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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的,这药是姨娘自愿喝的。”
此话一出无疑在丘氏心上狠狠的砸了一块石头,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更是将矛头对准丘氏。
丘氏猛的回过神来,惊觉一屋子人都正在盯着她,她心神一震,颤声问道,“雪梨,你说,杜姨娘,她到底为什么要堕胎?”
雪梨却并不说旁的话,只趴在地上呜呜的哭,逼问的急了便道,“这药真是姨娘自己愿意喝的,姨娘嘱咐过奴婢不能说出去的。”
哼,既然嘱咐过不能说出去,那又叫嚷着救救姨娘做什么?江意澜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直觉她是故意将丘氏拉下水,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更令人对丘氏多了几分怀疑。
迟迟回不过神的江意珊终于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激动。冲到雪梨跟前急着问道。“雪梨,你快说话啊,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种情形下,雪梨说不清楚道不明白,问得越多疑问就越多,江意澜遂上前一步,“祖母,既然雪梨说不出话来,不如请杜姨娘过来,也能找个大夫顺便给杜姨娘把把脉。看看如今她身子如何。”
始作俑者一直不露面,真相亦不能显露。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一向温顺的杜姨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思。
太夫人沉了沉,厉声吩咐,“流月,去把杜姨娘请来,流露,去请大夫。”
两人自是不敢怠慢,领了命急急奔出房门。各自行事,一会的功夫,杜姨娘刚进屋,大夫也站在门口求见了。
太夫人挑眉扫了一眼杜姨娘,见她柔顺的眉间带着几丝惊慌,似乎瞧不出旁的端倪来,遂扬声道,“把大夫请进来,先给杜姨娘把脉。”
大夫还没进来。丘氏却先行起身奔到杜姨娘跟前,扯着她的胳膊问道,“琴容,你真的有身孕了么?”
杜姨娘身子一震,她一听到太夫人请她来暖香院,又见雪梨迟迟未回,心里已经了解了几分,当她对上丘氏焦灼疑惑的目光时,心头亦是一痛,她本不想惊动大夫人的,一汪清泪缓缓滑落,她缓慢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夫人,我……”
丘氏抓在她胳膊上的力道忽然大了几分,目里露出一抹失望,“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掉?”
“哎呦,我说大嫂啊,您抓她这么紧做什么?她可是刚有身子的人,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好。”杨氏尖声尖气的在一旁提醒,丘氏忙松了手,恰巧大夫被带进来,先给太夫人请了安,欲给杜姨娘把脉,但看到直直站在杜姨娘身旁的丘氏,颇有些犹豫不决。
太夫人沉声道,“老大媳妇,你先坐下,听听大夫怎么说。”
丘氏恍然回神,看了一眼杜姨娘,稍显落寞的坐回原处,一双眼里尽是遮不住的悲伤。
见她这幅模样,江意澜轻轻的叹口气,丘氏这是动了真感情了,她是把杜姨娘当做姐妹一般看待,杜姨娘此番作为真的伤了她的心,她非但不为自己的处境焦虑,却在为杜姨娘欺骗了她而伤心。
江意澜心里自不好受,一双明目直盯着杜姨娘。
大夫为杜姨娘把完脉,稍稍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肯定,眼珠子转了几圈,眼角余光在房内几位夫人身上过了过,心底便忐忑不安起来,这大宅院各种各样的辛秘之事,他自是知道不少,亦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可又不能敷衍了事,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夫人,杜姨娘身子太弱,脉象不稳,又怀了身孕,现下还瞧不出胎中是否异样。”
狡猾的老狐狸,太夫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也不细问,摆了摆手,“有劳了,流露,送大夫出去。”
那大夫走了后,杜姨娘主动跪在地上,“太夫人,这都是贱妾的错,求您不要怪罪雪梨,是贱妾自己要喝的,我不想要我腹中的孩子。”
“为什么?”
原本还在颤抖的杜姨娘忽然平静了,坦然回答,“回太夫人,贱妾不想再要孩子了,贱妾身子不好,贱妾怕累的孩子身体不好,反而受罪。”
这理由过于幼稚,没哪个肯相信的。
杨氏脱口而出,“难道你怕生个儿子夺了大老爷的财产么?还是有人……”
杜姨娘又是一颤,急着辩白,“不是这样的,是贱妾自己不想要了,与大老爷大夫人都没有关系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意珊忽的狠狠的瞪向杨氏,高声反驳,“姨娘说不想要了便是不想要了,二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您是怀疑我母亲么?”她说着扑通跪在地上,朝太夫人朗声道,“祖母,孙女愿用性命担保,母亲不会这么做的。”
江意珊一脸的坚定单纯,不像是做假。
“伯母真不枉心疼五妹妹一场,可谓母女情深哈。”江意黛阴阳怪气的在一旁加话,把个江意珊气的嘴唇直哆嗦,这是在讽刺她为了巴结母亲而不顾自己生身母亲的安危。
江意澜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亦猜到杜姨娘说的是假话,可眼下重要的不是弄清真相,而是绝不能让丘氏在这件事上背黑锅。一个女人容不下丈夫的妾室生孩子,这个女人会被人睡骂丢弃的。
第六十七章。真心实意
江意澜冷眼瞟了瞟杨氏,缓声道,“如二婶般推理,赵姨娘自生了四妹妹后便没了动静,也是为人所迫的了。”赵姨娘是江微波唯一的妾室,为人老实懦弱,杨氏说个一,她是绝对不敢说个二的。
杨氏面色微变,厉声反驳,“意澜,你莫要强词夺理,咱们现在在说杜姨娘的事,孰是孰非,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意澜冷笑一声,意有所指的回答,“是啊,二婶,大家都心知肚明。”顿了顿又问道,“二婶,您既是心知肚明的,那不妨请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半路反驳杨氏,亦不是觉得一两句话便可为丘氏洗清嫌疑,不过想转移下大家的注意力,不再紧紧的盯住丘氏。
谁知话赶话赶到一起,杨氏心中恼火,竟然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么?杜姨娘怀了身子,主母容不下她,千方百计的逼着喝堕胎药,亏了被人发现,只不知道这样的事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今儿个是喝堕胎药,旁的法子也是可以用的。”
原本仅仅怀疑的事情突然被杨氏明目张胆的摆上台面来,一室的人都微微愣了愣,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都对向了杨氏。
江意澜轻蔑的看她一眼,真是个沉不住气的,说的这样顺畅,倒像是她自己做过多次这样的事。
太夫人眼里露出一抹气愤,恼怒的沉声道,“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杨氏惊觉自己说错话,讪讪的不敢再多说话。
太夫人严厉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沉声道,“旁的事都不要再说了,杜姨娘,你说,到底因为什么?”
杜姨娘低着头似乎还在犹豫,江意澜顾不得其他。轻声言道。“杜姨娘,今儿个话都说到这里了,你若再不说清楚,大夫人可是要替你背黑锅了。”
闻言杜姨娘猛的抬头,对上江意澜清澈如玉的目光,心里一震,猛的下定了决心,扬声道,“太夫人,贱妾的确不想再要孩子。贱妾害怕生的是男孩,贱妾自小看到的便是嫡庶子之争。贱妾实在不愿看到这种场景,可天下哪个母亲不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贱妾担心日后管不住儿子的心,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生儿子,贱妾只有五姑娘一个,就已够了。”
杜姨娘面容清秀,一汪清泪含在目里,说话间十分坦然。再也没了方才的惊惧,说了实话,她心里反倒舒坦许多,大夫人待她亲如姐妹,她怎可辜负大夫人一片心意,亦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与大夫人的孩子相争。
太夫人亦是一震,生出一股难言的滋味来,尤其是杜姨娘那句自小便看着嫡庶之争,她又何尝不是?坐在屋里的哪个女人没见过这种争斗?只是没有哪个敢像杜姨娘这般开口说出来。更没人像她这样坦然说出来。
丘氏早已泣不成声,亦不管旁人有何话要说,径自起身奔到杜姨娘跟前,半蹲在地上,抱住她痛哭,嘴里亦是狠声骂着,“琴容,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啊。”
杜姨娘回身抱住丘氏,亦是泣不成声,“大夫人,奴婢能报答您的也只有这些了,奴婢能得五姑娘,心已无憾,奴婢很开心的。”
丘氏抬起拳头砸在杜姨娘身上,“你,你倒是了了心愿,那你可知我心里是怎样的难受?琴容,你不必如此的,你又何须做这样的事?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你扔了这孩子,我同样难过的。”
杜姨娘任由丘氏敲打,点着头泪如雨下,“我知道,我知道的。”她亦是钻心疼痛,可她坚定自己做的没错,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这么做的。
两人毫无顾忌的放声痛哭,江意珊亦是跟着小声抽泣起来。在场的人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