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真是……”
“我来吧。”四个人之中脾气最好的何翌拍了一下段子言的手,将手帕接过来,朝谢直树走过去。
谢家树朝那边看了一眼,想到了什么,赌气地迅速转回了头。他才不担心那个扫把星哥哥,明明是个比自己大二岁的大男人,竟然懦弱到需要别人的安慰?谢家人才不会这样,从哪里看他都不是谢家人!烦躁地踢开了身边的椅子,谢家树大踏步地朝舞会中心走去。
“翾城!你看看他,他又这样,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夏翾城拉着愤怒的段子言亦尾随谢家树而去,“别生气了,一起跳支舞吧,你会跳女步对不对?”
“再擦一下吧,鼻血没有弄干净会很难受。或者去洗手间洗一下好不好?”
谢直树过了很久才知道头顶传来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迟钝地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拿着湿手帕的细长手指,顺着胳膊一直看向争吵自己笑着的人。虽然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谢家树的朋友,何翌。
谢家树的朋友,比较起来和自己也一定是地位悬殊,竟然会对他这么温柔……
“谢、谢谢,不用了……我……”
“走吧,我带你去洗手间。”何翌不由分说地抓着谢直树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带着他离开了舞会。
走廊上的洗手间里,谢直树清洗了鼻子之后,手帕洗了五六次还是觉得会脏。何翌站在旁边看着他不停地揉搓着已经洗了十几分钟的手帕,不由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可爱到有趣。谢家树低垂着头,刚刚清洗的时候半长发的发梢被水润湿,湿漉漉地垂下来因为动作而摇晃着。朦胧在发丝中的眼睛湿润微红,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人。摘下眼镜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木讷,何翌自认见识过不少的美女美少年,但发差如此之大的一个人却让他惊叹不已。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说的果真没错。如果给他打扮一下……
他想这么多做什么?何翌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好了不用再洗了,已经很干净了。”何翌出声阻止了谢直树。
“啊?可、可是……”他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一起去跳支舞吧,”看到对方颤抖了一下,何翌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微笑着补充道,“你会跳吗?普通的中速圆舞曲之类。”
“如果慢一点的话,我……我大概能跟得上。”说出这句话之后谢直树才惊讶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后悔已经没用了,何翌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眼镜替他戴上,自己也摘下了面具,拉着他走出了洗手间,再次回到假面舞会的礼堂。
第05章
在那次的假面舞会——自己参加的第一次校内活动——上,谢直树第一次知道,自己也能像那些优雅的绅士一样跳出华丽的舞步。
事实上,虽然谢直树并不是那种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的天才。甚至还很木讷,但只要有人认真教他,他其实也能学会一些东西的。那一天他这一生跳过的第一支舞曲,虽然在何翌的带领下跳的是女步、虽然他偶尔踩了几下何翌的鞋子,但却惊艳了全场。
被称为S大四王子之一的何翌的光彩,竟完全不能压制他的突出。
于是在那次之后,校内对于谢直树根深蒂固的印象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改观,但来自于同学间的恶意捉弄渐渐变少了一些,即使偶尔他还是会被当成调笑的对象。因为在S大这种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进入的大学,像他这样木讷懦弱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一个。
而就在那天之后,他和谢家树之间的关系,也完完全全变化了,再也称不上是兄弟,即使谢家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
假面舞会结束后,因为何翌和谢直树都摘下了面具没有遵守约定犯了规,两个人同时离场,并没有参加接下来的人气王和人气公主的投票。
谢直树是被何翌拉着离开了舞会。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一双含着恶意的眼睛在看着他,但他不敢回头。他知道那眼神是来自于哪里。自从他的手放在了何翌的手心里,那从谢家树那里射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就没有停止过。
他一定是厌恶了自己竟然接近他的朋友吧。一想到谢家树几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而却因为何翌的关系瞪视自己几个小时,谢直树的心里就一阵苦涩。
之后何翌要带他去兜风。看到那辆豪华的法拉利的时候,谢直树直觉地摇了摇头。自己根本配不上那种车子,他坐过的车子也只有公车而已。
平时节俭惯了,能步行决不坐公车,他甚至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这些豪华的名牌车他连摸一摸都觉得不真实,即使家里的车库里有两辆法拉利一辆宝马一辆劳斯莱斯。但那是谢家树的车子,与他无关。他从不敢碰触家里任何贵重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不配,那是被谢家树的长期排挤讥讽所形成的对于自己存在价值的最大限度的贬低。谢家树的冷嘲热讽、蔑视的眼神、高高扬起的下巴都在告诉他,他们的身份完全不同。
还记得小时候谢家树因为他好奇碰了他从国外买回来的汽车模型玩具而指着他大骂:“像你这种za种根本没有资格碰我的东西!被你碰过了都觉得恶心!”
那天,谢家树当着他的面,把新买来还没有拆开包装的玩具扔进了垃圾桶里。
谢家树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趁着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一个少年在被女佣打包成一大袋子的垃圾中,翻出了那个汽车模型,偷偷的藏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下。
因为几乎不曾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连打扫的女佣都不会打开那扇门,谢直树的床下、柜子中,装满了各种各样捡回来的东西。如果问谢直树为什么藏着那么多东西,他会说,因为那都是谢家树用过的东西。
谢家树用过的东西——仅仅因为谢家树!
他对谢家树的感情,在对方对懦弱的他的不屑、他对那人所拥有的一切的崇拜中,早已变质。
谢家树不叫他哥哥,而他也不曾把他当成弟弟——因为他对谢家树的感情已经近乎于爱情。
一年一年的朝夕相对,他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承受着他对他的漠视。他不曾希冀过什么,但心依旧疼痛。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性格,完全配不上谢家树。他当然不敢告白,他怕的是谢家树骂他“za种”、“恶心的同性恋”。身为那人的哥哥,竟然对弟弟产生不应该的感情,而且那是一个和自己有着同样性别的人啊。如果谢家树知道这些,一定会把他揍个半死吧。被他这种不正常的人放在心里,还会在zi慰的时候想象着谢家树的luo体——他真的很变tai很恶心。
谢家树是他敬畏的人,却被他无数次在脑海中玷污。
因为惧怕,他只能默默地看着谢家树,只能收集一切与谢家树有关的东西。
而自己面前的,正是谢家树的朋友——与谢家树有关。
自己刚才还和他跳过舞,和他握过手。不知道自己的掌心里,是不是因为与何翌的碰触,会有了谢家树的味道呢?
被拒绝了兜风的邀请,何翌有点苦恼于对方的排斥。看着低垂着头盯着自己掌心的谢直树,心道难道是因为他是家树的朋友,他才拒绝他?
“直树,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谢直树猛地抬起了头。他说朋友?和家树的朋友做朋友,那是不是代表他和家树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不想就拒绝也没关系。”看到谢直树慌张的样子,何翌苦笑。只是做个朋友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难道说……他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问?
谢直树慌忙摇头:“不不,我……我喜欢你,所以,做朋友吧!”
拍了拍谢直树的肩膀,正要开口再次邀请他去别的地方,手掌下稍显冰凉的触感突然消失。
何翌目惊口呆地看着不知何时从舞会上离开,也过来开车的谢家树猛地将谢直树从他面前拖走直接扔进了车里,上车前狠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喂喂,到底在搞什么啊……”何翌看着消失了踪影的两个人,摸着鼻子苦笑,“为什么家树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家树呢?”
“啊?刚走。”何翌回头看到夏翾城和段子言也出来了。
“不是早就出来了吗,怎么刚走?那个哥哥呢?”段子言问道。
“两个人一起走的……啊!”何翌以拳击掌,“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吓死人了!”
何翌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高深莫测地笑。
怪不得觉得谢家树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每次段子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夏翾城不都是那种狂躁的表情吗?原来……谢家树那小子在吃醋啊!
头又转向谢家树和谢直树离开的方向,何翌脸上的笑容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