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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我正待朝前走,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拉住。
“此人便是那锲子。”
我虽能听见他们说话,看见他们的样子,但是大脑却只是机械的接受,而给不了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做出反应的欲望。
开口的鬼差混身漆黑一片,惟有脸上的面具是白色的。
而他身侧站着另外一个一身白衣,但带着黑色面具的鬼差。
“他死时心有所怨,且怨憎之力太强。放任让他这么去投胎,只会打乱轮回道,到时现实又将会腥风血雨。”白衣鬼差道:“带他去枉死城;关一百年,待怨气泯灭再安排。”
“可是他毕竟是因为……”
“没有可是,此人命该如此。冥王殿下不会因为一介凡人而枉顾天条。”
我感觉到一条冰冷的锁链套住了我的头颅,随即将我拉向另一个方向。
“奇怪,”黑衣鬼差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被这索魂链扣住命魂,他怎么看上去跟感觉不到痛一样?而且……”
黑衣鬼差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心有怨恨的厉灵之魂会非常排斥靠近枉死城,他丝毫反应也无,会不会他的恨已经泯灭了?”
“不可能。”白衣鬼差冷冷地说,反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古朴简单的铜镜。
“菩提镜!”黑衣鬼差一惊,顿时崇拜地看着白衣鬼差。
一道澄黄的光亮照射进我的双眼,我直直地看着那镜子,思维停滞,没有丝毫动作。
白衣鬼差皱眉,随即将镜子扔到黑衣鬼差的怀里,道:“他的命魂已经被强烈的怨憎染成黑紫色,冥府从来不曾见过有这种色泽的命魂!我去冥王殿下告知,必须将他束缚在枉死城最底层!否则一旦他的怨憎之力爆发,冥界恐怕有难!”
“这么严重?”黑衣鬼差绕着我来回走了一圈:道“不愧是锲子!”
枉死城。
冲天的哀怨憎怒等一切决绝到极限的情绪笼罩于枉死城的上空,我茫然的抬头看着暗红色的天空,心里依旧空洞无比。
我不知道时间究竟流逝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依然没有想起我究竟是谁。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很多。
直到那天。
黑衣鬼差押送了一个人进了枉死城的最底层。
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有了邻居。
那人的样子十分惨烈,四肢接断,胸口位置还破了一个大洞。
而我只是少了一根食指以及心脏部位被开了一枪,想来是比他幸运的。
“哈哈哈……一群天帝的走狗!冥界之主也不过如此!”
那人放声大笑,表情狰狞可怖。
黑衣鬼差没理对方,于对方的命魂之上烙下九重封印,而后离去。
“……”
我闭上眼,没有搭理对方的打算。
然而对方的精神却很好。
“喂,那边那个,你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09
他懒懒地问:“爱、恨、嗔、痴、怨憎会?还是你纯粹得罪了冥王陛下?”
我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然后看见那人的脸陡然变色。
“你……你是……沉墨!”
我微微睁大了眼,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是凡人,不该放你投胎吗?”那人眼眶通红,怒道了极点:“冥意!!!你竟然……好得很,真真是好得很啊!!”
察觉到我自己的心脏突然紧缩,使得呼吸窒息。
我努力地张开了嘴,艰难地问道:“你、你……是谁?”
恍如百年间不曾说过话了一样。
那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柔和而温暖的凝视我。
我心下一涩,突然觉得这个人的脸有几分熟悉。
“我叫封天涯,曾经是教过你读书的教授,沉墨。”
封天涯?
教授?
封天涯。
教授。
我在心里缓慢揣度这两个称呼,大脑腾地一刺!
“啊——!!”
凄厉的惨叫声自我的口中爆发,我捂住自己的头,嘭得一声倒在一旁。
“沉墨?宋沉墨你怎么了?”封天涯在一旁干着急。
俄而,他突然沉寂下来。
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来头,只是他用自己的魂力镇压住我痛得快要自我了断的行动。
“沉墨,我要救你出去。”
“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没有办法让你去忘川重入轮回。”
“可是我能毁坏这枉死城,”封天涯看着我,坚定地看着我道:“我手中有一物,名唤轮回镜,你可以借助它返回现世,倘若能消除你身上的戾气,你便可以重新为人!”
说完,封天涯毫不犹豫地闭上眼,口中念着一串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
紧接着,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魂体逐渐黯淡,而后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铜镜子从他的心脏处滚落而出。
“走吧,你是自由的……”
他的魂体变得无比透明,最后一瞬,竟是与那烟花炸开一样,瞬间化作无数细小而晶莹的飞尘!
那些飞尘瞬间沁入这巨大的枉死城的牢笼之中,随即耳畔传来一阵阵轰鸣之声,那些牢而不破的束缚,今朝尽数跟随封天涯灵魂的粉碎而化作了灰烬!
“不……”
我喃喃地开口,脸庞被不自知地眼泪完全打湿。
“不!!!!”
捡起那枚铜镜,我麻木地走出了枉死城。
撕裂一般的痛楚在心头炸开,我仰起头,以一种分外尖锐惨绝的声音呐喊:
“为什么!!!我是谁!!!宋沉墨是谁!是谁!!!!!!”
枉死城破,那些纷纷被束缚着的怨灵纷纷脱逃而出,然待他们踏出那枉死城的界限,却被一股诡异的澄黄光束所照耀,随即魂飞魄散。
唯一剩得的一股或灰黑色,或而紫红色等各种色泽不一的怨憎之力,统统被那枚铜镜吸收殆尽。
枉死城内,已无生魂。
然,异象再起!枉死城内充斥地无边滔天的怨恨憎恶太过庞大,那枚将之凝聚的轮回镜似乎无法承受一般,于镜面上绽开了一丝裂痕。最后随着‘呯——’的一声脆响,那枚铜镜竟然被这澎湃的黑暗结晶毁成两半!
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凝结着无尽怨憎之力,尽数打入了我的心脏。
而后,我的眼界尽是一片血红。
世界已被血腥所淹没。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冥界抹杀了多少灵魂。
甚至那些低等的鬼差也在我的狩猎范围之内。
只是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双手已经有了洗不净的鲜血。
一柄泛着凛凛冷意的长剑穿透了我的琵琶骨的位置,然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
然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执着长剑的人身上的杀气在我说话的那一刻消弭殆尽了。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冷厉无情的眼。
那双眼眸的主人微微眯起眼,目光牢牢地锁在我的脸上。
“白无道,他是何人?”
白衣鬼差朝着那人躬了躬身,道:“殿下,他便是那锲子。”
那人冰冷地扫了白衣鬼差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落在我被长剑穿透的琵琶骨上。
“名字。”他冷冷吐出两字。
白无道脸色一变,努力使自己变得镇静:“他叫宋沉墨。”
“原来如此。”
那人施力,将长剑从我的伤处抽离。
我看着他握住那柄带着我鲜血的长剑,莫名地开始颤抖起来。
这场景、这个人、这些血!!
我目眦尽裂的看着那人无比熟悉的脸庞,大脑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完全的清醒了!
连同那些不堪的过往、令人作恶的记忆!!
双目所见尽是一片血腥!
伴随着无边的憎恨与怨愤,我直直地朝对方冲了过去。
“明奕!!!”我怒吼道:“我要你死!!!!”
、10
“你还好吗”
宋沉墨担忧地看着我。“如果你不想说那段过去也没关系,”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相信我自己。”
我拭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强忍着因为使用掌心火过度而带来的痛苦。
“宋沉墨,我早已不是你!”我咬牙道:“我最讨厌你这种相信所有人的圣母样!简直愚蠢至极!”
“是吗?”宋沉墨看着我道:“既然这么讨厌我,你何必要来劝阻我不能和明奕在一起?难道不是怕我走上你的老路吗?”
“因为你如果跟明奕在一起了,我便会魂魄散!你懂了吗!”我恶狠狠地道:“我可是完完全全的为了我自己!”
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也是事实。如果宋沉墨再一次死在明奕手里,我就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宋沉墨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恶劣地对他说:“我的记忆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才对,我之所以会变成厉鬼,究其本源,便是因为我恨明奕。”
“我恨不得将他抽皮挖骨,大卸八块。吸尽其血,嗜尽其肉。因憎恨过于深重而无法投胎。”
“只有你对明奕的爱变成彻底的憎恨,我的怨气才能消散,才能转世轮回。”
“宋沉墨,”我挑眉看着他道:“你会为了明奕而害我魂飞魄破吗”
“我……”
宋沉墨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