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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在老虎屁股底下的……是一个光秃秃的白屁股~白老虎嘴里咬着一截碎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薛大美人。
薛大美人对它勾勾手:“过来,我不想伤着你。”
萌物老虎乖顺地爬下某“世子”光溜溜的屁股,坐到一边歪着毛绒绒的大脑袋,伸出粉色的舌头舔爪子;那边,身上的重压陡然失去,快要吐血的“世子”终于一骨碌爬起来,惨白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好似弱鸡:“你、你们、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世子……”
“砰!”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世子殿下”痛苦地抱着被打出一个血洞的大腿躺倒,抬头看,是薛墨弦手里的火枪冒着烟气儿!
“你——!”来不及说完下一句威胁,又是一声枪响,“世子殿下”的另一条腿也被打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血洞,这次打的是膝盖,疼得这货差点儿当场飙泪。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钟荁抱着手点评:“废了,肯定废了。”
“我是世子,你竟然敢……”某货疼过这阵子,竟然还敢龇牙,看得薛墨弦一阵皱眉:林青桦经常在他面前龇牙,可是他那两颗小虎牙亮闪闪的可爱得紧;眼前这只,一口黄牙,牙缝里还塞着丝丝的肉沫,一看就让人恶心!
“大公子,他、他是……”薛府众下人也被吓坏了——对世子行凶,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不说皇上还没下过明旨换世子,就算真的要换——也不会是一个瘸子。”薛墨弦收起枪,摸摸怀里的弟弟的脑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弟弟的星星眼:哥哥好帅啊~
薛墨弦毫不留情地捶了下弟弟的脑壳儿:“他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惹上的?”
蟠蟠双手捂脑袋,鼓着软绵绵的腮帮子,不高兴地瞪了那新鲜出炉的瘸子一眼:“他是水瀚宇那厮的弟弟啦,好像叫什么水瀚明,一个讨厌鬼,比水瀚宇还讨厌!”
——果然是自家“蓝颜倾城”的倒霉弟弟惹来的风流债!
水瀚明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恨恨地瞪着几人。他带来的一队人马手忙脚乱地把自家“世子”抬起,虽然一个个都气得七窍生烟,可碍于那只会咆哮会咬人的白老虎,谁也不敢上前给自家主子讨个公道。
薛墨弦又敲敲弟弟的脑门儿:“你觉得,这个水瀚明比起他哥哥,如何?”
仗着有哥哥撑腰,白老虎护驾,蟠蟠小奶猫炸起了全身的绒毛,恶狠狠地落井下石:“个子比水瀚宇矮,容貌比水瀚宇丑,功夫比水瀚宇差,脾气比水瀚宇坏,就剩一样,为人比水瀚宇混账,还是一百倍一千倍的混账!”
薛墨弦安抚地给蟠蟠奶猫顺了顺毛,心中冷笑:薛蟠这浆糊脑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皇帝不可能想不明白,纵使是想换了水瀚宇,水瀚明也绝不是一个合适的郡王世子人选,愚蠢好色偏偏还自大,根本是皇室之耻,虽说傻人好控制——可是,现在这只皇帝,除了小肚鸡肠,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活!
可是,除了水瀚宇,已经半身不遂的忠顺王成年的儿子只有水瀚明一人。虽说下面的弟弟也虎视眈眈,可幼子袭爵,根本名不正言不顺……
薛墨弦忽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钟荁一眼,就见这从来运筹帷幄的残孩子难得露出了一丝诧异,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似乎,他也发现了,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正向着非常诡异的方向变化着。
两边正对峙着——不对,不是对峙,是情势的一边倒,忽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薛墨弦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人,王子腾。
王子腾一身齐整的官服,大步进门,看清这满场的凌乱,略略皱了皱眉,随即大手一挥:“水瀚明,你下毒谋害兄长的恶行败露,皇上着我立即擒你回去!”
“下毒?!”水瀚明的眼睛瞪得比涨眼球的蛤蟆还大,眼睁睁地看着王子腾的兵丁粗鲁地将他架起拖走,等半个身子被拖出门,才反应过来,大喊着,“不是,不是啊!我是在皇上密探的帮助下,查清楚了是他谋害父皇,我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才杀他的——”
“一派胡言,堵嘴带走!”王子腾额上青筋迸裂,身旁的士兵赶紧堵住水瀚明喋喋不休的嘴,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塞进囚车之中。
等水瀚明被押走,薛墨弦才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近王子腾,问道:“舅舅,忠顺王府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用管。”王子腾硬邦邦地抛下一句,目光停留在那只硕大的老虎身上,皱眉,“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如此凶兽,竟然养在家中!”
“朝廷有哪条律法不允许养老虎吗?”薛墨弦拍了拍白老虎的脑袋,白老虎乖顺地伸出粉舌头,舔着他的手心,活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王子腾一噎,脸色更难看,几乎是教训似的抛下最后一句:“水瀚明的余党可能还会来找麻烦,你自己小心。两位姑娘先留在宫里,皇上会保护她们。”
——这就算是“绑架”的正当理由?
薛墨弦冷漠地目送王子腾离开,令李勤关紧大门,才感觉胳膊旁有人蹭动,低头,就见小奶猫精致的小脸儿上难得出现了一抹惊慌:“哥哥,他刚刚说……水瀚宇那混蛋,死了?”
薛墨弦无言,安慰地抚了抚蟠蟠的小脑袋,蟠蟠埋到他怀里,虽然没哭,但是小肩膀一颤一颤,好似可怜兮兮的,被抛弃的小猫。
薛墨弦却松开手,示意李勤将薛蟠带回房休息,打发所有人离开后,才看向兀自沉思的钟荁,挑眉道:“一箭双雕,彻底解决了忠顺王府,连后路都截断了,好计。”
钟荁沉默良久,才摇头道:“不是我。”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真的不是他——这样的手段太直接也太急躁,一不小心,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包括水溶!
“那是皇帝?”薛墨弦皱眉,“这般的手段,对你是正常,但是对皇帝……”太阴损,也太没必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解决一个王府,皇帝真的以为能瞒过所有人?这不仅是钓鱼执法了,这是挑拨离间!不出一天,这件事定然会传遍京城,到时候,满朝文武会怎么看他这个皇帝,到时候还有谁会服他?
——这只皇帝,疯了吗?
“我要离开了。”钟荁转身便走,却忽见天空中忽然落下了一只白鸽,停在薛墨弦白色的肩上。薛墨弦三两下解下鸽子脚上的信,打开一扫,直接递给钟荁:“我想,我知道你的‘意外’出在什么地方了。”
、59
薛墨弦跟钟荁匆匆忙忙赶往郊外;就见草坪上躺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黑衣人——钟荁诡异地看着薛墨弦:“下毒?怎么做到的?”
心念自家笨蛋的薛美人冷冷地回答:“我没你那么无耻,迷药而已。河上有船;船上有帆。”十八世纪的气候比现代要好的多,但京城的春天依旧是王道横行如铁甲暴龙——沙尘暴的王道。利用帆船的风帆改变风向;顺着风放迷药;很简单,也很疯狂。
钟荁捂着口鼻,无语眨巴眼:用这种方法下迷药,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到小院之外;薛墨弦扔给钟荁一条沾湿的帕子,钟荁会意地蒙住了口鼻:“里面也有药?”
薛墨弦没有回答,将湿漉漉的汗巾蒙在脸上;然后快步跑入内院,看到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赶紧闪去,一把抱住几乎要晕倒的林青桦,皱眉,怒道:“你想出来的好主意!”
林青桦披头散发,白着一张脸,咳咳几声,艰难指了指对面那只:“还是有效的,对不对?”
“地雷”里头装的不是火药,而是混合了其他药物的鸦片,长时间的紧张让罗金忽略了细微的怪味儿,等反应过来时,毒|品已经起效,神智纷乱、身体无力,耳边的话语朦胧如催眠,罗金在混沌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总之,薛墨弦进来时,罗金瘫倒在地,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到可怕的地步,他脚下的那颗所谓的“地雷”——当然没有爆炸,但是其上不断冒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涌出一股越来越浓重的难闻的气味。
“一次性装置,已经没用了。”薛墨弦揽着林青桦的腰,从边角处捞出一根木棍儿,拨弄拨弄“地雷”周边的泥土,将“地雷”埋得严严实实,这才拉下脸上的面罩,对着怀里的人,狠狠吻了上去!
钟荁无语地踹了一脚半昏迷的罗金,算是发出点声响儿提醒这两只:不要旁若无人,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绝对死得快!
“唔……放手!”挣扎着拒绝的竟然是脸皮死厚死厚的林青桦,推开薛墨弦痛苦地别开脸,呸呸吐着,“我嘴里都是鸦片味儿,我体质特殊不怕药,但是你是正常人!”
“没关系,一次亲吻产生的内啡肽足以抵抗鸦片的毒性。”薛墨弦掐了一把自家笨蛋的人中,眉头皱得死紧,“看你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