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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夜市中——
乔秋的摊子格外的受人瞩目，因为，一辆价值近千万的限量版跑车，静静的停在他破旧的三轮车不远处。
而柯裕穿着高雅的西装，头上裹着纱布坐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尽管回头率很高，但是在柯裕冰冷的目光下，完全没有客户敢靠近。
都说不让这位病人来这里了，但是柯裕却执意要来，乔秋拿着烤红薯剥开皮，慢悠悠的吃着。
他自从家里经济来源是自己，腰板也能挺直了，生气的拍着柯裕的侧脸说道：“你微笑一点，都没有人敢来了。”
柯裕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让唇角上扬，双眸阴霾的瞪着眼前的人。
这样反倒是更恐怖好吧。乔秋无奈的摊手，晚饭吃的粥和果汁害得他肚子涨涨的，现在想要去趟厕所。
可是公厕又很远，里面又很黑，想起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故事，犯人杀死人后，把尸体拖着用头发拖着地，装作公共卫生间内的保洁员用拖把打扫卫生的样子。
在回想起在房子里见到的女鬼样子，冷风吹过背后阴森森的感觉。虽说是夜市，但是整条街口灯火通明，想悄悄找个地方解决，但是众目睽睽下也不好意思啊。
乔秋纠结一会，怯怯看着柯裕说道，“陪我一起去厕所吧？”
“可是，东西丢了怎么办？”
乔秋看着身旁摊主，讨好的笑道：“大姐能帮忙看一下摊子吗？”
身旁的摊主大姐爽朗的笑道：“去吧去吧，不过东西多少价格俺可不知道。”
“没事的，有人要买的话就让他们等下，我们马上就会回来。”
乔秋匆匆的拉着柯裕一路上无话，终于解放的拉着柯裕走到厕所前，想要进去的时候，柯裕却站在原地，嫌弃的看着里面的黑漆漆的，还有难闻的味道。
“走啊？”
“我在外面等你。”
乔秋为难的看着漆黑的厕所，下腹饱胀的感觉让他苦着脸说道：“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厕所前？”柯裕震惊的看着乔秋。
乔秋不停点着头，苦着脸双手捂着肚子，深情款款的问道：“你爱我吗？”
柯裕不甘愿的说道：“爱。”
“大胆的唱吧！用歌声表达你浓浓的爱意！”乔秋拿出手电筒戴在脑袋上，像只土拔鼠微微歪头说道。
第38章
乔秋在柯裕歌声伴奏下怯怯的走到里面；年久失修的空心地砖令鞋底每次落地时；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头顶的声控灯胡乱闪着；灯光下能依稀瓷砖上泛着黄色的痕迹。
打开手电筒走到便池前，拉开拉链；舒爽的释放出身体多余的水分；提好裤子突然发现柯裕的声音戛然而止。柯裕的歌声却突然停止；他惊恐的加重脚步走出去。门外的柯裕正被俩带着袖标的大爷大妈围住，青年脸上浮现明显的嫌恶与烦躁，走双手插入口袋里。
乔秋见他们纠缠在一起疑惑的问道：“大爷大妈怎么了？”
大妈紧紧的抓着柯裕的胳膊说道，义正言辞的说道：“刚抓到一位心理扭曲的变态正在厕所门前唱歌。”
“呃……？？”乔秋心虚的站在柯裕身边看着青年铁青的脸，悄悄的想要逃跑却被大爷一把拉回。
“你这种行为是及其恶劣的！对社会影响是极大的！要不是我和吴大妈巡逻的时候发现你；你是不是就要下手了？”大爷一口气说完大段话的话；拧开随身带着的水壶，喝口水润嗓子后又道：“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你这么变态。”
站在青年旁边的乔秋，怯怯的偷瞄着柯裕阴沉的面孔，隐约能听到柯裕攥紧的拳头骨头摩擦的咯吱声。
“跟我们治安巡逻队去派出所里在解释吧。”大妈紧紧扯着柯裕的左胳膊，生怕能令她立功的人找机会逃跑。
“等等……”乔秋急忙拦着大爷大妈想要把柯裕送到警局的举动，丢脸的低头不停道歉，和两位解释许久后，才说服两位老人放走柯裕，送走了两位治安维护的自愿者。
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站起来的时候，看着柯裕白皙的面上蒙上一层可怕的阴霾，装傻的看着对方傻笑。
他第一次见柯裕这样难堪，早知道小分队这么管用，青年肯定彻底被他驯服，跟柯裕走回街上，闻到远处传来的阵阵香气，乔秋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叫起来。
“你先回去吧，我去买点吃的。”乔秋指着远处冒着烟的烧烤摊，摊前围着很多人看起来生意很火爆。
“不是刚吃完？路边摊很脏。”柯裕看着远处简陋露天摊，还在生刚才的气，冷冷的说道。
乔秋推着柯裕往前走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经常吃啊，我就吃这一回，好啦好啦你快回去吧。”
柯裕站在原地，目送乔秋走到很远，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着，缓缓接听放在耳边，电话那面是助理带着哭腔恳求他结束休假。他以单字音敷衍挂断电话后，慢悠悠的回到小摊前，看着塑料布上的年画，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旁边摊主大姐见柯裕回来热情的说道：“小伙子，你可算回来了，有人要买东西，已经等很久了。”
柯裕目光挪向大姐所指的位置，看着对面的男人讶异的表情，面无表情的维持温和微笑，殊不知他眼中的温和，在对方眼中是阴森恐怖的笑容。
冷淡的问道对方，戴上塑胶手套像是要解剖尸体似得，嫌恶的翻动着：“要买什么？”
“老板？”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传言在国外度假的老板，此刻却头裹纱布在杂乱吵闹夜市内摆摊，要不是周围停着老板常开的跑车，他一定会联想到自家老板是不是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连自家老板这么有钱的人，也会在下班时间出来赚外快，他怎么能屈服于一个工作呢！他简直太不懂得珍惜时间了。
柯裕听到对方的称呼，面上浮出一层寒霜，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把早早备好的口罩重新戴上，冷冷的说道：“认错了。”
见老板戴上口罩不想多谈的样子，体贴老板的下属不在继续追问：“麻烦两张年画。”
“什么图案的？”柯裕皱着眉瞪着眼前看起来都差不多画问道。
男人殷勤的说道：“都可以，您喜欢就成，我一定会好好保存下来的。”
“哦。”
柯裕敷衍的从拿出两幅画递给对方。
男人接过柯裕的两张年画，看着上面的元宝与锦鲤，眉开眼笑的说道：“老板多少钱？”
柯裕哪知道这画多少钱，面无表情的伸出五根手指，放在男人眼前晃了晃，镇定自若的又插回口袋里。
“五千……？”男人想着以后能被老板器重！这点小钱都是小意思，爽快的拿出十几张大钞隔着手套放在柯老板手心里面。
柯裕看着手心里面的粉嫩嫩的钞票，旁边的大姐特别羡慕的和柯裕搭话。
“哇！你们家的画一定是不一般啊！”大姐看着男人拿着画像满足离去的样子，
柯裕公司上上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住眼前的男人是谁，给男人元宝和锦鲤也只是，因为放在上部分，比较容易拿出来。
乔秋喘着粗气双手手套，捧着烤好一堆肉串鱼丸的坐回柯裕的旁边，包装袋上浮出层层水雾。看着柯裕手心里面的钱，疑惑的问道：“卖出去多少？”
“哎呀，小伙子刚刚卖出去的两画。”一旁的大姐激动的说道。
乔秋挠了挠脑袋，咬着竹签含糊不清的说道：“可是，这整摊的画还没有五千块，每张成本才五角钱。”
“刚刚我遇到了以前的下属他买的。”柯裕皱眉说道。
乔秋立刻挡道柯裕前面，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警惕的审视着从摊前走过的路人。
“走过去了。”柯裕说道。
乔秋放松下来，咬下一块外皮酥脆内部劲道的肉丸，担心的问道：“他有没有欺负你？”
在他脑海里幻想出的画面是，满脸横肉的男人拿着五千块钱，得意的抽着柯裕的脸，然后放肆大笑后，把钱丢在地上，满意离去。
“他用着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怪吓人的。”
“哼！连我的人都敢欺负了！等下次我遇到他的。”乔秋狠狠咬着竹签说道。
“有你真好。”
乔秋摸着柯裕的头顶说道：“乖。”
远处的男人，拿着两张元宝年画，心想着一定是老板的暗示，不久后要被老板器重升职加薪的美好生活，美滋滋的乐着。突然感觉到从背后蔓延起一丝凉意，裹紧衣服打着喷嚏，心里暗道，今天真冷啊。
月牙掩入浓厚的云层中，星辰在浓墨般的背景板中闪动着黯淡的光芒。
乔秋坐在板凳上，搓着冰冷僵硬的指尖，呼出的热气瞬间转为白雾。看着人群一点点减少，他站起来开始收拾着车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画。
“大姐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路上小心，俺坐会等等在收摊。”大姐捧着灌满热水的矿泉水瓶说道。
和大妈道别后，两人一起将破旧的二手三轮车上的木板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