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嘉树说完就挂了电话,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他坐下来,把所有文件都签了字,打包叫敦豪快递送去给沈兆峰。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如果有人要挑衅,那就狠狠还击到他再也不敢动手。这是方修聿教会了段奕,之后段奕又教会了他的事。
母亲、亨利和克拉伦斯之间的纠葛也好,方修聿和段奕之间的缘分也好。唯有过往种种造就了现在的他和段奕,现在他们要做的,并不是被过去的历史束缚手脚,而是利用现有的一切,开创一个能包容两个人的未来才对。
云嘉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希望段奕也能理解到这一点。
云嘉树语调里的祥和温柔,平安喜乐,仿佛从话筒里透了出来。
李治狠狠将手机扔了出去,换来袁媛一声尖叫,这让他更加厌烦,手臂一扫,将桌上的咖啡杯、花瓶、点心碟之类全部撩到了地上砸得粉碎,大吼:“滚!”
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居然阴沟里翻船,被兔子给咬了。
袁媛吓得继续惊叫,连忙退了两步,就踩在瓷片上狠狠摔了一跤,手掌和右半边脸立刻涌出鲜血来,这让视脸如命的女演员更加吓得眼前发黑,哭得更凄惨了。李治烦得不行,干脆直接摔门走了。
这屋子是李治买给袁媛的,算作金屋藏娇,现在李治一走就没别人了,她只好强忍痛楚,摸出手机哆哆嗦嗦拨号。
没想到听筒里却传出了许久没有听过的、久违的声音。“喂?袁媛?袁媛是你吗?袁媛?怎么了?”
那个号码,她一直一直都牢记在脑海里,现在,就这么顺畅地从手指尖滑了出来。
她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抽噎着,记得小时候每次她哭成这样,黄锦就会吓得手足无措,呆傻的样子往往逗得她破涕为笑。那个慌张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袁……袁媛,哎哟小姑奶奶,别哭了啊,哭着我心肝脾肺肾一起疼。你在哪儿?”
就好像他们彼此间从没分开过、从没有那些隔阂一样。
“锦哥哥……”袁媛抽抽噎噎地哭着,“我想见你……”
第二天,摄影棚果然开放了。
黄导更是斗志昂扬,眼中有不明的烈火熊熊燃烧,满场都能听见他的大嗓门。
“欧小鹏你没吃饭是吧!那眼神能再可怜点儿不?”
“灯光跟上!不行不行重来!”
“云嘉树,气势收着点,这不是你专场个人秀!”
众人瞠目结舌,居然教训到了鬼畜大人头上,黄导今儿到底吃了啥药?
云嘉树却只是笑笑,配合着退回去,重新戴上面具,跟着其他演员从头再预演了一遍。
摄影棚热火朝天,段家老宅水深火热。
这个叛逆的、倔强的、无理取闹的二儿子,简直丢尽了段家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汽车在快到家的时候转了个弯,又开了一段路,绕进了一个四合院里。
那四合院很有些年头了,围墙上长满翠绿茅草,随着春风摇曳生姿,爬山虎在下面跟着沙沙地应和。
车门打开了,成堆的保镖一字排开。段奕看着那阵仗冷笑起来,“怎么着,要软禁我?老爸你这是知法犯法。”
段榕先不跟他打嘴仗,一言不发地看着,“下车。”
二爷皱着眉坐了一会儿,只是再桀骜不驯的儿子也不能跟生他养他的老子对着干,于是乖乖下车了。
红旗车在他身后啪地关上车门,掉头扬长而去。
这发展有点出乎意料,段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本来很宽敞,现在站了二十多个魁梧男人就有点挤,段奕打量了一下,他虽然有自信撂倒五个六个,就算再翻倍,打不过总跑得过。
可赤手空拳要从二十五个武装过的专业保镖中间突围……段奕心底叹口气,决定再观察观察。
果然在压倒性的力量差异面前,根本不存在争斗。
段奕跟着负责保(监)镖(视)的队长转身走进院子左边的侧屋里,他眯了眯眼,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局促不安地坐在黑梨木的八仙椅上。
房间里的灯光调得柔和,乳白灯光落在女孩白净脸蛋上,反射着润泽的光芒。
穿着也很得体,鹅黄硬绸的连衣裙,颜色鲜嫩得像柳枝新发的幼芽,款式是英伦复古风,衬得年轻丫头多了几分明艳优雅。
上次一起吃饭没留意,段奕现在才发现,这小柳姑娘还是个大美人。乌黑头发,明眸皓齿,琼鼻樱唇。
加上那种紧张羞涩的小表情,简直诱人犯罪。
只是……老爸这手段,未免太小看身、经、百、战的段家老二了。
包铁木门在背后咔嗒地关上,段奕默默走到窗户跟前,窗口焊着钢筋,每根比他大拇指还粗,用尽全力掰也纹丝不动。再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信号也被完全屏蔽了。
这房间很小,不足十平方,还没段奕平常住那屋子的浴室大,一道门通向卫生间和浴室,也小得跟鸽子间似的。
好在打扫得光洁明亮,纤尘不染。否则段二爷说不定会得幽闭空间恐惧症。
他到处检查,丝毫没把那姑娘放在眼里。过了一会儿小柳终于鼓起勇气说:“没用的……明天才会有人来开门。”
段奕放弃了,找到冰箱取了听啤酒,坐在房间里最显眼的家具——一张雕花的红木鸳鸯大床边上,抬起右脚搁在左膝头,仰头一口气把冰啤酒喝光。
小柳偷偷抬头看过去,灯光映照下,那个男人仰起头,形状优美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动作放肆而张扬,充满了男人味。小姑娘忍不住脸红了。
饱含麦香的冰冷液体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段奕这才好受点,把空易拉罐在手里咔擦咔擦捏着玩,一边开口了,“老爸这招也太老套了吧,喂,你自愿的?”
小柳垂下头,耳根红得滴血,却还是轻轻点点头。
段奕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她,“你没毛病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滚个床单就要结婚的话,我老婆得有半个连队了,哪儿轮得到你啊。”
这话说得狠,小姑娘眼圈比脸更红,眼泪一闪一闪眼看就要掉下来。
段奕哪儿管啊,直接蹬了鞋子往床上一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老子才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睡了。你要是想爬床随便爬,被我上完了哪儿凉快滚哪儿待着去。”
小柳终于生气了,“你、你、不要脸!”
段奕乐得嗤笑一声,支起身眯眼看过去,“老子就这样了,不就是打一炮吗,爷名单上早排满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要么就自己脱了滚过来,要么就安静点,别吵老子睡觉。”
小柳也是全家人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即使对方是她一见钟情的男神也不行。气得连羞涩也不羞涩了,冲过去对着门一通拍打,大声喊着:“开门!快点开门放我出去!”
拍了几分钟门就开了,那小姑娘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房间。等门重新锁上时,段奕才松了口气,起身去洗澡。
说实话他对自己还真没多少信心,要那美人儿真的投怀送抱的话,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好在几句话就气走了,总算危机解除。他如今可是已婚人士了,以前怎么玩都行,可背着老婆跟别人乱搞的男人,实在上不了台面。
二爷洗了个战斗澡,孤独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觉得怀里说不出的空虚。
失去自由,无能为力,所有事脱离掌控。还不到五个小时他就快熬不下去了。
这种日子云嘉树过了六年。
段奕叹口气,抓个枕头在怀里抱着,喃喃念着老婆的名字,“小树……”
云嘉树打了个喷嚏,从睡梦里醒了过来。
酒店的空调冷气太强了,被子滑下去后没人给他拉回来,肩膀冻得冰冷。
他拿起手机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段奕的消息。拨过去依然无法接通。
虽然是预料中的事,可没想到段奕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个月,连龙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云嘉树后悔了。
当初为什么要约定一百天呢?这才过去三分之一,就感觉像一辈子那么漫长,剩下的日子他是不是先违反约定把人给找到再说?
他披了件睡衣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叼着,下定决心再过一个月就找猎人公会下任务。
《夺天》终于接近杀青,云嘉树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他将两个人的行李从龙骁那套房子里搬出来,另外租了一套屋子,就用来堆行李。打电话还钥匙的时候,龙骁才说:“其实小段子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估计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跟你说。放心住着吧。”
云嘉树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个人住太大了,等段奕回来再说。”
龙骁静了一会儿,才说:“小树,你别怪我多嘴。”
云嘉树:“那就别多嘴。”
龙骁:“好……”
心里直犯嘀咕,仔细算算,这小子也不过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怎么气势居然比他这奔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