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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天福早早起来,换了身簇新的衣衫,房中丫头伺候吃过茶点,便对李秀儿说,今日有事,晚间让她不要等他,早些儿歇下。见秀儿应了,沈天福便带着小厮庆儿骑马径往杏花巷的新宅中来。原来昨日沈天福便吩咐了绸缎铺和生药铺中的主管,今日不去铺子中,让他们好生看管买卖,明日再去审核账目。
到得新宅门首,沈天福下马,门前看门迎客的两名小厮名叫永峰,永新的迎出来,与沈天福磕了头,喊了声“爹来了。”便起身一人陪庆儿去拴马,一人陪着沈天福进了二门方出来。二门内在门首伺立的两个新买的小丫头名唤春红,冬梅的丫头见沈天福来了,也赶忙上来福了福,并说,“爹,二娘在房内等爹来哩,才将吩咐下,若是爹来了 ,叫爹赶紧到房里去。她早已泡下了爹爱吃的菊花果仁茶等爹去吃。”
“嗯。”沈天福点了点头,心情颇畅的径往后面正房中去。进到房中,只见兰香正坐在妆台前整掠香云。小丫头燕儿在旁捧着些珠翠钗环与她说话。见沈天福来了,兰香忙转过身欲站起来迎他。沈天福赶忙上前两步,将她按在凳子笑道,“娘子,且让我看看,今日装扮得真是琼姿花貌,千娇百媚,叫人一看便转不过眼。”兰香闻言脸上却带些羞色的低下头去。
小丫头燕儿看见沈天福来了,将手中端着的珠翠钗环放下,赶忙笑着向他矮身福了福。
兰香便让燕儿去将给沈天福泡好的菊花果仁茶端来与他吃。这里沈天福却去那红漆木盘中拿了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与兰香插在发上,两人鬓角厮磨,喜滋滋共同看向菱花镜里那一双玉人儿……
“爹,这是才将娘刚给你泡好的你最喜欢的菊花果仁茶,趁热吃了罢。”燕儿去将那茶端来递到沈天福手里笑道。
沈天福转身接了,几口吃了,然后将茶碗递给燕儿微微一笑,“燕儿,今日是怎的了,这样叫我?”
燕儿抿唇一笑,“今日以后,您便从姐夫变成俺爹了,姐姐也变成俺娘了。自是该这么叫你。”
“哈哈,甚好,甚好,这么一来,燕儿便与我和你姐姐是一家人了。”沈天福开心笑道。
兰香却说,“燕儿与我早是一家人了,只你是后来的,才将说起来倒像是燕儿是后来的一般。”
“是,是,燕儿是先来的,只不过如今我这后来的却是居‘上’了,娘子你说与是与是?”沈天福压住笑,拿眼看兰香,眼中似有深意。
兰香一见,如何不知道他话中的语带双关之意。于是不由得探过身去,满面含笑,拉住沈天福的手臂在上面狠狠一掐,口中嗔道,“我把你忑没正形儿的冤家……”
“哎呀,娘子,且绕了小可吧,若是……若是……将我伤了,今夜可有谁与你入洞房……”沈天福假意皱眉,嘴中却调笑着兰香。
此话一出,屋中的兰香和燕儿人忍不住俱都一起笑了起来。
三人正说笑间,只见在二门处伺立的丫头春红进来说,“爹,二娘,外头小厮永峰才将进来说,那万金赌坊的东家黄三爹带着她的四娘子已到咱家门首了。还有临安府的马观察,马大人也带着他的娘子来了。”
“好,我即刻出去。”沈天福对丫头春红说,复又转脸对兰香说,“一会儿我请来的众朋友的亲眷就来这二门内的那间正厅中,你管待她们酒肴茶饭。我自出去会我那些朋友。”
兰香应了 ,于是沈天福便出了二门,到门首去将黄三,马翰等迎进了前厅的中堂中。丫头春红和冬梅上前将那黄三的第四房娘子名唤段大姐,还有马翰的娘子名唤吴二姐的迎到二门内正厅中坐下,兰香上前迎着,彼此相见毕,小丫头燕儿奉茶上来。兰香便和那段大姐,吴二姐说笑起来。
不一时,又有沈天福买卖上的朋友周大户,赵员外等几人带了房下亲眷来。门首小厮迎进来,将周大户,赵员外等带至前厅,与众人相见。这后来几人的小妾娘子随着丫头去二门内正厅中与兰香在一处吃茶,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至午间,酒筵开了,前面厅上一桌,后面二门内正厅中一桌。只见底下丫头小厮络绎不绝端上菜来,先是十道大菜。分别为,皮白肉嫩水晶鹅,清爽利口拌双脆,红糟烹制鹅胗掌,味美鲜香腌螃蟹,泰州咸蛋红邓邓,油炸香骨香喷喷,冬笋配炒春不老,鲜嫩无比劈晒鸡,食补珍品鸽子雏,滋补佳品羊贯肠。
后又是十碟子各样下饭小菜,十碟子果品菜蔬,十碟各式糕点。外加每桌两坛子上好陈酿越州酒。一时间,桌上推杯换盏,饮酒行令好不热闹。
第二十七回
一时饭毕;里外又摆下茶来。黄三哥便对沈天福说,“今日来吃小哥的喜酒,斗胆请新嫂子出来拜见拜见;也足见俺每的亲厚之情。”
沈天福却笑道;“房下丑陋;不堪拜见,免了罢。”
在一旁的马翰却说,“小哥这话就差了,今日我每来不是为这新嫂子,却又是为谁?若是小哥的新嫂子丑陋;我和你三哥房中的怕是与你连提鞋也不配了。”
正在一边儿吃茶的周大户和赵员外几位沈天福买卖上的朋友也同声附和,让沈天福请新嫂子兰香出来拜见。
沈天福只是笑;并不动身。后来实在被逼迫不过,只得叫小厮永峰去叫兰香出来见见。半日后,永峰去而复返,对沈天福说,“二娘说,免了罢。”
黄三哥道,“就是你这小狗骨秃儿捣的鬼,如何半日不见来,是几时去的后边儿,却来哄我每。”
永峰忙答,“小的如何敢哄黄三爹,三爹若不信,只管自个儿进去问。”
黄三哥笑,“你量我不敢进去?好不好进去把里面人都拉了出来。趁早与我后边儿请去,请不将来,看我不与你一顿好打。”话毕,把众人都逗笑了。于是永峰走到沈天福身边,拿眼看着他不动身。沈天福无法,只得叫过永峰,近前吩咐,“你且去,叫你二娘,收拾收拾出来见见罢。”
永峰去了半日方来,叫沈天福进去。后边的段大姐,吴四姐,并几位员外大户的娘子都替兰香戴花着翠,然后丫头小燕儿,春红搀扶着出来。
只见兰香身穿大红五彩通袖罗袍儿,下着金枝线叶沙绿百花裙,腰里束着碧玉女带,腕下笼着金压袖,胸前顶牌璎珞,裙边环佩玎珰,头上珠翠堆盈,鬓畔宝钗半卸,紫瑛金环耳边低挂,珠子挑凤髻上双插,粉面宜贴翠花钿,湘裙越显红鸳小,恍似嫦娥离月殿,犹如神女到筵前。
丫头燕儿和春红簇拥着兰香花枝招展,绣带飘飘,望上便拜,慌的黄三哥等人下席还礼不迭。众人见了兰香,都恨不得多长几个嘴来夸奖奉承。只听黄三哥说,“小哥这新娘子,端的是寰中少有,这一表人物,真是普天之下也寻不出来几个来。今日我每得见,就是明日死了也值当。”
兰香又与众人奉了茶,便进至后边儿去了。这里,黄三哥和马翰等人犹在夸奖沈天福新纳的这外室貌美如花,真真让人羡慕死了。
直晚间,重又摆下席面来,众人吃至掌灯方散。兰香和那段大姐,吴四姐也极为投契,便约了改日去那两边儿宅上走动,吃茶抹牌。
沈天福自打发小厮庆儿回西通御坊的大宅子,叫明日一早来接。若是老娘沈氏和娘子秀儿问起,就说是去黄三哥的赌坊耍钱了。
带些酒意,沈天福进至后边兰香的房中,见兰香已自卸了钗环,小丫头燕儿端了热汤来正在洗脸。沈天福便走过去,在后面将兰香一把搂住道,“娘子,也替我洗洗可好?”
兰香将沈天福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解开,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笑道,“官人,待奴家替你洗来。”说罢,便让小丫头燕儿去重新端了一铜盆热汤来,替沈天福洗漱。
洗漱毕,燕儿端上酒来,替两人斟了酒,看两人喝了交杯酒,便含笑退了出去,关上门。这里沈天福脱去外袍,兰香卸下衫裙,两人携手同入鸳帐中,躺在鸳枕上,侧身四目相对。房中红烛高照,只听得房外草丛里秋虫唧唧的鸣叫。
兰香伸手轻轻抚过沈天福的脸颊,痴痴说道,“奴自初次看见你时,被你那眼一看,不知怎的,三魂儿就失了两魂,你说,前生奴与你可是有甚纠缠,这一世才会一遇到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沈天福将兰香抚过自己脸颊的雪白素手握住,微凉的薄唇在其手上陶醉般轻轻的来回挨擦,良久方说,“想是姐姐前世欠了我不少银子未还,这一世拿身子来还罢……”
“噗!”兰香本来犹在深情款款的看着沈天福,哪曾想一听这话,立刻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一面将沈天福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