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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久凭借着瘦不拉几二两身材千辛万苦的挤到了人群里面,齐蛮渊骑在战马上冲着周围的人群微笑,念久看在眼里莫名就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变了好多,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念久站在遥远的人群里看着那个背影,以前的齐蛮渊是骄傲且孤僻的,那么现在的靖蛮王在表面上似乎已经看不出得骄傲,相反更加孤独。
念久弓着身子捂着胸口,那里面的东西一抽一抽的疼,镜子老头曾说过,“你们两个血脉相连,心意相通”,自己是这样,那齐蛮渊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念久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一心一意的想要脱离齐蛮渊,到底是对还是错,而这个人对于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
齐蛮渊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往前走,总觉得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自己,猛地转头,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是凝聚在他身上的,崇拜的,热烈的,感激的,但是……齐蛮渊摇摇头,或许只是错觉罢了,明明已经只是自己一个人了。
念久拼命的往回跑,跑到挂摊的位置随意的收拾完东西抱着大黑就开始往家跑,大黑莫名其妙的喵喵叫了两声,换来的结果是差点被人在怀里勒死。卖鱼的甩着担子招呼,“季小兄弟这是看完热闹了?跑这么快有急事啊……”
念久跑回家关栓上门,抱着大黑蜷着腿靠着门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齐蛮渊现在根本就不认识他也没有要抓他的意思,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跑?念久使劲敲了下脑袋“傻啊你!”
念久跑的快不知道齐蛮渊来这里除了在群众面前露个脸之外还聚集了整个镇上的大夫一并带到了城外的军营,之后被带过去的大夫三三俩俩的回来了,念久才在坊间听到了那么点流言蜚语。
“靖蛮王胳膊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王爷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可就惨喽,也不知道是中毒还是什么,整个人看着都快变成青色的了!还有一个大概是个副将还是参军什么的人,整个胳膊都没了啊!”
什么叫不知道参军还是副将?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好不好!
念久坐在摊位上听着旁边几个女人唠嗑,面无表情,嘴唇却咬得死紧,他知道当初那把大火是谁放的,也知道放火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他现在又活了,那场火对他没产生实质上的影响,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忍气吞声下去。
左暮然,左参军。
念久开始回忆当初大火中的一点一滴,自己最后用白慈安的身体醒来的时候那场火已经将整个帐篷包围,好在当时银环并不在里面,也就是说“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周围负责守营帐的人拼命救火,但奈何帐篷本身就是易燃物体,再加上深秋风大,火势根本控制不住……似乎根本就没人知道自己在里面……那是袁三声的营帐,银环不在平时也没有人靠近,那么,齐蛮渊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了呢?
齐蛮渊双手抄袖眺望着前方一马平川,什么时候养成了抄着袖子的习惯了呢?
齐蛮渊想将手抽出来,奈何这着实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不喜欢,但也完全没有要改掉这个习惯的想法,袖子里空荡荡的,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东西。齐蛮渊当然知道那里少了什么,但是他不想去想,拒绝回忆,每当脑海里出现那场火的时候,他的大脑几乎就会完全中断一样,事情到此结束……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但就算不用脑子去向,他还是知道了结果。
齐蛮渊本来还想告诉那个人,告诉他自己已经想清楚了,虽然他不会飞了,不能做影卫了,不能听墙角了,其实自己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收留他的,但是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听话,让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不能惹本王生气,不准和本王顶嘴……
齐蛮渊想了很多,但是到最后却发现自己连述说对象都没有了。
他看到了银环那孩子除了瞪眼睛和面无表情之外的第三种表情,他扯着自己的袖子让自己去救他,他也想啊……但是那只剩下一片灰烬了啊孩子,你让我怎么办呢?
也是那一天,靖蛮王见识了西曼山的狠毒,银环发怒了,那是真正的天地为之变色,秦洛歌之前说过这孩子有召唤蛇的能力,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那是个借口,是个传说一般的故事,但是那一天军营被上万只蛇包围了,银环身上布满了与那块刺绣上一模一样的繁复花纹,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蛇错综复杂的盘附在一起一样……
那不是花纹,该是一种符文,或者干脆是一种诅咒。
齐蛮渊还没来得及从那片灰烬上收回视线,银环就已经走了,只剩下被毒蛇袭击的左暮然。
齐蛮渊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人,那时候想杀了他,但还是忍住了,这样的死法太容易,太没水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宜兴累死劳资了,明天据说还要去看一个展会……要俺死了算了!!!如果能不去的话白天会更新,去的话更新就只能等到晚上了,修文神马的以后再说~~~
亲们晚安~
第一卷 47四七章 神棍季川(二)
张文宇在那场偷袭中丢了一条胳膊;但是他至今仍旧没什么可遗憾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是王爷的。张文宇轻轻地抚摸着那平整的断肢;嘴角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其实这样挺好的是不是?
在那场靖蛮王与宣夷二王子之间的决斗中获胜的是靖蛮王,拓跋青岩也已经答应退兵;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突袭,原本是来偷袭别人的,最后却被人摆了一道;这种笑话有人愿意听自己都不愿意讲。
偷袭的人功夫不高奈何使得都是阴毒手段;半途还问过一句“当年灭了我们整个村的人到底是谁?!”张文宇扶着营帐慢慢的往外走;所有人都能给自己做的事情找到借口,但就算借口再伟大又能怎样?该死的人他从不多留。
张文宇左手扶着右肩,就算是轻微的触摸也会产生钻心的疼,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孱弱?这世界总是会有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苟延残喘的命,却偏偏还赖着个金窝不愿意离开。
夜很黑,阵阵阴风吹过凉意能透进骨子里,就因为自己这条胳膊这几万大军已经在西疆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王爷又在这里安营扎寨怕是又要折腾一番。外面守夜的士兵看里面有人走出赶紧围上来,“张大人,夜里风大赶紧回去吧,有事您说一声小的给您去办。”
张文宇认得这是王府跟过来的兵,缓缓笑了一下,“没事,出来走走,别跟着了。”
张文宇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靖蛮王得知张副将失踪之后勃然大怒,十二影卫只要能招过来的全都集中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澜不息,平凡人家只知道关着院门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管他外面风云突变也完全不关他们的事。
“还是没找到?!”盛怒过后的靖蛮王已经开始沉稳,轻揉着眉心再次确认这个已知的事实。
“回王爷,张文宇对影卫的办事作风相当熟悉,怕是故意躲着咱们走的。”影卫揣不透王爷的心思。
“嗯。”齐蛮渊疲惫的应了一声,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张文宇虽然没有和影卫正面的交予过,但都是为同一个主子办事,办事途径、风格总有那么一两点相像,既是存心不让人找到,那其他人确实束手无措。
“不要再找了,他身上的伤还要就医,找得越急躲得也越厉害,怕是连大夫都不敢去瞧。”
齐蛮渊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身边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那个器宇轩昂、风流不羁,不管是对着怎样的敌手都能谈笑以对的靖蛮王,现在这个人正用手支着额头,双眼微闭。
几个影卫默默对视一眼,同时躬身“属下马上吩咐下去。”之后相继离开。
齐蛮渊微微侧脸,将掩在手掌下的面孔露出来,面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泪水,不多,只有右眼底下一滴,但是那双眼睛已经悲伤到让人不能直视。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极限,一旦超出,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有流下血泪的时候,更何况他齐蛮渊只是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就算是再怎么高傲,再怎么杰出,再怎么睥睨天下,心中的堤坝也终于倒塌的一天,好在……好在齐蛮渊就是齐蛮渊,就算是堤坝倒了塌了崩溃了,他还是能重新垒砌一个新的。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再次走出这营帐的时候,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的靖蛮王依旧谈笑风生,更加冷酷。
就在这一点点的时间了……把那些崩塌的碎片一点点埋葬起来吧……
某一天念久再次出去摆摊的时候,就听说靖蛮王已带兵离开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