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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越发凌厉,冰染似乎是因盲眼而处於弱势,渐渐不敌,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划破的衣裳与肌肤都渗出了鲜血,在这危急时刻,铿当一声长剑竟掉落地面,神乐扶著额脚步踉跄地甩著头:「怎麽……好昏……」
原本在一旁观战的青澜这时才淡淡开口:「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你茶里下了迷药,原本没有事发生的话,就当今晚一个好眠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最不愿意接受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你们根本是狼狈为奸……」冰染是看不见他昏昏沉沉困意浓厚的模样,光听声音就是觉得这个NPC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诚意,该怎麽说呢,他的语气总是相当冷静,感觉还比较像在「念」台词。
「你们……逃不掉的……」说了最後一句话之後,神乐便昏迷在地。
「逃不掉?那我就现在杀人灭口。」冰染冷冷的说著,举起掌却被青澜喝止:「住手!你杀了他也没用,神乐……虽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分,但想必他刚才已经将消息传给其馀人,你杀了他,还是会有许多人前来取你性命。」
「那所以呢?要我在你这坐以待毙?」
「我不希望你再多背负条人命……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一个孩子是怎麽样才会如此冷血,你肯定过得很痛苦吧?所以我不愿让你有著这样的身世还凄凉的死去……」
「那你想怎麽样?」
青澜顿了顿,以坚定的语气回道:「逃吧,如果能证明非你主意所为,能够揪出元凶,你的罪就算不能被赦免,也能减轻许多。」
第五章 所谓私奔(1)
「逃?能逃到哪去?」冰染轻轻按著手臂上泛疼的血痕说著:「躲过这个人,也还有人会追我到天涯海角,由不得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跟著你去。」
「什麽?」冰染蹙了下眉,错愕地将头抬向他,尽管这个动作还是无法让他看见青澜的神情。
「你的伤还未痊愈,我放心不下……更何况神乐都将我们视作一丘之貉,他同样会追捕我的。」
「……你在说笑吗?那住在这的病患呢?你要弃他们於不顾?」
「我已经列了几张方子给绿柳和红叶,倘若一一尝试,应该会有一个能完全解毒的,而这间宅子里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神乐不敢轻举妄动的,红叶、绿柳他们肯定安全无虞。」
「……」冰染相当无语,给了好几张药单说其中一张是对的,根本把病患当白老鼠了,密医,不折不扣的密医!草菅人命的不是自己,是青澜才对!
於是他就这麽被拐了。
暂时栖身於一处偏僻客栈,虽然食宿什麽的都颇为简陋,但对於两个逃命中的人而言,有个藏身之地已是万幸,冰染让青澜一筷子一筷子的喂菜、喂饭,有些害羞的想著,他们这样是不是传说中的私奔啊──
「我、我自己吃啦!」
「你看不见,夹不到菜的。」看冰染分明是羞赧地脸红著,却还佯怒的拨开他喂食的手,青澜好声好气的哄著,继续将东坡肉夹到他嘴边,为了不让他有心思拒绝还转移话题:「我能知道你取人性命的原因吗?我想知道,是什麽缘故让你小小年纪就被逼著当冷血无情的杀手……」
冰染呆呆的张著嘴含下那一口肉,一边食之无味的嚼著,一边怔忡著思索……其实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耶,是系统指令叫他杀的啊,他也没想那麽多就照著做了,他慢慢的拼凑著剧情,才理出个头绪来。
「因为我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我只是个魁儡,被剧毒给控制著,为了获得解药叫我做什麽我都得做,唯一的逃脱方式只有一死吧。」冰染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伸出葱白的食指按在唇上,一边琢磨著这说法应是挺合理的……
好吧,不够入戏是他的错。
「你的双眼吗?再给我段时间,很快就能重见光明的。」青澜也觉许久不见他漂亮璀璨的紫红色眸子,十分想念,隔著白布在他眼上温柔地轻抚著。
「那个人……却是我爹呢,更何况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之於他,我就像只蚂蚁被一捏就死,其实现在的逃亡一点意义也没有,处处是他的眼线,说不定後天、或是明日一醒来,我又被抓回那牢笼之中。」
「始作俑者是……你爹?何许人也?」
「云天庄庄主,有印象?」
「他不是威名远播的正派人士吗?还是行侠仗义之翘楚呢,听闻现今武林都以他马首是瞻,你说他是……你爹?是指使你杀人的元凶?」
「你不相信我也无可奈何,他还会强奸自己儿子呢。」
「他上你?」青澜这句话似乎不在像之前那样的优雅而云淡风轻,连那些装模作样的词语赘饰都免了,直接简单明了三个字,语气也带著不悦与慌乱。
「怎麽可能!」冰染立刻拧著眉反驳,当他什麽人啊?被别人玩过还可以这样一派轻松的和他谈笑风生吗?他也被青澜的问句弄得不快起来:「他奸的是他的另外一个儿子,我的双生兄弟。」
「这样啊……」语气明显缓和下来,也恢复了原本的轻柔,摇了摇头不甚唏嘘地感慨道:「没想到他是这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竟然还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苟且之事,真是叫人不齿。」
「苟且之事?」冰染又无言了,默默的重复:「那我和你也……」
语气拉长保留想像空间,但不需要整句话说完,也能明白这冷冰冰的少年面无表情吐出的话语叫作吐嘈。
「血亲相爱已是违背伦常,父子颠鸾倒凤更是逆天悖德,而我心系於你,你也属意於我,为了相救而行鱼水之欢实乃两情相悦是也。」
「喔……」虽然听不太懂,冰染还是很不捧场的虚应一声,一听便知口不对心,不屑地撇了撇嘴,反正青澜除了一张嘴会讲也没剩啥了,总之别人滚床单是苟且之事,他们到处野合叫鱼水之欢。
等等,谁跟他两情相悦来著!
冰染白嫩的双颊滟滟如出水芙蓉,羞怯地染上两抹红,扭开头不想面对他,低低娇嗔了句:「哼,自以为……」
看著冰染羞答答的模样,又像以往那样死鸭子嘴硬,可爱得紧,青澜不由得好心情的扬起嘴角,轻轻摩娑著他绯红的脸蛋说道:「除此之外,神乐大约是认定你和蛇蝎美人有所牵连,为了替亲人报仇雪恨,也会为了寻你上穷碧落下黄泉……」
「神乐……」冰染越听越觉这名字似乎哪里听过,冥思苦索忽地一个激灵,想起了夏竹喋喋不休的面容也总算对这名字有了印象,开口道:「神乐,听照顾我的下人说过,好像是个什麽赫赫有名的捕快,来头也不小……」
「前有季庄主、後有神名捕,没想到情况如此不乐观啊……」青澜摇了摇摺扇,望著窗边摇曳的绿色竹林感叹。
「我忘了说,我的双生兄弟就是蛇蝎。」
「……凄惨。」
第五章 边逃边恩爱(2)
「就说吧,逃能逃到哪去?」冰染凉凉的说著,甚至都能猜测接下来的剧情大约是被他爹或神乐抓回去,关在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严刑拷打、受尽凌虐……然後不知道为什麽两个人伤痕累累的又做了起来……毕竟现在正确来算也才做了一次,过副本通常都要做个两、三次……
冰染甩了甩头,脸蛋红扑扑的,他在想什麽啊──
「唔……」无预警的全身又痛得神经发麻,冰染无力的扶著桌角,拧著眉发出细细的喘息。
青澜这麽看也知道那个怪症状又发作了,游戏里有不做会死的设定,现在又多了这个不做会痛的病,只能说这游戏的确许多别具创意的巧思啊。
难得能理直气壮的占便宜,青澜自然毫不迟疑的便将人搂进怀里,在他伤口才刚愈合的纤细手臂挑逗的来回轻抚著,经过一段时间治疗虽然还有点难以控制,但终究可以自由动作的另一手在他的腰际捏著,轻吻著他的後颈喃著:「那能告诉我这是什麽奇怪的病症吗?」
「呃……」因为忍耐疼痛也因为身上不安分的手,冰染溢出轻浅的呻吟,难受地回答著:「这不是病……是心电感应,另一个双生子被他爹压上床时……我就会排斥的疼痛起来……」
「这样啊,原先还以为是你拉不下脸主动求欢,才想出这种暗示方法……」
冰染一听顾不得疼,羞愤地大叫:「去死──谁会向你求欢啊,我巴不得你滚远远的──!」
「是吗?那你会一直像这样痛不欲生的唷……」青澜低下头咬著他细致的耳廓,舌尖沿著形状美好的耳壳画了几个圈,而後还情色地钻进耳孔之中,将整个耳朵都舔得泛了层水光,後者敏感地哼了声微微瑟缩著。
侧坐在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