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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子这次不敢靠太近,远远地找了一丛矮树蹲着藏了身形。竖着耳朵听着零零碎碎的声音,被冬末新晨的寒风一阵阵地吹过来。
卫若水脆亮的声音正在说话:“我睡不着,心里着急。在床上坐了一夜,想着你差不多该上朝了,便索性来这里等你。”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出门总得打这里过。”
便听莫安之放柔声音说道:“有甚么事能急成这样?明天不能说么?”
卫若水气呼呼地说道:“太子要娶我。”
莫安之默了默,便道:“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波动。
卫若水急道:“你管我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反正这消息是准信儿,假不了。”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恨恨说道:“我以前只道二姐想做太子妃想疯了,却没想到她能魔怔成这样。她自己做不了这劳什子的太子妃,居然就想来将我推给那太子。我便就想不明白了,咱们家不出个太子妃,便活不了了么?”
莫安之静静待她说完,才又说道:“咱们家能出个太子妃,那是莫大的尊荣,有何不好。”
卫若水怒声叫道:“我不要做太子妃。”
莫安之便住嘴不语。
两人一时无话。静了片刻,卫若子终于忍不住,道:“安之哥哥,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嫁给太子。”
莫安之叹气说道:“若水,这种事情,能由得你想不嫁便不嫁的么?”
卫若水压着怒气说道:“有何不可?你那时还不是一样推了公主,娶了……娶了小妹?”说着,声音便带上了一丝哽咽:“娶了小妹……你……我一直在问你,为何是小妹?为何是小妹?你为何一直躲着我不肯答我?”
卫若水忍将不住,扑到莫安之怀中,奋力捶打着莫安之胸口,泣不成声。莫安之又叹了口气,道:“若水,别闹了。大哥为何要娶若儿,早已向你解说过数次。你还要再听一次么?”
卫若水以手捂耳,摇头泣道:“我不信,我不信。说来说去,总是那些话。但我不信,我偏就不信。”
她边哭边叫:“是,卫若水哑了是可怜。爹爹心疼她,姐姐心疼她,你也心疼她。难道,我就不心疼她么?那些日子,谁不是在小意地哄着她逗着她,想尽法子伺候着她开心?便是大声说句话,也都怕惊着她。我知道,大家都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所以个个都陪着十万分的小心围着她转。我都差不多要搬进她的潇妃馆里去陪她同吃同住了。但是,你们一定要用这种法子来逗她么?一定么?”
“爹爹的意思?爹爹不是只有她卫若子一个女儿,我也姓卫,我也是他女儿。爹爹为何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叫你去娶她?”
“你不是说过么?你心中是有我的,你自己亲口说的!”
“你心中有我,为何还要娶她?”
“……”
“……”
“安之哥哥,你带我走罢。”卫若水突然抬起满是泪光的脸,灼灼地看着莫安之,眸色清亮,满是希翼。
莫安之双手握住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目光,肃声说道:“若水,不要闹了。你该知道,这不是儿戏。”
卫若水痴声说道:“这怎是儿戏?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还不够么?我那日说过,只要是跟着大哥,咱们便是临街要饭,若水也是开心的,也好过做那劳什子的太子妃,好过做这劳什子的丞相小姐。”
莫安之低声道:“我一早便同你解释过。父亲待我恩同再造,情重如山。我不能对他不起,更不能忤逆于他。娶若儿,对若儿好,能教父亲大人放心,我便娶若儿。你若能做太子妃,对你也是件尊荣至极的好事,对卫府更是多了一层保障,那又有何不可?”
卫若水猛地仰起头,盯着莫安之死死看了片刻。然后一把推开他,指着他冷笑说道:“是了,是了,我倒忘了,你跟二姐向来是一路货色。你们都是爹爹的好儿子,好女儿,所做所想,皆都是在为卫家筹谋,为卫家打算。只有我是个不懂事的,成日里只知道胡闹,满脑门子里只会想着自己的情情爱爱。我自私,我可笑!”
她一边趔趄着往后退,一边说道:“我真不明白,卫家究竟要怎样了才算好?姓卫的都把日子过开心了,过舒坦了,这不叫好么?”
“我把自己的日子过舒坦了,难道就不是为卫家好么?”
她站定身子,看着莫安之恨声说道:“我便偏就活出个随心所欲来,看看能害着谁?”
然后转身,向着相府前院狂奔而去。
第八十四章 互信
更新时间2012122 0:13:42 字数:2403
卫若子风风火火地闯进落梅轩偏厢的那间角房时,杜沛然正围着火炉子,与福伯相对而坐。两人居然坐在一起,手中各自拿着瘦长的布条,缠着一根根长短相若,细长均一的黑木炭。
卫若子一眼就看清二人手中的细黑木炭,正是前几日,她磨着福伯帮她弄的炭条。当时看着一堆堆零零散散,黑忽忽的炭木叉叉,长长短短的,她跟福伯比划了半天,才把她想要的效果表达出来。过后还有点忐忑,不知福伯究竟有没有到位地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做一些可以随身携带,拿出来就能写写划划的炭笔而已。
谁叫她是个哑巴呢,总不能走到哪里,有话要说时,先给人比划一通:哎,你这可备有文房四宝?她可不相信除了莫安之那种妖孽,别人就着她的手势,便能看懂她写出的每一个字。话说,她跟莫安之比划的那些,那丫真心看明白了没有?
福伯这间屋子简陋得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份,除了一床一桌,再加两把小椅子外,居然很难再找出些什么多余的布置。这会儿卫若子冲进屋子,便很难再从房里找出第三把椅子出来。福伯见是她,忙站起来,搓了搓黑乎乎的炭手,冲卫若子憨憨一笑。然后从边上拿出一根用布条缠绕得细密紧致,粗细合适的炭笔,递到卫若子手中。覆着布纱的脸上,只有大小不一的两只眼睛,露出询问的眼神看着卫若子,等待她的肯定。
卫若子太高兴了。这笔比她想像当中好太多,太方便了。她忍不住“哇哇”叫了两手,伸手就要去搂福伯。福伯经了上次的教训,哪还不知道她过份热情后会有些什么举动,早探开身子,躲到一边。嘴里再“啊呀啊呀”一通,边示意,边满意地笑着推门走了出去。
杜沛然高举着手中的笔,冲卫若子邀功般地笑道:“这可是我的功劳。没我使力,这炭条儿绝切不得这般均等划一。像福伯那样就拿个挫子干挫,怕不得挫到明年,到头也挫不了几根能用的。”
卫若子不出声,也不坐。就那般站着,歪着头,眼光不善地看着他。
杜沛然一脸苦相,指着嘴角一处裂伤,看着卫若子诉苦般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没逃过。他今日上朝之前,已经找我打过一场了。”看着卫若子的眼光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不由苦笑更甚:“还不满意?你总不能叫我脱了身上的衣服,让你看看我满身的青肿,那才满意罢?”
卫若子嘴角终于抽动了两下,心想:这主意貌似不错哦,美男健壮的裸。体哦,有没有六块腹肌?想想都想喷血啊……
杜沛然见她眼光骤然清亮,竟是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暗道:“这丫头不会真想这般干吧?”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前襟,忙不迭地将卫若子扯到刚刚福伯的椅子上坐下,顺手将早就备好的一叠四方笺纸递到她手中:“试试,看好用不好用。”
卫若子握了握:还好,跟以前的炭笔粗细差不多,布条柔软,手感貌似不错。随手在纸上画了个扭曲摇摆的兔斯基,炭迹均匀,软硬度也能接受。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杜沛然见她满意,也懒懒地笑着说道:“知道你定会来福伯这里等我,便先来等着了。结果看到福伯正在给你弄这些,顺手便帮了个忙。”
卫若子就在纸上写:“想叫我感谢你?门儿都没有。昨晚上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呢。”
杜沛然无奈说道:“还真没完了?”
卫若子便拿着笔,不怀好意思将他打量了打量。
杜沛然将之前没缠完的炭条拿过来,再扯出一根细布条,接着继续缠。一边缠一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卫若子在纸上刷刷两下写完,然后将纸举到他面前,那纸上写道:“你跟莫安之,究竟是什么关系?”
杜沛然停了手中动作,难得认真地看着卫若子。半晌,才幽幽问道:“我说了,你信不信?”
卫若子想了想,看回他,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最起码,这丫不会害他。
杜沛然见了又是一阵沉默,突然摇头说道:“你既然信我,那便先别问这个。我怕我说了,你便不信我了。”
见卫若子的眼神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