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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了一下,阿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药汁倒掉,重新来过,这回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任由煤气熏得他满脸都是灰,手里一刻不停的摇着蒲扇,强忍着眼睛的酸痛牢牢盯着药汁,终于水量被蒸掉了大半。
阿言举着药罐正准备倒,看着那黏糊糊的药汁皱起了眉头:小孩是个小吃货,最讨厌吃这些苦苦的药了,还别说这个光看就知道难吃的不得了。
想了想,阿言跑到值班的护士那里要了一叠纱布,拿回来小心把药汁倒在上面慢慢过滤,这样虽然时间长了些,但是至少能让口感不再那么晦涩。
王一和施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来到了小房子门口。
两人看着历景言的举动,心里也颇为感慨。
“哎,你说沙无极让我这样故意整他是不是不太好啊,那药哪儿有这么难熬啊?”王一嘟嘟囔囔的说着。
施诺也无奈的哭笑:他也才知道原来无极是个这么护短的人,不过却莫名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算了,听他的吧,不过至少知道他对那小男孩的感情实在真的,今后怎样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说完,便和王一一起去找沙无极了。
历景言废了五个小时,终于熬好了药汁,端到小孩房子,把他扶到自己怀里,然后自己含了一
口,用舌尖撬开小孩的嘴,给他哺了进去。
童年的味蕾一接触到这样的味道,立马开始反射性的往外吐,阿言使劲的给他顶了回去。这样一来一回,竟有点像两人平时在床上调情——唇舌嬉戏,抵死缠绵。
阿言心里又苦涩又甜蜜,继续着这样的举动,但是却激不起他的丝毫绮念,等到喂完药,天色也黑了。他伏在童年的床头,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端药准备给小孩哺喂时,小孩的眼皮子突然动了动。
阿言连忙放下药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小孩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张开了那双又大又清透的眼睛。
阿言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一把紧握住他的手。
小孩只是那么呆愣呆愣的盯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惊喜。甚至将自己的手轻轻抽了出来,历景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童年自己撑着做了起来。
阿言想去扶他,却被童年反射性的推开,这样抗拒的动作让阿言不知所措。
“童年……”
“历景言,你知道吗?小小没了。”童年淡淡的叙述着。
阿言的瞳孔猛然收缩。
“为了保护跳入血池的我。”
“我现在暂时不想见你。你……回去吧!”回去哪里他没说,但是两人都明白。
历景言呆愣了许久,才似乎反应了过来。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小孩,却对对方冰冷的眼神逼得停在了半途。
“我现在看到你心里会难过,请你……走吧。”童年又一次说,然后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难受。
阿言闭了闭眼睛,慢慢站起来,转过身。
“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差一点就把门把手捏断了。
在楼下的花园里站了许久,历景言终于把手伸进了兜里,掏出童年买给他的珍贵礼物。
“喂,是菲欢吗?……童年……找到了,我想请你来帮我照顾他几天。在远郊的【真爱无限】……对,事情我以后再告诉你……拜托了……”
菲欢压下满心的疑惑:为什么她觉得,阿言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悲伤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54
54、影子滴回忆 。。。
白诺德是在二十岁那年被送到【铁锁监狱】的。
在他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同年龄的其他孩子还在享受家人的宠爱,美味的零食和电子游戏之时,他就被选作了家族里的后备影子。所谓影子;顾名思义,永远藏在黑暗里,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之后的十几年他都被当做杀人武器来培养。
日子是牲畜般的;因为只有在那样极端的环境中才能完全磨练一个人的耐力;而忍耐力对一个杀手实在是重要。
当他十五岁进行最后测试那一天;所有的后备影子被关在一个牢房里。那个藏在布幕后面的老板说:“晚上我过来;只要一个活的,成为真正的影子。”
然后,白诺德已经记不得那一天他是怎么过去的,只是当他手里的刀子□昔日朋友的胸膛时,看着对方慢慢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血终于完全冷下来了。
这是充满血腥味儿的一天,傍晚十分,他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堆成小山的尸体上,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你很好,好极了。”老板惊叹的赞美。
从此,家族所有清除异己的任务都落在了他身上,当然,他也没让家族失望过,每一次暗杀都完美的像艺术。
白诺德无数次想摆脱这样傀儡般的生活,可是黑心的老板怎能让这样的肥羊跑了。他的身上被下了至少三种毒药——两种让他痛不欲生,另一种让他不得好死。每一月他都必须回去用目标的头颅换取可以维持他再苟且下去的该死解药。
有些事情总是料不到的,大家族的历史像世代王朝,总在不断更替中演进。在家族权利交接斗争之际,他,一个知道太多□却能力卓越的杀手成了十分尴尬的存在。
于是,新的老板将他送到了这个梭子岛上的【铁锁监狱】中,软禁了他,依然定期给他下药,以逼迫他继续为新主子效力。
呵,竟然连他最后的那一丁点自由也被剥夺了啊,白诺德躺在监狱狭小闷热的牢房里,望着破败的水泥房顶,自嘲的笑着。
典狱长是个大腹便便的变态男人,自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皇帝,把监狱里的犯人们都看做他的奴隶——随意责打,辱骂,还有个别长得漂亮的女人男人会被这荤腥不计的畜生每晚带进房里肆意淫辱。
他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却有唯一的权利——控制大家食物的供给。饿肚子的感觉没体会过的人是不能理解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抑制那种想把自己吃下去的饥饿,谁还会在乎肉体和那一点点什么也算不上的尊严。
白诺德刚刚进来时那变态男人就叫狱警用带着低压电流的警棍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美其名曰“服从训练”。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从小受尽折磨来说的他简直是小儿科,打了个哈切,为了别让那可怜的狱警太累,他很给面子的“晕”了过去。
即使现在他身上连个小刀片都没有,但是要杀了那废物典狱长还是挺轻松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他能惹事的时候,家族那边形势还没平稳,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熟悉,暂且忍一忍也无妨。
狱中的生活是很无聊的,这监狱后面是很大一片石料场,犯人们每天要做的就是起床,吃饭,八个小时的采石,再一顿饭,打扫卫生,睡觉。
每次白诺德嚼着那硬巴巴的米饭,喝着发馊的菜汤时,都不得不佩服典狱长在蚊子腿上割肉的本事,连这点油水也要扣走!
时间长了,白诺德也对自己狱友们有了了解,其中一个小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首先,他住在自己的隔壁,看年龄,绝对没超过十五岁。按理来说:这样的小孩就算犯了杀人罪也是应该被送进少管所而不是监狱的,但是这个监狱显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白诺德摇摇头,肯定是得罪了什么权贵吧。
论长相,这个男孩是所有人里面最精致的,但是那个典狱长却从来没有晚上叫过他。白诺德曾经一度好奇,可是后来在采石场看到对方气也不喘的扛起一块比自己手里那块还大的石料后,白诺德摸了摸鼻子:原来是个硬茬,看来典狱长在这儿吃过亏啊。莫名的,白诺德对这小孩印象还不错。
关注多了起来,他就觉得这男孩更加有趣了——当你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个关注点:有人喜欢看脸,有人喜欢看衣物穿着,有的人则喜欢看鞋。白诺德向来认为一个人的眼神很能说明问题,所以他看人总是先看对方的眼睛。
他观察了他很久,这个男孩的眼神充满坚定,没有一丝迷惘,甚至还染着点点沧桑,甚至让白诺德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男孩的心理年龄比他还大。
后来打听到;这个小男孩叫历景言,三年前就被扔进来了。据说全家惨死,就留了这小孩一个,还被扔到这恶魔窟里老受罪之类的。
除了观察别人外,白诺德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做一件事,就是在采石场里磨石块,把形状合适的小石块磨成扁扁的边缘锋利的圆形,悄悄放进兜里。然后每天晚上回去把这当飞镖玩。他住的那间小牢房的墙壁都快被他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