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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回并不推拒,也不恼怒,翻身下地,斟了杯茶递给他。
林虎峰不接,指指嘴巴。
裴回一愣。
林虎峰懒洋洋拉长声音:“喂——”
裴回也笑了:“行啊你。”
他微微弯腰,将茶盏递到林虎峰唇边,稍稍倾斜了一下盏沿,故意狗腿地道:“爷,您慢用。”
林虎峰见裴回陪着自己玩,便就着他的手喝完茶水,咂咂嘴:“嗯嗯,上道,赏。”
“赏什么?”裴回随口问。
“嗯……”林虎峰抓抓脑袋,“赏……”顺手把枕头拿过一个,“喏,拿着,爷赏你的。”
裴回用枕头轻敲林虎峰的头:“谢赏,爷真慷慨。”
“那是……唉,其实爷很吃亏啊。”林虎峰大大叹了口气。
“怎么?”裴回把枕头搁回原位,回手将茶盏也放好,往林虎峰身边一躺。
“话本上说的,江湖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貌姑娘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林虎峰道,“虽然保护兄弟也很痛快热血,可是为啥爷难得出一回风头,没遇上过恶霸调戏美貌姑娘的场面呢。”
原本打算安慰他的裴回一下子语塞。
认真思索许久,才回答:“嗯,你当做是练习吧。”
“啊?练习?”轮到原本不过闲聊的林虎峰惊讶了。
“是呀,你可以想想对着姑娘要怎么说话她会爱听,她做什么动作你应该怎么回应,像刚才那样儿,叫姑娘端茶倒水可万万不成。嗯——话本是这么说的,喜欢谁就要对谁好。”裴回确实很认真地出主意。
“嘁,我可不是你,看见姑娘就脸红说不出话。”林虎峰挥挥手,显然觉得裴回的提议并不合适。
裴回反驳:“我那是尊重。再说了,你不对别人好点,别人凭什么对你好呢?”
“这个么……”林虎峰很是费力地想了想,“因为我保护了你对你好,所以你以身相许对我好?”
裴回气结,他就知道论斗嘴和讲歪理,永远输林虎峰一头。
“哎,容翔,怎么不说话了?”林虎峰拿手肘推推裴回。
“……”除了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之外,裴回另外给自己立了个目标,“我觉得,要是你对心爱的姑娘这么说话,大概那个姑娘会被你吓着罢。”
是了,他的第二个目标,便是倘若林虎峰喜欢了谁家姑娘,他得帮着好好撮合一番,不然姑娘会被气跑了也不一定。
“我在茶馆听过那么多说书的,会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少侠?”林虎峰撇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些大家闺秀的小1姐们,不都喜欢又穷又有本事的小子么?侠女们呢,就反过来,喜欢油嘴滑舌小白脸儿。正派必然喜欢反派,青梅竹马必然会有人横插一杠子,女扮男装必然会瞒过所有人,随后被良人识破。”
“厉害,你懂得真多。”裴回完全被林虎峰说得头头是道胸有成竹震惊了。
“可不呗,小爷就是厉害……外头什么声音?”
“客官,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
“进来吧。”裴回下床,回头跟林虎峰解释,“我问过阿魏,你还没沐浴,就叫伙计煮了些药汤,你泡泡,有好处。”
“啊?”林虎峰闻着一股中药味儿,连忙掩鼻推辞,“这算了吧。泡药汤有好处,你怎么不泡?”他嘴上说不想洗,行动上没怎么抗拒,毕竟泡澡和针灸不同,不会痛,热水也解乏。况且裴回的特长是行医,身体有小恙,听大夫的就对了。
之所以口不对心,无非是跟裴回打嘴仗逗闷子而已。
“都煮好了,不洗也是浪费。快进去,我给你擦背。”裴回许出条件,哄他。
夜色已深。
这边两个人药浴兼擦背,笑闹着说话的时候,另一边,鸦雀无声。
轻飘飘一纸墨迹,平摊在花梨木的桌案上。
旁边有半盏冷掉的君山银针。
还搁着一只手,许久都不动一动。
指掌上带着针痕。
案头三支蜡灯,蜡泪淌下,蜡芯经久未剪的模样,结得老长。
菲菲在门外候着,就是不敢进来剪蜡芯换茶水伺候少主休息。
少主见到密报的时候,先粗略过了一眼,然后就搁置一边,叫着书记官牧夜,继续处理公务。
处理完所有公务,挥退了牧夜和菲菲,独自一个人对着密报,开始发呆。
一直发呆到现在。
烛光闪了闪,终于熄灭。
“菲菲,”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牧夜呢?”
“少主,牧夜在。”
自打上次被越陌抽查出自己粗心大意,牧夜可不想在短期内再被少主抓住自己摸鱼。
“叫他——还有司徒来。”
刃堂司徒很是惊讶:“少主唤我?此时?”
“嗯,快些去吧。”
菲菲传达完越陌的话,司徒飞速去了。
菲菲在司徒身后走着,不过是慢上几步,远远见对方进了门,孰料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已经退了出来。
过不多时,书记官牧夜也走出来,怀里多了一只鸡蛋大的黑色瓷瓶。
这只瓷瓶于天色微明的时候,出现在王谢房中。
小康昨夜跟着风依涵睡,王谢自己占了一间房,因此信使直接进了屋。
除了药瓶,还有封过分简短的信函:“伤口无碍,一切如常。”
——只有八个字?
王谢满腹狐疑,手下不停,拔开瓶塞,先在瓶口嗅嗅,又倒出几粒绿豆般颜色大小的药丸,端在掌中,拿指甲刮下些许药末,舌尖舐了舐。
面色一肃,这是昨天对症的解药。
看来越陌已经知道了。
王谢垂眼,唇边露出无可奈何而又温柔的微笑,解药,还有短得反常的信函,他能不清楚越陌的试探么?
这不暗示着说:没错是我做下的,正如昨天你们所言,心思歹毒手段残忍,你不必为难,倘若你要和他们站在一边的话,我帮你扬名便是。
王谢甚至可以想象越陌隐忍不安,乃至自暴自弃的表情。
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令对方安心的事,他也就实在枉活这大把年纪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着他俩互动很是着急啊,这个时候必须要有催化剂啊……
ps女扮男装一定会被识破咩?呵呵。。。
第八十五章 疑似情敌出没
王谢想了想;往药箱子里扒拉一阵,翻出个小瓷瓶子,拿张油纸把里面药粉包起来;重新放回药箱。
再往药箱里面扒拉;找出几枚丁香丸;一颗颗放在空的小瓷瓶中。
接下来提笔开方:灵芝远志,合1欢皮夜1交藤;朱砂磁石,珍珠母紫石英。
最后写了封函件,大意上说:既然你手已经拆线;渐渐恢复了;作为记名弟子,这几日有没有荒废功课?我出这几味药考考你,还有这瓶子成药也是考察,你务必要好好参详一番。师父心中有数,弟子不可没有底气。
写完,交人送走。
下楼用早饭的时候,三师父过来报喜:他徒弟醒了!
虽然很是虚弱,但醒来就好,谢天谢地,醒来就好。
王谢搁下咬了一口的鸡蛋,跟着三师父来到尤曲铁房中。
大师父和二师父也在,两人经过一夜休整,虽说胸中难免芥蒂,说话也冷冷淡淡的,场面上倒还过得去,没到一开口就噎死人地步。
尤曲铁声音微弱嘶哑,精神萎顿,头脑却是清晰,正在详细讲述自己那夜的经历。
而能够说的,不过是他在屋顶居中策应,听到屋内有打斗声音响起的时候,身后消无声息袭来一道恶风,对方武功高强,双方过了五六招,对方忽然好整以暇开口笑道:“你功夫不错,想来体力也不错,他们全都留下了,你留点零碎再回去。”
说话的同时,刀光大涨——他躲开了头面,就看见自己挥剑的手臂高高飞扬。
然后忽然失了重心,这才发现漫天血雨,右边身体一轻,站立不稳,原来自己已经丢了一条手臂!
顾不得一切,跌跌撞撞逃走,砸开一家药堂——也不管大夫吓得体如筛糠——胡乱包扎,到临时落脚的客栈,一头栽倒。
柴广川本来醉着,被血腥味儿弄醒,一见师弟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神色委顿,既惊且惧。尤曲铁支持着说了几句话,昏迷前特地提醒:“他们中了埋伏都被擒住,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带我去找师父,解救他们!”是以柴广川天一亮立刻飞鸽传书给师父,并将师弟绑在自己身后,策马一路狂奔,中途换马不换人,足足疾驰了一日一夜。
他俩中午来到这个镇,尤曲铁不见清醒,病情反而严重得无法再经受颠簸,柴广川只好停下来寻觅大夫,眼见着一个个大夫束手无策,急怒之下这才有了之前那些举动。
柴广川求助的是自己师父,而这三位齐齐赶来,只因柴广川、尤曲铁、以及被擒生死未卜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