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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侯已经来迎娶三小姐,在宾客面前太太不好说拒绝。”文丽身后的李妈妈满脸羞愧,解释说:“岳宁侯很重视三小姐,陪他迎娶的宾客很多,勋贵侯爷都在,太太说不行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让老奴来请六姑奶奶,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李妈妈祈求的看向丁柔,只要六姑奶奶同意了,太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可关系到丁家的脸面,虽然太夫人说不认三小姐,但骨肉亲情不是想断就能断的,逐出家谱得还有回归的呢,何况三小姐将来对丁家不是没有一点作用。
“祖母,我还是去一趟吧。”
“六丫儿可觉得委屈?”
太夫人心疼丁柔,对丁敏的想法了解一些,丁柔出嫁时虽然热闹,但少了贵气,丁家不重视丁敏,但从岳宁侯送来的聘礼和首饰上看,他很重视丁敏,岳宁侯又是个大财主,料想岳宁侯府会布置的富贵堂皇,丁敏是想让丁柔羡慕妒忌,太夫人暗恨丁敏的小家气。
“彼之蜜糖吾之毒药。”丁柔向太夫人笑笑,示意她不在意。太夫人叹息着放她离去,刚走出承松园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夫人。”
丁柔回头看是尹承善,笑吟吟的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夫人送嫁,如何少得了为夫?”
劝他回去是不行,丁柔笑着说:“做一会伴郎伴娘好了。”人家都是未婚的做伴娘伴郎,他们也不算是丢人。
在闺阁里的丁敏看出大太太脸色不好看,但她就是想让丁柔不舒服,想当初她感受到的嫉妒,为什么丁柔不能有?所以她提出了要求,反正她说也没做得太过分,不是丁柔成了四品诰命刺激,丁敏也许会不会脑袋发热,出了丁家门她就是岳宁侯夫人了,依靠着娘家的不多,她过得富庶,娘家只会靠她,只要多给大太太点好处,不信她对自己不好,前生丁柔不是把大太太拿捏住了?她成了更为富庶的岳宁侯夫人还怕什么?
大太太面前维持这笑容陪着宾客说:“她心善,一会准到,不是我夸口,最惦记姐妹就数她了。”
“六姑奶奶,六姑爷到了。”
尹承善和丁柔走进屋子,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尹承善看向丁柔的眸子里有不容错辨的情意,男子俊逸文雅,女子妩媚短沉静,旁人赞了一句:“金童玉女也不外乎如此。”
“三姐姐,我送您出嫁。”丁柔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将喜帕捧给大太太:“母亲。”
“好,你果然是个懂事的。”
大太太给丁敏盖上了盖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丁敏,你是继室,不知道丁柔会嫉妒你,还是可怜你。”
丁敏拢在袖口的手握紧了拳头,当然会嫉妒她,到岳宁侯府会更嫉妒,丁敏忘不了方才他们夫妻进门时的情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并非虚言,岳宁侯再好,也已经三十多了,常年在外面经商,哪有尹陈善俊秀?年方弱冠就官居四品,又是天下闻名的大学者,身上的气质远非经常谈生意的岳宁侯可比,谁不爱翩翩少年郎?丁柔。。。凭什么幸福?她也是庶女。
丁柔戴上了遮挡住脸颊的帽子,随着丁敏乘坐的花轿出门,在门口时看到尹承善在马上同岳宁侯说着什么,一身喜服的岳宁侯还是挺英俊的。
丁敏透过帘子,看见岳宁侯对尹承善略带几许敬重,心里越发的不少受,岳宁侯觉得通过丁敏同广州知府成为姻亲是好事,他走的海上贸易有很多的货物是需要从广州上岸,于是他对尹承善越发的客气亲近。
丁柔轻轻的摇头,真不知道丁敏到底想什么,伴娘伴郎抢走风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花轿沿大街行进,娶亲的队伍很壮观,沿途的百姓看热闹,岳宁侯为了这场婚礼下了一番的功夫。
在岳宁侯府门口,花轿停下,燕喜妈妈搀扶着丁敏下轿,丁柔跟在丁敏身后,步入喜堂准备拜天地时,“等一等,等一等,她是不是应该先给我娘的灵位行妾室礼?”
满堂的宾客齐齐沉默了,丁柔抬眼看去,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慢慢的走出,从长相看同岳宁侯极为的相似,只是他肌肤白净,上挑的眉头露出几许这个年龄少年特有的叛逆不逊,面对尴尬的岳宁侯,少年叛逆少了一些,低头说:“我想母亲会想看看是谁嫁给父亲,母亲一直盼着有人能照顾您,我。。。我想母亲了。”
丁敏虽然盖着盖头,但身体气愤的颤抖,前生丁柔怎么没遇见这种事?行妾侍礼,她是妾吗?岳宁侯对嫡子很宠爱,但今日实在是不给丁家面子,岳宁侯看向了陪在丁敏身边的丁柔,“六姨。。。”
丁柔摘掉了帽子,扶住丁敏的手臂,对少年说道:“丁家诗礼传家,最重视规矩,即便你不说,我三姐姐也会拜祭嫡夫人,三姐姐会代替你母亲伺候三姐夫,照料你,也应该请故去的夫人放心。”
丁敏扣紧了丁柔的手腕,“我。。。我。。。”
丁柔压低声音说:“三姐姐是继室,你不能不去。”
这也是丁柔不做后妈的根本原因,后妈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岳宁侯的嫡子说大不大,正是叛逆的时候,不容易被丁敏感化收买,反倒旁人挑拨几句对付丁敏,除非圣母情怀感化他,丁柔自认为没有圣母心,别人的儿子永远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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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出京
岳宁侯嫡子陈复叛逆任性,虽然还没拜堂就让丁敏祭拜岳宁侯过世的嫡妻灵牌略显得唐突,但自从太祖皇后之后,大秦帝国对嫡妻的优待比以往任何朝代都盛。
继室在原配灵位前行妾侍礼,那么在原配面前就是妾,陈复明摆着不给继母面子,故意为难于丁敏。
送嫁的丁柔代表丁家,但既然舍得丁敏做继室,为丁敏将来考虑,明面上丁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丁家给丁敏明目张胆的撑腰,明天不明究竟的人定然会传出丁敏不疼原配嫡子的传言,世人都同情弱者,尚未成年生母早丧的少年更引人同情。
岳宁侯不舍得嫡子,但也不能太不给新婚妻子面子,说道:“明日再拜祭。”
“父亲,她在母亲面前是不是妾?行礼再拜堂有错吗?让母亲提前看看您的继室夫人,母亲也好安心。”
陈复不依不饶,丁柔退后几步,他说出这番话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是原先嫡夫人的娘家,还是府里的众多极品们,丁柔明显看到坐在母亲位置上老刘氏难掩的笑意,是觉得丁家出丑了?她想了一会,又退了两步,尹承善走到她近前,“怎么了?”
丁柔苦笑的摇头,她能说什么?即便再不忿她也不可能为丁敏出头,将心比心自己的丈夫,家产,儿女属于看另外一个女人,谁心里都不会甘愿的,如果陈复敬重丁敏如母,那他的生母又算是什么?就那么忘掉了?
丁敏柔软的声音从盖头下飘出:“复哥儿说得也是,我是应该先去拜见姐姐。”
陈复怔了怔,岳宁侯脸上有一抹欣慰,丁敏继续柔声说:“我头上的喜帕没取下,看路不方面,如果喜帕飘落是不吉利的事情,姐姐也不想侯爷有祸事。也不愿意岳宁侯府不吉利。我先同侯爷拜堂,然后入了洞房挑开喜帕再去拜祭姐姐,我一定会执。。。妾侍礼,告诉姐姐我会照顾你,料理好侯府,你看这样行吗?”
丁敏将自己的谦卑,委屈等等表露得很是清楚,即便她不曾露脸。但在宾客面前这种表现足够了,丁柔眼睛眯了眯,丁敏想让自己羡慕她做侯爷夫人,可她只看到了丁敏的难堪。丁敏心里如何不恨?但她并没被仇恨冲走了理智,这句话换来岳宁侯的疼怜愧疚。
是她自己想到的?还是前生她看谁做过?如果是她自己的智慧,那么摆脱了丁家处处被限制被大太太算计的境地,摆脱了丁柔给她的压力,没准丁敏能同老刘氏走上几个回合。
岳宁侯如丁柔所想,眼里闪过一分疼惜,如果丁敏一直聪慧下去,岳宁侯府没准真会中兴,但如果丁敏的聪明是学来的。岳宁侯将府中的事情全部托付给丁敏绝对是灾难。
丁柔皱了皱眉,前生如果原本的丁柔嫁了姐夫做继室夫人,那么丁怡的儿女可能还不会走路,自然不会被谁挑拨着给继夫人难看,何况丁柔也是丁家的女儿,身为嫡妻娘家的丁家不可能挑拨外孙同她作对。
莫非丁敏突然聪明了?丁柔对丁敏的将来多了一分的期待。
陈复如果再胡闹下去,是丢岳宁侯府的脸面。老刘氏站起身,疼惜的拽过身尴尬的陈复,向岳宁侯解释说:“复哥儿太想儿媳妇了,好在你娶进门的继夫人是个懂事的,要不然真真是没脸。”
陈复对老刘氏不亲,生母去世时,他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