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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才知道,相爷对司徒清真的是情深一片……”
秦落衣却是不解:“我爹若是这么痴情,怎么可能又娶了三位姨娘,从而冷落了娘亲,造成娘亲郁郁寡欢难产而死呢?”
“不是相爷冷落司徒清,是她自己在拒绝相爷。那时候,我依旧心系相爷,痴心不改。母亲便趁着司徒清和慕容兰相继怀孕,用了些法子让相爷妥协,纳了我。可当晚,相爷并没有来。”原本是说慕容兰和司徒清的事情,许氏说着,神情凄凄切切了诉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时,相爷的眼里只有司徒清,可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僵。直到大小姐你的出生,相爷很高兴,给你取名落衣。衣,依也。大小姐你不知道,你满月酒的宴席上特别的轰动,皇上曾来看过你,毕竟皇上曾经说过,若是相爷生了嫡长女,即是皇子的正妃。”
“虽然生了你,但司徒清并没有亲近相爷,还是一如既往将相爷推得远远的,日益忧虑。那时,小姐你也不亲近相爷,反倒是二小姐一直粘着相爷。”
“我娘亲为何会难产而死?”
“难 产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听说是身子骨太弱了,五少爷没出来,就已经离世了。”许氏随即嘟囔了一句,“她生了你后,身子一直不好,据说是拉下了病根,相爷为 此送了很多补品给她。而我每次看到她,她都是愁眉苦脸,浑身上下是一股子难闻的药味。身子这么糟,还早产,自然会难产……”
“早产?!”秦落衣眼皮一跳,有什么记忆忽然从脑海里滑过,但她却什么都抓不住。毕竟司徒清去世的时候,秦落衣才三岁多,根本没什么记忆。
但有一点,她却理清了。秦落衣原本的口疾和皮肤黝黑是出生就带有的,是娘胎里带的毒。这毒是慢性毒药,下了足足十六年,恐怕在司徒清嫁进相府后就开始下的毒!司徒清之所以会难产,恐怕是因为此毒耗费了她的气数,所以一命呜呼了。
“当年,一直给母亲问诊的,可是陈大夫?”
许氏摇了摇头,轻轻道:“陈大夫是司徒清死后,才成为相府的主治大夫。之前的那位大夫早已病逝了。”
秀眉轻轻一蹙,秦落衣问道:“华姨娘的事你知道多少?”
许 氏不解地望着秦落衣,有些不开心地说:“华月的事,大小姐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大小姐可是视她为亲生母亲呢!想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子,要姿色没姿色, 要身份没身份,竟然能成为相府的姨娘,还不是大小姐你去求老爷的。”她越说,语气越酸,“我原以为这种荒唐的事,相爷会拒绝,没想到竟真得娶了!想我当年 嫁进来时,多么艰难,而华月竟然只是你的一句话,老爷就点头答应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华姨娘是怎么流产的?”
“具体不清楚,听说是走路不小心自己摔的,是她自己命不好,难得怀了孕,还小产了……”许氏虽是惋惜地说着,但语气仍有几分幸灾乐祸。毕竟华氏怀孕的时候,眼睛可是长到了头顶上。后来小产,简直是活该!”
见秦落衣一直盘问自己,神色琢磨不透。许氏拉着她的裙摆,跪地求饶道:“大小姐,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我说不追究,自然不会追究。甚至于以后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秦落衣淡淡微笑,红唇轻启,“只要你以后,听从我的吩咐。顺便,让秦婉儿收收性子,省得下次太过张扬,又吃了大亏。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们了。”
秦落衣低眉,眼神凌厉地注视着许氏,笑得诡异:“这是我的忠告,二姨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抉择吧。”
许氏脸色一灰。半响,她唯唯诺诺地说:“妾身,听从大小姐的一切安排……”
威逼利诱了许婉清,秦落衣大致了解了些当年的事情。线索仍是太少,但有个人名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有一点,最令她奇怪的是,司徒清为何不愿意和秦云鹤私奔?不但将秦云鹤推给了慕容兰,甚至在嫁进相府后仍不愿意亲近秦云鹤。难道她不喜欢秦云鹤?
秦落衣正一条一条理清着脉络时,玲儿忽然惊慌地闯了进来:“百、百……”
她眉头一蹙,连声喝道:“若是要提百里辰,我正忙着,不想听。”玲儿每隔一段时间,就喜欢给她报告百里辰的消息,据说他和秦云鹤去内屋里相谈了,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玲儿想说又不敢说,在门口急得团团乱转。
这时,挽香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慌张道:“小姐,不好了!刚才奴婢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好多官兵围着百里公子,要抓百里公子走!”
她这段话说得又快又急,而且吐字清楚。秦落衣完全来不及打断,她已经一股脑地全说完了。
手中紧握的笔一歪,水墨惊落在白纸上,晕染开一朵朵黑色的墨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详细点!”秦落衣抬手抓住了挽香的手腕,双目圆睁,声音惊慌而焦急。挽香从未见过秦落衣如此不淡定的表情,显然被她的表情和强大的气势吓到了,瑟缩往后躲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玲儿连忙忧心忡忡地说:“官差说百里公子与黑心奸商勾结,结党营私,肆意哄抬物价,谋取巨额暴利,甚至贿赂官员,造成*。不但查封了百里公子旗下所有店铺,还要把他押回衙审问。”
秦落衣只觉得心宛如被剜了一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连忙脱口呵斥:“这么重要的事,你刚才怎么不说!”
“小姐你不让我说……不知道现在,百里公子怎么样了……”
她话音未落,秦落衣的身子已然一动,飞速地朝大门口奔去。
秦落衣刚跑出院子,就被刚回家的秦芷萱瞅住了。
今日,秦芷萱从皇宫里归来,脸上戴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让她更为的美艳惊人。但只有她知道,白纱之下是一个个难看的伤疤,以及如蚂蚁在脸上爬般生不如死的瘙痒感。而她在百花宴上出丑的举动,更是让她永世难忘!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秦芷萱对秦落衣恨之入骨。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都是她害她如此出丑!
秦芷萱连忙冲了过去,挡在秦落衣身前,怒骂道:“秦落衣!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你这个贱人!竟害我如此丢脸!”
她话未说完,秦落衣竟然无视了她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这让她的自尊心严重受到了打击。她跟在秦落衣身后喋喋不休地叫骂着,却发现秦落衣越走越快,竟将她一瞬间甩开了几米之远。
从秦落衣的院子奔向相府的大门,最少也要一炷香的时间,但秦落衣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此刻,她呆怔在门口,呼吸骤然间停止。
大门口围绕着哄哄闹闹的人群,但那如玉俊俏的男子,却已经不在了。徒留下地上,淅淅沥沥滴落的血迹,和躺倒在地上哀声四起的下人们。
四周杂乱的争吵声几乎还原了刚才发生的□□,秦落衣一瞬间六神无主,心急如焚。
“百里辰,百里辰……”她轻喃的低语淹没在了人群里,仿佛从未开过口。
——百里辰,只要本王一句话,你至今为止努力的事业便在顷刻间全部摧毁。现在,你还要跟本王作对吗?
燕王竟然真的行动了,以他尊贵的身份,给百里辰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样心乱如麻的想着,秦落衣重重地咬唇,惨白的唇瓣紧抿着,浮现了半圈嫣红。
秦落衣回去的时候,一直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秦芷萱终于再度逮到了她。
秦芷萱一瞧见秦落衣,立刻叫骂着,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却被秦落衣一脚踹了开来,狼狈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一想到秦芷萱和楚凌寒有一腿,秦芷萱竟然还撞在枪口上招惹自己。
秦落衣心里恨得发狂,她俯下身,冷冷地在秦芷萱耳边说道:“三年前,是你换了秦落衣的香料吧……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如今自己感受了下,滋味如何?被众人鄙视嘲讽的目光是不是很不好受啊,秦大才女?”
听到秦落衣的嘲笑,秦芷萱才醒悟过来。果然是这个贱人做了手脚!该死的,她竟然被秦落衣这个废物嘲笑了!
“贱——”
“啪!——”秦落衣目光冰寒,冷若冰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阵阵杀气,“秦芷萱,我可不是以前的秦落衣!你以为我还会任由你欺负吗?!”
秦芷萱捂着发烫的脸颊,叫骂道:“你这个废物竟然敢打我!放肆——我可是燕王王妃!”
若不是众人都在大门口八卦着,否则早被秦芷萱的一声叫骂唤过来了。
“打的就是你,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秦落衣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将秦芷萱脸上的面纱打落了下来。一双美目冷眼傲然,带着强大的气势,她冷嘲道,“你得意什么,不过是捡了一个我不要的破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