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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正在发斗。他这这一刻才感觉到这个世界,分外真实。
薛采薇神色变换,咬了咬牙,冲进了战局,和秦鹤鸣一起对战那个老人。
柳宿脸色惨白,但也毅然决然地抽出了腰间的剑,靠着本能的指引使出青桐剑法,和卫风眠一左一右夹击那个小女孩。
突然卫风眠往左一撤想引那女孩攻向左方,女孩却没有中计,挑了挑眉,丝带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绵延过去就要缠住柳宿的脖子,卫风眠心中焦急,硬生生地撤去了自己的攻势,就要去为卫风眠挡下这次攻击。
柳宿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人往后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躺在怀里的却是自己的师弟。
“风眠……”柳宿惊恐的看着卫风眠脖颈下锁骨处被划出的一条长长深深的伤口,伸手就去捂那依旧流个不停的血,自己的手立即被染成血红,他看着手上的鲜血,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这个世界是真的啊。
真的会死人,真的会伤人,真的会流血,手也真实地在发抖。
在他这愣住的一瞬间,小女孩已经发动下一轮进攻。
卫风眠打起精神就要重新站在柳宿面前,柳宿心一横就要往前挡,没想到卫风眠力气这么大,死死地拦着他,头一侧在他耳边说:“师兄,刺她的左胸。”
原来刚才那一个站位,已是挡住了柳宿的半身,正好把那女孩的左边暴露在柳宿的视线下,柳宿没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地狠狠刺了下去。
女孩的左胸绽开了一个血洞,同时卫风眠的右肩也被那金丝穿成红锦包裹的丝带穿了个透。
而在那一边,战局已经分明,老人拳法虽刚强,但到底是空手白刃,也有破绽,在秦鹤鸣和薛采薇的紧密配合下还是被制服了。
秦鹤鸣和薛采薇身上虽然也有伤,但并不碍事。
柳宿正在头脑发懵,手脚冰凉的时候,卫风眠回过头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竟然还微微笑着说:“师兄,做得好。”
“你,没事儿吧。”到底是被自己拖了后腿受的伤,柳宿心中很愧疚,说起话来也就底气不足。
“没事。”卫风眠捧起柳宿低着的头,“师兄,你看,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养好了。”
小伤个毛啊。当我眼瞎看不见血还在流吗?
柳宿心里大吼着,可是看着卫风眠的笑脸不敢说出口,只是心里酸酸的,眼眶就有些红红的。
“师兄,你不要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啊,受伤的是我。”卫风眠顺手就捏了一把柳宿脸上的肉,嗯,手感真好,看着白也就算了,摸起来还这么滑。“你看你难受的,不要自责了,不怪你,都怪这群妄想抢夺秘籍的人。真的不怪你。”
然后卫风眠突然转身,嘴角带着些许的笑意,但眼睛里却全是漠然和杀意:“金刚拳窦德中,害我师兄这么难过,是不是应该怪你?”
“呵呵,原来你还认得我。”窦德中被伤到了肺部,只是强忍着咳嗽,说话已见疲态。
卫风眠却是一脸漠然:“认识你?你以为窦德中这个名字在江湖很响亮吗?我知道你,不过是因为天下人都知道窦德中是红线女康纤灵的一条狗,康纤灵走到哪里,窦德中就跟到哪里,连条狗链都用不着。”
窦德中只是冷笑,却不说话。
柳宿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红线女康纤灵本是正派女侠,却恋上了魔教教主,为了心上人斩断了一切前途,最后的结果却是利用之后的弃若敝履,从此武功走玄奇一派,把自己的青锋剑丢了,改用红丝,一次走火入魔,身形容貌年轻到十四岁,再也无法改变。
金刚拳窦德中是康纤灵的师兄,一心苦恋,在康纤灵感情受挫后,本想雪中送炭,却没料到此时的康纤灵已是邪性难改,为了改变自己的外表,竟拿窦德中做引子来练功,没想到自己没有年轻,反而把窦德中折磨得如同七老八十的老人,窦德中却丝毫不怨恨她,只是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你来告诉我,你和康纤灵是怎么知道我们身负秘籍的?”看着窦德中默然不应,卫风眠的笑容越发冰冷。
“我……”窦德中刚要回话,却听见角落中传来了拍巴掌的声音,一下,两下,清晰明了,到了第三下,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根金针,迅速□窦德中的脑门,窦德中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死了。
四个人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不仅没有逃避祸患,反而隐秘了气息静静观望,想必来者不善。
四人慢慢地聚在一起,又打起精神盯着角落里的动向。角落里那人好像还没有体会到气氛的紧张,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在柜台上仅存的一盏油灯下毫无顾忌地亮了相。
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山羊胡须,穿着褐色布衣,倒像个教书先生。
“小朋友,这个男的显然对这个女的用情颇深,这女的去了,他就只想一死追随,你还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不是阻挠人家阴间相聚吗?这样不好,这样不好,我杀了他,替他了了心愿,这才做好人,大大的好人。”这小老头的声音艰涩难听,却偏要说这么多话,听着像是指甲刮在木桩上,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卫风眠感觉头脑有些晕眩,但还是一步当先,强撑着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我啊。”小老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撅着嘴,面色不愉地说:“听你认识他们两个人,只当你们是有见识的,没想到却不认识我,我真是高看你了。要不你再看看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柳宿却真是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是不是原文中真的写过这么一个人物,看着他这副老顽童的卖萌样儿,再联想到刚才话都没说一句就能三根金针要人性命,只觉得一阵骨寒,咬着牙说道:“不认识你也没什么打紧,只是你这等恶人,见过你一面之后,从此记下,在江湖上躲着你走,才是有见识。”
“你说什么?”那个老头却是自己跳起脚来,“小小顽童,在我面前放肆,看老爷子我怎么教你说人话。”
话未说完,就从宽大的袍袖中拿出三根针,也不着急,斜着眼看着柳宿,比了比架势,顷刻间便要柳宿毙命。
就在柳宿躲闪不及的时候,卫风眠却冷冷地开口:“你个老头儿,说话狗屁不通,脑袋混乱不堪,还在这里跟小爷饶舌,看你这副丑陋不堪的样子,拿你的舌头来下酒我都嫌恶心。”
老头儿脸色一沉,在大家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的时候,三根金针已经向卫风眠飞来,好在卫风眠早有准备,知道自己一言既出,对方肯定怒击而来,及时往右后方一躲,还是挡在了柳宿身前,但由于才受了伤,行动不便,那三根针还是插在了他的左肩上,穿肉而过,血丝登时喷溅出来。
薛采薇忍不住“啊”了一声。柳宿也吓坏了,扯下自己的袍袖就飞快地帮卫风眠简单包扎起来。
那老头一击不中,又拿出三根金针,看到这副兄弟情深的情节,眼珠一转,嘿嘿一笑,神色暧昧地说:“好小子,我算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口气那么臭,说话那么难听,不过是想激怒我来把矛头转向你。你这份心思比那窦德中也不遑多让啦。”
他看着柳宿一脸心痛地只顾捂着卫风眠的伤口,一点也注意自己说什么,仿佛更开心了,嘴咧得大大的,难看得很:“你心里想什么大概还不敢说,我偏不给你戳破,看你难受,看你挠心,看你求不得。”
卫风眠只觉得血液在缓慢地流失,还想把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流走了,正在这时,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回过头却看到了柳宿关切的脸。
不能倒下,眼前这个人并不比红线女好对付,师兄在身后,不能倒下。
一思至此,卫风眠温雅一笑:“我想到了,善使金针,每次出手前必须拍三下手,以此等怪癖闻名江湖的只有一个人,步燕坊的公孙步燕。”
“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怪癖,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公孙步燕摇摇头,已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姿态,“你可知我为何要拍三下手?只因三这个数字是极好极妙的。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这里面的玄妙你却要好好体会。”
“哈哈哈。”卫风眠突然大笑,却用力过度险些倒下去,只是歪身,柳宿就连忙把他扶起来,干脆半抱着。
卫风眠喘了口气,继续说:“果然是好学问,你知道江湖人都夸你什么吗?”
“夸我什么?”公孙步燕立刻兴致高昂,好像等不及要听别人怎么夸自己。
“江湖人夸你,博闻强识……”看着公孙步燕侧耳听着,卫风眠却是声音越来越小。
“博闻强识,然后呢?”不自觉间,公孙步燕已经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卫风眠突然出手,放下手时,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