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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文解释了一通看她还生气就哄道:“好了好了,咱现在钱也攒了五六万了,我再出去两年差不多就够给二毛做手术的了!你生什么气呢?”
不说还好,一说李淑梅更气:“做什么手术?我看二毛这辈子别想做手术了!”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给二毛做手术么?”韩国文深觉媳妇这脾气来的莫名。
“还不都是你!”李淑梅气的眼睛发红,生气的说:“谁让你跟二柱说你赚了多少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柱他媳妇那个碎嘴,跟大嫂似的!刚才大嫂都问我你赚多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辉今年要中考还非要上县中,就他那成绩能考上吗?还不得交钱上!上初中就是借咱的钱到现在还没还!她能不掂记着咱的钱吗?老三又要娶媳妇,那女方光彩礼就要了八千!你娘有钱吗?还不得问你要!我看你能守得住不!”
韩国文被她说的一脸纠结,半天吭出一句:“要不我再多出去几年?”
李淑梅气的狠狠拧了他一下:“瞧你那出息!你就不会说没钱啊?”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为了攒着点钱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小毛喝不起奶粉只能喝米汤!你六年就回过三次家!凭什么咱幸幸苦苦赚来的钱要给他们花?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你看大嫂,她家能没有钱?”
“好!都听媳妇的!”韩国文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
“爹娘要是问你你就说在车上让人给扒了……”
“哎?”
“就这么说!”李淑梅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韩老爹果然问起了这事。韩国文瞟了媳妇一眼,立刻苦着脸道:“唉!今年倒霉透了!本来赚了一万多准备回来过个好年的,可谁知在车上遇到挨千刀的扒手,给扒了,就剩塞在脚底的五千块了!我大衣都给划了……”
大嫂一听惊叫一声:“什么?给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可是六七千块钱哩!”
“是啊是啊!倒霉透了……”韩国文讪讪道。
“那报警了没?”大嫂快人快语。
李淑梅忙接话:“报什么警啊!就他那胆儿!回家都没敢跟我说,还是我今天非逼着他问才敢告诉我。”
韩老爹两口虽不大喜欢老二,可也见不得自己儿子这么被媳妇说。韩老爹重重一咳,板着脸:“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李淑梅被训的只顾闷头吃饭,韩国文也有些不好意思。饭桌上的气氛一时僵了下来,韩棋两耳不闻窗外事,夹起眼前的粉皮闷头苦吃,眼前忽然多了块肉,韩棋愣愣的抬头正看到韩国文朝自己憨笑。
韩国文看韩棋面前都是素菜,韩棋也只夹眼前的菜,不由就想起了妻子曾经跟他说过的所谓前世,禁不住就有些心疼。他虽在家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是个内向寡言的孩子,听媳妇说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心底也十分喜爱。
这会儿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就拍拍他的脑袋,笑眯眯的说:“多吃点肉,以后长大个!”
韩棋听了竟是眼眶一热,心底酸酸涩涩的。忙低下头拼命扒碗里的饭,等他反应过来是眼泪已经和饭混合到一起了。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多么渴望关爱,这些渴望在前世被村里人的冷言冷语、父母的冷眼漠视、姐弟的嫉恨厌恶慢慢埋葬。可他不知道只要有一点雨露,这种渴求就会如同春日的种子般迅速的生根发芽。外表越表现的不在乎,越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
所以前世在李维深出现时他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紧紧抓着他,却不知那是又一个甜蜜的陷阱。
见了二儿子的举动韩大娘重重的“咳”了一下,韩棋手一顿,立刻继续扒饭。韩国文跟没看见似的继续给他夹菜,顺便也夹了些给韩翠翠。韩建军这时候已经喝了米糊糊睡了,他还太小跑了一天早累了!
最终韩老爹对二儿子频繁给那个小怪物夹菜的举动看不下去了,训道:“他自己没有手吗?非要你夹!”
韩国文不为所动,笑呵呵的说:“他夹不着嘛!”
这是实话,大嫂在摆菜的时候把鱼肉都摆在自家儿子那边。这个时候的农村,一年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几回肉,哪个做父母的心不偏向自家孩子呢?
韩老爹格外疼长孙,不好说老大家什么,就朝韩国文瞪了瞪眼斥道:“惯的!”
“可不!”韩老爹话音一落大嫂就接上了,阴阳怪气的说:“二叔一年也回不了趟家,肯定疼孩子了!我看大丫跟二毛这棉袄都是新买的,羽绒的吧?听说贵着呢!”
“哪儿呢!丝棉的!你看国文他能舍得花钱啊?”李淑梅接过话头,跟她大嫂一阵明枪暗战。
韩老大敲敲他媳妇的碗,颇为不耐的说:“吃你的饭吧!哪来那么多话!”
大嫂一阵气恼,冷着脸吃饭。韩老爹扫了众人一眼,开口:“国文啊!吃过饭到我屋来一趟,爹有话问你!”
“哎?噢!”韩国文愣了下忙答应,李淑梅却是一凛。大嫂看了眼韩老大,见他没反应又踢了他一脚,韩老大看了她一眼,没事人似的接着吃。气的大嫂在心里直骂:吃吃吃!就知道吃!猪!
、初一
这时候的农村还不是很富裕,电视机也不想后来那么普及,一个村只有两三户人家买得起,还多是黑白的。前庄的小胖家倒是买了台彩电,每天吸引大批大批的村人去看,不过除夕大半夜的也不好往人家跑。没什么娱乐一家人也不守岁,包完饺子就都睡了,初一还要早起。
韩家大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韩老大带着鼻音抱怨:“你烙烧饼呢?翻来覆去的不睡觉!”
“我越想越不是个事儿,你说咱爹把老二叫过去干啥?”
“你管他呢?”
“你说咱爹会不会觉得老二出息了,把什么家传宝贝给他了?”大嫂疑惑的说。
韩老大闭着眼嗤笑:“还家传宝贝!你可真能想,咱家三代贫农,哪来的宝贝?”
“哪干嘛把老二叫过去?还神神秘秘的?”
韩老大也睡不着了,干脆翻个身仰面朝上道:“我估摸着啊!还是为老三的事儿!”
“你想啊!老三开春就结婚了,连个新房都没有。别说摆酒席的钱了,彩礼还没着落呢!估计咱爹想让老二掏钱,他这些年不是在外面赚钱了吗?”韩老大分析的头头是道。
大嫂一听慌了:“那不行,都给老三结婚了咱家小辉上高中咋办?”
“咱家小辉上高中关老三结婚什么事啊?”韩老大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不关!咱小辉要是考不上县中不得交培养费啊?老二要是把钱都给老三结婚了,小辉怎么办?”
“咱自己没钱啊?再说了,又不是非得上县中,考不上就上镇中!”
“那可不行!县中条件好!必须上县中!那钱是留给小辉结婚用的,再说了,小华马上也要上初中了,不要钱啊?”
“这才哪跟哪儿呢?还结婚?”韩老大嗤笑两声,扯过被子,“行了行了!睡觉!”
正这时正屋那边传来了一阵骂声,听着像韩大娘的。大嫂忙坐了起来:“咋了这是?吵起来了?”
韩老大也起身听了会儿,也没听见什么便拉着媳妇躺下:“行了,估计没什么大事,睡吧!”
韩国文回去的时候韩棋他们都已经睡了,分家后韩国文只分到两间小偏屋,一间住人一间放杂物。
平日韩国文不在家李淑梅便带着三个孩子睡在大床上,这会儿韩国文回来显然是睡不下了,便在大床对面又铺了张小床,让韩棋和韩翠翠一起睡,夫妻俩带着小儿子睡。
韩国文回来看了眼都睡了姐弟两,给他们拉了拉被角,才洗了手脚上床去。被子一掀开便带进一阵凉气,韩小毛迷糊糊的往李淑梅怀里又缩了缩。
李淑梅也醒了,伸手帮他掖好被角,低声问:“爹跟你说啥了?”
“能说啥?还不是老三结婚的事!”韩国文把媳妇儿子一起往怀里搂了搂,又说:“还说我只给自家孩子买衣服,没给小辉、小华买,不像话!”
“凭啥给他家买?我们二毛年年穿你的旧衣服也没见他家给买一件!他家小辉、小华哪年不做三五套衣服?”
“行了,你咋对大哥家意见那么多呢?”
“不是你大哥,是你大嫂!无利不贪,那小心眼样儿!”李淑梅嘀咕着。
韩国文好笑说:“我发现几年没见你变刻薄了啊?”
“那是你没见她怎么欺负我们家来着,我们孤儿寡母的……”
“好了好了,怎么还越说越起劲儿了?怎的?要哭啦?孩子可都刚睡哩!”韩国文听她声音有些颤,调笑着。
李淑梅不由怒嗔一句“滚”,便想推开他。韩国文却紧紧搂着她,半天才叹了句:“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的李淑梅又想哭,忍了半天才转移了话题:“老三那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