蛋每个月还能换好些钱,若是一不小心打破了还不心疼死人。单母又拿了一个框底垫了好些稻草的框子出来,掀开盖在放鸡蛋的那个框上的布,从里面捡了十个左右的鸡蛋,放入新拿的框中。
“蔷娃,明天你就提着这个框去看看你老师,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鸡蛋还好些,你不要调皮把鸡蛋给打了哈,听到没有?”
单蔷注视着单母的动作,他曾经也感受过贫寒的滋味,那还是在他小时候,单身的母亲带着他一个小孩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从小便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望,那时也同今日一般,就连吃个鸡蛋也要计较好半天。如今相似的情景出现在单蔷眼前,单母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坚强美丽的母亲的身影重合起来,让他的鼻子有些酸涩。听到单母的声音,单蔷应了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
“还有啊,这几天老师没有上课,你也要自己做功课哈,不要只晓得耍。”其实自从张蔷来了以后,单蔷已经听话多了,没让他们操什么心,不过只要是个母亲就难免要多唠叨几句才放心。
“娘,那我去做功课了。”
单母点头,“去吧。”
黄昏时,单蔷想到院子里找块木料,重新雕些东西,现在他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做些小东西拿到市场上去卖还能换些小钱。快到后门时,单蔷听到单母忧愁的声音:“唉,蔷娃老师这哈子出事不晓得挺不挺得过来,假如说……唉,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