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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一般替他做起了暖炉。
一时间,屋子内竟是变得温馨起来。胤禛自从登基起,便日日睡三更起五更,便是偶尔召见弘历,两人也不曾如如今般靠近过,一时间不由叹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弘历的头道,“你怪阿玛吗?”
弘历原以为叫自己来时为了指婚一事儿,没想到却问起了这个。想了想后才道,“怪过,乾西二所的夜太黑,床太大,儿子一个人睡在上面的时候,总是睡不着的,就会想阿玛,可如何想,阿玛却再也未曾来过,那时候是怪的。”
胤禛从未问过这些,他自是知道弘历进宫第一年夜不能寐的事情,可听别人说和听弘历说,却是两种感觉,弘历的话让他心口有种闷痛的感觉。可弘历的话还未说完,“后来习惯一个人了,就不怪了。”弘历抬头微微一笑,原本的黑豆仁里满是无奈,“反正阿玛也不可能如原先一般陪着我。”
胤禛说不出那种酸涩的感觉,在他眼中,弘历会哭会闹会耍别扭,可如今的样子他却见不着,想着那书案上皇后送来的画像,开口让他娶亲搬出宫去?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愣着的时候,谁料弘历却抬头问道,“不知阿玛叫儿子来有何吩咐?”
胤禛被问了个张口结舌,想了想,却说了句自己未曾想过的事儿,“小汤山那里的温泉行宫修好了,你既无事,便陪着朕去瞧瞧吧。”
54、晋江原创发表19
小汤山的温泉行宫乃是康熙五年建的;可惜圣祖爷更喜欢出巡,在京中时多住在畅春园,来小汤山的时候;其实少得很。而胤禛自登基后;算得上是勤勉;别说出巡,便是平日里的游玩也是极少。因着他这般亲力亲为;比他年少的十三爷怡亲王都累病了多次;若非弘历早早喂他吃下了补气丹;靠着胤禛单薄的身体;怕是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因此,约是怕他身体受不住,年初的时候,怡亲王便提了修葺小汤山温泉行宫的事儿,又怕花费大了胤禛舍不得,怡亲王还专门让户部的人仔细算了账,将能用的,能省的都去掉,瞧着那银子不让人心惊肉跳了,方才上了折子。
胤禛本是觉得可有可无的事儿,此时又正值国库空虚,便想一笔勾了此事。可怡亲王与他兄弟多年,对他那点性子倒是了解的很,闲话的时候加了一句这腿进了冬日却是越来越疼,胤禛一心疼,这事儿便准了。为着这事儿,张廷玉还曾打趣过怡亲王,只道他“呜呼哀哉一身病,只为他人做娇娥”,这话还在小范围里流传了一阵。
从上折子到如今也有半年多,这事是怡亲王亲自督着办的,工部哪里敢有半分拖延,上个月天还未冷时,便上了折子,说是已然修好了。胤禛瞧着那刚下过大雪的天,便知道怡亲王那腿肯定是疼坏了,便以检查试用的名义先将他派了去,私下里还吩咐他好好泡泡,怡亲王十分满意,刚刚还提了这几日天冷,让胤禛去好好泡泡去乏的话。这回子他对着弘历无话可说,不知怎的,便说出了这句。
弘历其实今日情绪起伏极大,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恐慌,若非是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怕是要借着此事儿要为这四年的隐忍发发火,找点宣泄的地方。而如今,这事儿怎么看都是要循序渐进的,他无奈的压着自己。谁料,竟是柳暗花明?
弘历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笑容,连那双黑豆仁也染上了兴奋的光芒,胤禛瞧在眼里,只觉得这四年对他亏欠太多。忍不住又如小时一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这点事儿就高兴成这样?”
弘历心道,若是还跟小孩似得,我却是要抱着你的腰要求不准带别人去的,如今我只能这般静静地等你伸出手来吧,不过,这总比眼前的四年强了,他且要好好打算的。
父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大学士张廷玉便在外求见,弘历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恰恰与已然做了御前侍卫的多隆打了个照面,皇子不准结交外臣,弘历不过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放在外面的手指轻轻动了几下,便带着苏培盛,下了宫门前的阶梯。
回了乾西二所后,春分刚刚被弘历骑马的样子骇得不行,早早便让人准备了姜汤和热谁,先是何小雪替他宽了衣服,便瞧着小雪捧来了脸大的一碗赤红色姜糖水,弘历还想推拒一番,谁料到春分就要张嘴,弘历当然知道必定是要告诉熹妃娘娘之类的话语,心里也明白她是为着自己好,当即便灌了下去,身上立时便出了身热汗。
那边吴开来也跟着沾了光,喝了一碗后,主仆两个才进了书房。关了门,弘历便走到了案前,铺开一张不大的白纸,那边吴开来心领神会,忙将存在书架后面的一个坛子抱了出来,从中倒出一小碟散着酸味的白色液体,弘历取了笔架最右边的一根毛笔,这才低头写了半会儿,随后吹干后,便递给了吴开来。吴开来此时已经从春分那儿要了些熬药粥的干姜片来,包在了纸里。
弘历瞧着一切妥当了,这才道,“按着老规矩交给多隆,就说天凉了,让他没事儿泡着喝。”
他与多隆乃是年少时的朋友,从硕亲王府多隆向他递了侧福晋翩翩进宫的消息后,两人其实就已经有了颇为密切的关系,后来福瓜之事,弘历又向他借了人,两人间便是越发亲密。这个亲密倒非关系多好,而是指相互明白了对方的价值所作出的合作。多隆认为跟着弘历亏不了,弘历觉得多隆在打听事儿上却是好用。
如今弘历进了宫成了皇子,多隆也长成了京中第一纨绔子弟,好在两人间的关系并没断,甚至在多隆成了御前侍卫后,关系更加亲密起来。这白醋写字传消息的法子,便是弘历某日突然想起了少时的哪个科普节目,而想出来的。几年来倒是没出过差错,让弘历在外面有了双眼睛。
他问的却不是别的,而是林瑛玉最近的一切消息——林瑛玉用那句话勾他,肯定是想跟他做个交易,可他既想不出自己有何值得林瑛玉谋求的,自然要探探底。可此事不同于早上打听李荣保一家的事儿,那是宫中正在热议的话题,吴开来但凡长点耳朵也能听到一嘴半嘴,林瑛玉虽是近臣,但终究年轻没资历,宫中哪里有他那么多消息,还得要到外面找。
瞧见吴开来出了门,弘历算是了了一件事,才觉得浑身疙疙瘩瘩的,北京风大,怕是刚刚骑马的时候,身上不知吹上了多少傻子,便吩咐人备了热水,遣退了伺候的奴婢们,一个人脱了衣服进去坐了进去。
冬日里泡个热水澡乃是极为舒适的事儿,在漂漂袅袅的热气中,弘历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今日的事儿也就更加清晰的从脑海中浮现过来。总是说话意有所指的六阿哥,那个不知道长得是圆的还是扁的的未来福晋,似是已经为爱癫狂了的十四贝子,最终所有的想法都聚集在那个人的身上——呵,他竟是对自己的父亲起了那种心思。
纵然他早隐隐约约有过猜测——毕竟,他对身边的宫女们便是一个都不感兴趣,弘昼小了他一岁,如今已经收用了两个了,为此,他额娘还曾想塞两个漂亮宫女进乾西二所呢。可这种感情毕竟是不为世间所容的,否则,十四贝子又痛苦些什么。
悖伦,逆德,这些词语全部都出现在弘历的脑海里,让他坐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滑向了热水中,仿若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的思考些东西,譬如,他如何让自己那个最讲规矩,看似最为方正的便宜爹就范。
似乎,有了些眉头……
多隆办事儿倒是向来利索的很,不过两日,便送了盒子弘历最爱吃的点心进来,只道是让弘历尝尝鲜。弘历自己尝了两块,将东西让春分分了人,便将垫着点心的那张白纸拿了过来,进了书房,将纸在蜡烛上微微烘烤,一行行字便露了出来。
弘历并未料到,纸上竟是写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弘历仔细一瞧,竟是都与贾府有关。原是林瑛玉的亲父林如海和嫡母贾敏前几年便已撒手人寰,唯留下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刚开始的时候,这两人还住过一段时间的荣国府,可后面听说因着银钱闹起了龌蹉,林瑛玉原本就不喜贾家,乃是为着妹妹才住在这里,如今两人受了委屈,他本是当朝状元,如何忍得,便借此搬了出来。好在林瑛玉如今已然二十多岁,顶门立户也正常,何况如今两家还算常来常往,所以闲话便渐渐消了下去。
谁知今年,曾经的京城二少之一宝二爷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家中的老祖宗贾母和宝二爷都相中了林黛玉,可亲娘王夫人却看中了自家的外甥女薛宝钗,祖孙三代在家中为此斗法。这原本管不着别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