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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商业聚会上碰见,兄弟两个只怕这辈子也难以相聚。他心里对江楠有愧,这些年一直想要弥补,江楠却不需要他做什么。
晚饭前跟许婶说了一声,江楠开车去了兄弟两个常聚的一家火锅店,江和森已经在那等着了,身边还跟着位年轻的女士。
江楠喊了声哥,眼睛往女士那儿飘去,嘴角露了个笑,揶揄道:“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难道就是嫂子?”
年轻女人脸上微微发红,但却大大方方对他一笑,“江楠是吧,我叫蒋情,经常听你哥说他有一个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的好弟弟,今天终于见面了,果然非同一般。”
江楠笑道:“蒋姐说笑了,还不知道我哥在外人面前怎么编排我从前的糗事呢。”
江和森大声喊冤,江楠与蒋情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
一整饭下来,气氛还算活跃,江楠与江和森互拆老底逗女士开心,蒋情十分买账,时不时就捂嘴直笑不停。
快结束时江楠起身去了趟厕所,江和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跟蒋情说声抱歉,也站起来紧随其后。
“小淼,今晚本来说好了,就我们兄弟两人吃个饭,但是蒋情说要见见你,我拗不过,带她来了,来不及你说一声,你不会不高兴吧?”江和森一直喊江楠从前的名字,这么久了都改不了口。
“怎么会,”江楠拧开水龙头洗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方面的问题早就应该考虑考虑,你最好速度再快些,争取明年给咱妈抱上孙子,她就最高兴了。”
江和森闻言低头轻轻一笑,又想起另一件事,“淼,爸和妈想见见你——”
“哥,”江楠打断他,“咱们快出去吧,别让蒋姐等急了。”他连手都来不及烘干,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咬着他似的,匆匆忙忙走出洗手间。
江和森皱着眉,半响,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饭桌上,又天南海北聊了会,就散了。
江楠站在饭店门口,目送江和森的车子离开,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涌进肺部,一顿饭带来的热量正慢慢消散,他跺跺脚,钻进自己车里。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了两圈,回到家里,时间已经不算太早,客厅亮着灯,却空荡荡的没人,他蹑手蹑脚爬上二楼,路过江华杰书房,看见从门缝处露出一点光,越发放轻了动作,就怕被人察觉到。
今晚江华杰不会来找他,昨晚来过了,下一次最快也得是半个月后。江楠明知是这样,却还是盖着被子心惊胆颤到后半夜才朦朦胧胧睡着。
他与江华杰的第一次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
那天是白芸忌日,江楠在学校接到白岂的电话,说一个人在家很害怕,问他能不能回去陪他。
白岂就是白芸当初带来的拖油瓶,那时候已经十七岁了,提起这个弟弟,江楠心里只有万分的喜爱。白岂懂事又乖巧,白岂善良又纤弱,白岂俊秀又纯真,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江楠那会已经上了大学,寄宿学校,由于对江华杰的畏惧,他能少回家就尽量不回去,只是对这个弟弟一直不能放心,特别是白芸死后,这种担忧有增无减,因为白岂实在太像白芸,而他曾无意间窥到江华杰对白岂的意图,令他又惊又怕。
他在电话中得知这一天房子里的佣人全被放了假,此时只有白岂一人在家,江华杰不知何时会回来,当初的那种惊与怕又回来了,他没多想,便做了一件令他后悔终生的事。
他连夜拦了辆出租车,打算去把白岂带出来,路上遇见堵车,想拨白岂的电话让他等等却一直打不通,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他索性下车一路跑回去。
气喘吁吁打开家门,屋子里黑黢黢一片,只有浓重的酒精味,黑暗里隐约可见沙发上一个黑影,江楠胸膛起起伏伏喘着大气,那个黑影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呼吸沉重。他的危机感立刻爆发,马上掉头往门口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江华杰犹如凶狠的猛兽一般,一下扑上来,把他压倒在地板上,狠狠地撕扯他。
“啊——!”江楠惊叫一声,拥着被子坐起身,惊疑未定。
房门嘣的一声被踢开,江华杰穿着浴袍冲进来,打开壁灯。江楠一见他,反应更加激烈,床头水杯闹钟全都扔过去,双手胡乱推拒,惊恐又绝望,“你走开!走开!放开我!”
江华杰险险避开飞过来的物品,皱眉沉脸看着江楠,几步跨过去擒住他的手扭到身后,一个巴掌甩上他的脸,“清醒了么。”他冷冷道。
江楠的头被打偏到一旁,低垂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见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江华杰冷哼一声放开他,理了理浴袍领子,踢开脚边的闹钟转身出去。
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急促的喘声息,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床脚的闹钟咔咔响了两下,彻底罢工。江楠慢慢蜷起身体,牙齿咬住拳头,脸上一片润湿的冰凉。
4、第 4 章
白岂已经很久没来消息了。
江楠从邮箱里翻出一封邮件,日期是三年前的,从美国发来此处。
那晚后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白岂第二天就来看他,顶着一双通红的眼问他怎么了。
江楠心里万分的恨和惧,可是却一点一滴也不能泄露出来,白岂单纯又善良,这样肮脏的事怎么能入他的耳。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回家路上被车撞了一下,说好了回去陪你的,我失约了,小白没生气吧?”
白岂摇摇头,眼泪滚下来,“我等了好久没等来哥哥,正好同学来找我,我就跟他们一起出去了,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可是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哥哥,要不是我任性……”
江楠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心肝都裂成了两半,一半庆幸白岂逃过一劫,一半在痛哭自己的命运。
半个月后他出院,做了件自认为是这辈子最大胆的事,他去找江华杰谈判,让他放白岂出国留学,不然就去告他。
白岂的成绩非常好,出国去更好的学府深造一直是他的梦想,他跟江楠提过几次,江楠便记在心里。他知道这次的事不能这样算完,他的苦不能白受,至少要为可怜无助的白岂争取点利益。
事实上他很清楚那晚的事在江华杰看来不算什么,就算去告他,也未必有人相信,他不过是赌一把,赌江华杰不想把这事闹到人尽皆知。只是他没想到江华杰答应得那么干脆,白岂在不久后就出国了,一去六年,至今未归。
江楠蹙着眉回想,右手习惯性摸到另一只手的袖口上,那儿别着个袖扣,样式简单低调,银色材质金属因为长久的摩擦而发亮,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十四岁那年生日白岂送的。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用不上,却一直好好保存着。那是离家后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生日,还笨手笨脚给他煎了两个荷包蛋。想到那两个黑漆漆的蛋,江楠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真的是很久没见他了。外面的世界总是更精彩,好不容易才能离开,也难怪他不回来。
“叩叩——”
敲门声打断他的回想,江楠板直了身体,整理好衣襟坐好,才说:“进来。”
来的是一个新晋小文员,红着脸规规矩矩站在办工桌前,期期艾艾道:“经理,等会有一个面试会,李、李主管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他占着人力资源部经理的位置,很多事都是主管做的,人事部一群娘子军,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无权无力见天不尴不尬地闲着,今天竟有人想起他来了。
江楠点点头,“行,你去跟她说一声,我待会就到。”
小文员又红着脸看他一眼,才斯斯文文走出去。江楠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
他到了会议室,见到来面试人员的名单,才知道让他来做什么。
名单上有个人,笔试初试都是第一名,这样的人才,除非他当场精神病发作跳脱衣舞,不然公司不会错失,更何况这个人名叫江启文,单单冲这三个字,也得把他留下来。
江启文是江华杰大哥的独生儿子,工商管理硕士毕业,江家打小就是把他往高级管理人才方面培养的。司令夫人苏媛当初让江楠先占着江华杰儿子的位置,以防家产落入白姓母子手中,要是日后江华杰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江楠当然就得靠边站了。只是她没想到江华杰就是一光棍,四十了还不考虑后代的事,这时候早开始教育的江启文就得出场了,以他的能力,不怕日后不受重用。说句难听话,哪天江华杰一蹬腿死了,江楠这废材程度自然争不了家产,而身处国外势单力薄的白岂更加没理由继承遗产,所有的到时还是全落入江家人手里。
说实在话,要论心计和深谋远虑,江楠真没见过比苏媛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