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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衣服时,忽然心念一动,抓住了原辰卿的手,抚摸了一下。
原辰卿震了一震,却没什么表情:「快穿衣裳吧,都要到中午了。」
萧远浚应了一声,让侍女服侍着穿了衣裳。此时端水的丫鬟走进门来,拧了巾帕要为萧远浚擦脸,原辰卿摆了摆手,让她退了出去,他自己试了试水温,将巾帕拧干了,递给已经穿好衣裳的萧远浚。
「辰卿,我说很多次,这些杂事不用你做。」萧远浚轻声说着。他不想让原辰卿像个下人的样子,什么事情都帮他做好。
「没关系。」原辰卿微笑着,在萧远浚擦脸的时候,又为萧远浚沏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你喝这个试试,是今年最好的碧螺春。」
这些事情平淡得就像寻常百姓夫妻般,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乏味枯燥得让萧远浚一直觉得有些无聊。
萧远浚看到原辰卿执意要他喝,只好接过了,坐到原辰卿身边,笑着靠到他的耳边道:「辰卿,你有了身孕,再做这些我怕伤了孩子,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好不好?」
原辰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以前的茶都是别人泡的,我只负责倒给你。今天的茶是我泡的。」
萧远浚干笑一声,只得喝了下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
「怎么了?」原辰卿平静地目光转向他。
「有些特别。」萧远浚不敢说难喝,只含糊地说了一句,发现原辰卿移开了目光,转而投在桌上放的一卷卷轴。
虽然卷轴并未展开,但装裱的样式却熟悉得让萧远浚吃了一惊,暗自握紧了拳头,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问道:「这是什么?」
细长的狐狸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今天早上你没起床的时候,我去了一下你的书房,看到有些乱,所以整理了一下,发现这幅昼竟然放在墙角的一只花瓶里。最近南风天比较潮湿,我怕画受了潮,所以取出来,问问你放在哪比较合适。」
原辰卿慢慢说着,展开了卷轴,卷轴上一个男子长身玉立,风姿洒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楚大哥却又是谁?
感到原辰卿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萧远浚看着卷轴上的男子,目光不敢稍移,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咦?这画上画的不是楚风落楚大哥么?怎么会在我书房的花瓶里?」
这幅画是他亲手所画,在书房念书的时候便时常取出来看看,担心被原辰卿知道,于是卷好放在角落的一个大花瓶里,并插了几支孔雀尾掩饰,如果光是整理书房绝不可能发现,一定是原辰卿搜过了书房。
明知原辰卿做出了这种犯上的事,但萧远浚却完全不敢生气,甚至有种被抓到的感觉,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画藏起来不让原辰卿看到。
原辰卿笑了起来,目中却毫无笑意:「是啊,我听说他是当今圣上的意中人,怎么画像会在你房里?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萧远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的质问下会感到惭愧心虚,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惭愧之中又有些得意──他会这么生气,果然是爱自己至深。
索性承认算了,瞒也瞒不过去……
可是承认的话,可能原辰卿一怒之下就拂袖而去,那么自己辛苦这几个月又是做什么?
萧远浚在脑中天人交战,过了一阵才慢慢抬起头,柔声道:「大概……是皇兄在我这里玩的时候画的,你别多想,不就是一幅画么?你不喜欢就扔了吧。」
原辰卿淡然地看着他:「昨天下午,天气有些闷热,我到花园里乘凉,好像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我听到你说,其实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你心里喜欢的是谁啊?跟我说说有什么打紧?」
萧远浚只觉一颗大石在心里沉了下去……那一声踏碎枯枝的轻响,猫窜上假山,此时想起来,让他遍体生寒。
果然他在那里,果然被他听到了。
萧远浚心里反倒轻了下来,坐到椅子上,将背往后靠,懒洋洋地道:「你听到了?」
既然他已经听到,那他也没办法了。如果原辰卿要走,他也不会挽留,但是会强迫他把孩子生下来再走。
孩子毕竟是自己的血脉,绝不能让他带走。
萧远浚虽只是名少年,但宫廷诡谲,养得他的个性十分深沉,在片刻之间,脑中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原辰卿也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道:「其实本来不想这样让你难堪,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可以打算根本不揭破,可是我的时间不够了。萧远浚,你昨天对楚风落说的都是真的吧?其实你喜欢的根本就是他……」
被戳破这个他心底埋藏了四年的秘密,萧远浚赫然站起来,瞳孔微缩:「你要是敢传出去,我杀了你!」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仅他不好过,连皇兄和楚大哥之间,也势必掀起轩然大波,他不想再惊起任何风浪。
为了不让这个稍息传出去,居然宁可杀了他。
原辰卿冷冷地看着他,露出一丝微笑:「你果然……」果然一点没有喜欢过他……
他居然会傻成这个样子,妄想把自己的余生和临死的恐惧托付在他身上。
到底……这只是一场虚幻梦境……
原辰卿淡淡说道:「其实如果你不爱我,但可直说,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原先我就是打算说开了就走,把孩子打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你既然这么说……」
原辰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噤口不语。
萧远浚只觉得他的笑容说不出的奸诈狡猾,看在他眼里,只觉狡黠可爱得紧,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欲念涌上来,竟然还想抱抱他,亲亲他。
这个男人狡诈是没错,但绝对称不上可爱。
他为自己古怪的念头吓了一跳,想离开这个地方,只移动一步,便发现脚下不稳,不由得跌坐在椅子上。
「你……」萧远浚思虑精密,立刻便已反应过来,「那杯茶!你给我喝了什么?」
原辰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猜猜?」
似乎戏弄萧远浚成了他的新乐趣,走到萧远浚面前半蹲了下来,他轻薄地用手去摸萧远浚的脸,「真美丽的脸啊……」
「你想干什么?」萧远浚怒目而视,冷冷地瞪着他。
「对于蒙骗过自己眼睛的东西,当然要仔细看看,以免下次再上当。」
原辰卿似乎心情还很不错,微笑起来,像是看着萧远浚都会让他口干舌燥,他倒了半杯茶,喝了一口,竟然像是没觉察到这是迷药一样,咽了下去。
「你……」萧远浚吃惊地看着他,却没把话说完。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怕麻药?」原辰卿啜了一口茶,半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微笑道:「这个我经常喝,对我已经不大起作用了,仔细一品,味道还不错。」
病发的时候极为疼痛,浑身四肢百骸都像爆裂一样,只能用麻药止疼,这是薛神医给他配的药物,想不到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你到底想怎样?」
萧远浚从未受过这种气,原辰卿区区一个商人,竟然胆敢对自己下药,怕是活腻了。他想大叫,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但药效已经发作,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有离他很近的原辰卿才能听到。
原辰卿笑了一下,露出十分邪恶的表情,将他横腰抱起,往床上走去。
「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萧远浚又踢又打,但此时没了力气,原辰卿只是笑,根本不在意。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要求也不高,就做一次就够了。」
「你敢!」
萧远浚几时受过这等凌辱,气得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却没有落下来,只是冷冷地瞪着他,只气得浑身发颤。
这样生气却仍然不肯屈低服软的萧远浚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
原辰卿将他放到床上,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小孩……」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为什么会想得出这么折腾人的损招,自己明明不打算对他动心的,但是知道被骗后竟然还会那么生气。
人的感情果然无法被自己所左右啊!
如果自己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挖空心思让他难过后悔;但如果是以前还有理智的自己,也不会不顾一切地住到王府来吧。
而且报复了他又能怎样呢?最终无法挽回过去,而且在流逝的时光里,自己毕竟是快乐的。
以前没有那样的快乐,以后更没有了。
原辰卿轻声叹息着,站了起来,正要打算起身离去。
但他一起身,萧远浚却会错了意,厉声道:「你敢碰我,我一定诛你九族!」
「诛我九族啊?」原辰卿阴阴地一笑,「王爷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算起来我们还是夫妻,我九族也包括你,你要杀了你自己吗?」
萧远浚「哼」了一声,怒瞪着他不说话。
原辰卿原先以为他会说出类似「谁当你是妻子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之类的话,但萧远浚却是没说,只是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