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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也是，在走廊上也是，快到自己班级门口时碰上了胡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差点没把杰克兄吓到在地上，“嘿，老兄，你怎么回事？！”
“胡杰克，我是莫悱。”
“啊哈？老兄，今天不是愚人节！而且，你拿我兄弟开玩笑也太嗯嗯嗯？！！！！啊？？？！！！”
又是仿佛见到鬼、快晕厥的表情，“兄弟！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猪兄他就算昨天去抽了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上学吧？！！”
没办法了，上杀手锏。“我就是莫悱。我知道你喜欢齐月玲老师三年了。齐老师是你的初恋，你有一份礼物，现在都不敢送出去。你还——”
“打住打住打住！！！你妹的，小点声行不行！！”
胡杰克紧张的环顾四周，却发现教室内的同学都被自己的惨叫吸引了，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哦，不对，对象弄错了，是对自己面前的帅哥指指点点。
他说他是莫悱？那个猪兄莫悱？啊？自己是在做梦吗？
胡杰克狠捏一把自己的脸，痛哼一声之后发现“幻觉”没有消失，赶紧把莫悱拉到一边，勾住他的脖子，趴在走廊栏杆上窃窃私语，“猪兄？嗨，就当你真是我兄弟好了，你这是干什么，吓人吗？！看看你的头发，染得太嚣张了吧！还有，学女生戴有色隐形干嘛，赶什么时髦呢！看老班不念叨死你！！”
莫悱惊讶的看一眼胡杰克，自己昨天不是染了头发、戴上了浅棕色的镜片吗？怎么又？！
“不过哥们，你在哪里染的头啊？也介绍给我呗，这色泽可真不错！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胡杰克好奇的揉了一把莫悱的红发，结果手被一烫，龇着牙给了莫悱后背一拳，“猪兄，你是才烫了头发才来的吗？！哥们的手都快被你烫疼了！！”
莫悱也摸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感觉到头皮上散发出的热气，赶紧问胡杰克：“帮我看看我的眼睛，胡杰克！”
“怎么？隐形带着不舒服？谁叫你爱臭美…………”话虽如此，胡杰克还是凑近了兄弟的脸——竟然在莫悱的双眼中都看到了虽然异色，但蹿起的火焰！
“哇！！这什么隐形，在烧吗！！猪兄你怎么样，是不是瞎了？！！”
“没有。”莫悱偏头，躲开胡杰克的狼手，快速思考着，看来是自己破坏了自己的伪装，那“火”，这么看不得自己的伪装吗？
“J哥，你在干啥？”尤纪、欧阳吉庆、阮籁一般都是一起上学，瞬间走廊就被堵死了，“谁啊，那个。”
“莫悱。”——莫悱自我介绍。
“……………………”x3
“哈！你们什么表情！咱兄弟都不认识了？虽说他打扮得这么时髦了，是吧猪兄，咱还是兄弟吧？”
“嗯。”
“啊啊啊啊啊啊！！！！！”x3。
“猪兄你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被车撞了？被外星人绑架了？终于修炼到九阶了？我是不是在做梦，谁打我一下——嗷！！痛！！你真打啊尤混蛋！！”欧阳捂住肚子。
“失恋的力量真是可怕，这才是减肥的秘诀么。”尤纪扶扶眼镜，白光闪过镜片。
“第一节是老班的课，猪兄你祈祷他突然近视吧”阮籁双掌合十。
莫悱：“…………”
可惜，班主任是远视，看远处小菜一碟，看眼前的讲义反而要带上眼镜。
莫悱的红发太过耀眼，再加上全班同学都时不时朝他那里偷瞟，班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他扶扶眼镜，气势如虹，“那位同学，你叫什么？”
莫悱站起，身姿挺拔，正好朝阳映照红发，红莲般绚丽，已经有人在摸手机了。
“莫悱。”
“莫悱？！”老班又扶扶眼镜，“你在开什么玩笑？！”
“老师，我昨天紧急住院，开过刀。”
开过刀跟突然变瘦有什么关系开刀割肉么，开刀这么快就来上课了？
不过班主任又想想应该和考前焦虑脱不了关系，而且只旷了一天课，就没有追究了，只是转移火力，“回去把头发染回去！还有你的眼睛，还是学生，这么打扮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想着打扮，高考后怎么打扮都可以，就是不要现在打扮，分心！！”
“老师，开刀的后遗症，色素紊乱。”
班主任全班：“…………”一听就像在骗人。
班主任最后一扶眼镜，镜片白光一闪，“下课后来我办公室，莫悱。”
一节课上得莫悱很是痛苦。虽然低着头能少看到一些“撕裂的表情”，但是全班同学的思维都涌向自己，各种的想法，包括惊艳，嫉恨，后悔，爱慕莫悱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大家一成不变的高压生活中的一记火星，引爆了各种各样压抑的、隐秘的想法。
在各种思维的漩涡中心起起伏伏，莫悱被摇晃得头晕脑胀，身体中的“火”被诱引，更有了发高烧一般的难受感。
好险一下课就跟着班主任走了，莫悱逃一般的快步向前。明明是阳光明亮的宽敞教室，怎么就让自己联想到那栋幽深阴暗的楼房了呢。
一到办公室，老师进进出出，但无一不向莫悱投注目光。班主任很有准备的抽出莫悱专门的各次成绩记录表（从高一到高三，包括各门课的校级考试，用各种颜色笔做了各种记号），开始了语重心长的、对浪子的“唤回之战”。
总体说来，班主任还是克制住了脾气的，也看着快高考了，以鼓励为主，批评为辅，但终极目标只有一个：染回头发，摘掉隐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莫悱被脑袋里的声音吵得晕晕乎乎，俊脸染上红晕。看他站着都有点摇摇晃晃了，心疼学生的班主任以为他刚开完刀就赶回来上课，身体还不舒服，便提前结束了训话，最后再关怀几句，就准备放莫悱回去。
不走运的是，传来俏丽的女声：“尤老师，听说莫悱来了，能让他到我那里去一下吗？”
齐月玲。
照例红黑套装，奢华面容，带着冷意的微笑。
班主任和齐月玲合作了三年，虽然还是不太满意齐月玲的装束，但对齐月玲的教学很满意。他点点头：“齐老师，莫悱身体有点不舒服，别训太狠了。”
“当然，只是因为上回没能对他单独指导，这次必须补回来而已。”齐月玲优雅一笑，特意加重了“必须”二字，也不管班主任有没有领会，便给了莫悱一个颜色，转身离开。
莫悱想想齐月玲的外号：美女蛇，其实很想半路开溜。但瞧一眼班主任，还是跟着齐月玲走了。
、Soul XVI 破蛹之蝶（三）
第二节不是英语课，齐月玲带着莫悱进入英语教研室时，办公室内却没有其他英语老师，让莫悱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特意没关门。
“自己找凳子坐，莫悱。”齐月玲坐下，白亮的玉臂支在桌上，双手交叠，葱指轻触下颌，笑容像一缕冰冷的淡香，“刚才在尤老师办公室外，听说你开了刀？”
好听力。班主任的语文教研室明明挤满了问问题的、被教育的、来抱卷子的同学，吵得很。
“是的。”莫悱搬来另一位老师的凳子，坐在齐月玲办公桌前。
“动刀后不在医院休息几天吗？”
“得上课。”齐月玲像蛇一般观察自己的视线让莫悱很不舒服，她的问话也像在故意勾引莫悱说出些什么，充满了夜魔女般的危险。
“很好，但也要注意身体。你这几次英语成绩进步很大，感觉还有什么没解决的知识难点吗？”话锋一转，祈月烬也从抽屉中拿出莫悱的档案夹，可怕的是档案夹满满当当，比班主任的还恐怖，“你的听力最不稳定，下去有自己做过练习么？”
“没有。”
“呵。”
齐月玲似笑非笑，幽深的目光像是黏住了莫悱的脸。她像在用视线描摹莫悱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锁骨一切。
“老师。”看不清齐月玲微笑面具下的“真相”，也窥探不到她的任何心理活动，莫悱突然觉得很不安，自己就好像白惨惨的手术灯光聚焦下的小老鼠，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无法求援，也无法自救。
“我会努力。”只能这样说了，有种公事公办的敷衍味道，但齐月玲再微笑的沉默下去，莫悱就默认为她是在做吃人前最后的准备了。
“我相信。”齐月玲简短说完，俯身从办公桌立柜内拿出一个漆黑的纸袋，“这个拿着。”
“老师，这是？”
“老师们合资，奖励给班里进步大的同学。”
莫悱接过。纸袋被透明胶带纸封了口，现在也不适合拆开，只能拿在手里。
“非常感谢老师。”莫悱站起鞠躬。
“不客气。你可以回去了。”
这次训话好像没什么实际内容，莫悱都怀疑齐月玲是故意让自己上数学课迟到的（训话时，第二节课数学课正在进行中）。不过被阴气深深的表扬了，还得到了据说是老师们买的奖励，似乎还是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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