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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妃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是被皇上伤了心了。”
“也无所谓伤不伤心，本就不该是奢望。”文萱感谢康熙让她有生儿育女机会，但仅此而已，“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咱们还是好好侍奉皇上吧。”
康熙病愈后许是想通了什么，对着几个长大了阿哥是越发和颜悦色起来，对几个尚未长成更是喜爱有加，阿哥跟公主们生母也多多少少得到了赏赐，独独冷落了大阿哥跟惠妃。
大阿哥还在为阿玛依死而一蹶不振，惠妃却开始着急起来了。一步错步步错，她在宫里人脉、地位、权力全部都因为这一件事而土崩瓦解；纳兰家人也表明不会再支持大阿哥了。她如今在宫中孤立无援，在六妃位置中已经隐隐约约掉至最后了，偏生自己这个儿子还不让人省心。张佳氏已经进宫跟她言明了大阿哥因为阿玛依之死而迁怒于太子，更对皇上有不敬之语，惠妃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法子再保住自己儿子了。
皇上如今厌恶了她，厌恶了老大，她这一辈子，算是真正地完了。
“惠妃生病了？”太后听了佟贵妃回禀，“叫太医看了没？”
“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她五内郁结，需卧床静养才行。”佟贵妃不是没有看到下首请安妃嫔们脸上闪过各种表情，但还是尽职地说道，“臣妾去瞧过她了，确实病得不轻。”
“就由她养着吧。们也别去看她了。”最后一句，是对着在座妃嫔们说。
“臣妾遵旨。”
“只是惠妃病了，秀女入住钟粹宫话势必会影响她静养，但只空出储秀宫话只怕也不够位置。臣妾跟宜妃商量过了，辟开延禧宫偏殿，将秀女移入延禧宫，太后看如何？”惠妃居钟粹宫，而钟粹宫又是秀女大选时入住宫殿。惠妃这次病着时候恰逢秀女大选时候，因此佟贵妃有所提议。
“不必了。皇上说了依旧让她们入住钟粹宫，吩咐她们小点声便是了。”太后否决了佟贵妃建议，“延禧宫毕竟没有钟粹宫近。再说了，迁就了惠妃势必就要给宜妃造成困扰，还不如不动好。”
“臣妾谢太后垂爱，只是大挑是祖宗定下规矩，臣妾没有怨言。”宜妃爽朗一笑。
太后言下之意，就是打扰了惠妃不要紧吧。看来太后跟康熙是真厌弃了惠妃了呀。文萱端着茶盅无聊地想着，突然听到太后点了她名。文萱连忙站起来：“太后叫臣妾所为何事？”
“十七阿哥今年有十二了，这个做额娘也该掌掌眼了，不拘立刻找个福晋，先定下个侧福晋也好。皇上跟哀家商量过，今年选秀由佟贵妃主持着，跟容妃宜妃和德妃一起辅助她，知道吗？”
“臣妾遵旨。”文萱有点晕忽忽，她虽然升了妃，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怎么突然间就给她这么大权力呢？说是给胤礼相看侧福晋，那也太早了吧？而且她也跟康熙说过不想这么早为胤礼找娶福晋。
“想那么多干嘛？太后吩咐这样做便照做就是了。”敏嫔看到文萱脸上神情，便低声道，“想想，现在有了权力，做事就方便许多了，到时候就是给两个阿哥指婚心里也有数。再说了，是赫舍里家出来，皇上这不是给太子撑腰么？”
文萱想了想，也只能接受这样说法了。也罢，反正有佟贵妃主持着，她去打一下酱油也好，最好就能想看好人指给胤礼。文萱对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慢慢发展已经失望了，只希望能给自己儿子找个温柔又会照顾人媳妇，是不是名门出身都无所谓，“月满则亏”，两个满洲大家结合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可得好好看着了。”文萱默默念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越来越勤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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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秀女初选是不必佟贵妃等人去看；只等嬷嬷们对好了牌子检查完身体；一应无误便可直接进入下一轮。康熙年纪大了；先前又病了一场；虽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消息来，但在众大臣心中送女儿进宫做妃嫔已经不是最好选择了，他们都把目光瞄准了毓庆宫——做下一任皇帝女人更好一些。
“这是瓜尔佳一族姑娘……这是马佳氏……还有完颜氏……”文萱这才知道原来准备选秀事情是这么繁琐；大到住处饮食，小到个人喜好跟亲戚关系；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算清楚；万一这个秀女阿玛跟那个秀女阿玛彼此看不顺眼，要安排在一起话准生事。
“主子先歇歇，喝口茶吧。”高嬷嬷见文萱看秀女们资料都看了一晚上了；连忙泡了一杯热茶送上来；“奴婢瞧主子从天亮看到天黑了，赶紧休息一下吧，不然对眼睛不好。这枸杞菊花茶清肝明目，主子喝着最好了。”
“到现在才知道贵妃娘娘管理后宫是多么不容易，还要加上每三年大挑跟每年小选，真是辛苦呢。”文萱动了动僵硬肩膀。霓裳见状立马上前帮她松一松。
“主子现在就喊累了，过一个月后复选秀女进宫，那才叫忙呢。”碧玺端来燕窝粥，笑着说：“不过主子辛苦些也好。定下个好人家，过几年等十七阿哥长大了些，就能直接成婚了。”
“都是看上了几户人家女儿，今年都只有十三岁。不过具体还是得先看看才行。”历史上十七阿哥好像是娶了钮祜禄家女儿吧，只是历史上十七阿哥出身不高，所以才娶了高门贵女；更何况她跟过世钮祜禄氏有过不愉快经历，只怕不会再跟钮祜禄一族扯上关系了。
“奴婢瞧着，太子妃嫡亲妹妹就很不错了。”高嬷嬷也有自己打探消息渠道，“听闻这家姑娘今年也才十三岁，家世样貌跟咱们十七阿哥也匹配。”
“太子妃一族女儿家已经被皇上定下来了。”文萱从佟贵妃那里知道了某些□消息，“皇上是要把她指给十五阿哥呢。”
“再加上之前太子妃庶妹指给裕亲王当继福晋，这瓜尔佳一族当真得皇上重视呢。”霓裳道，“不过奴婢到很好奇，主子给十七阿哥看上了怎么样一个姑娘？”
“到时候就知道了。”文萱偏要卖关子，“反正看上都不是什么出身高贵女孩子，那些女孩子还轮不到胤礼来挑呢。倒不如先给她想看一个侧福晋，福晋人选还是等下一次大挑时候再看吧。”
“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碧玺笑着道。
等到六月，复选秀女一批批进入储秀宫和钟粹宫。文萱特意抽了时间去看了看，见各家女孩都穿着蓝色衣裳，长发都简简单单地用红绳绑着，远看上去蓝蓝一片煞是好看。但其实仔细看着就会发现有不一样，比如有些人布料质感要好一点，比如头上除了红绳扎着以外还别了小珠花……各式各样总要显出自己与众不同来才行。
“储秀宫里一切都妥当了，臣妾方才也派人去瞧过，嬷嬷们正在讲宫里该注意事项呢。”文萱跟德妃负责是储秀宫事，荣妃和宜妃则负责钟粹宫，佟贵妃则是总揽。
“钟粹宫那边也好了。”宜妃道，“臣妾去看了看，个个都是水灵灵，倒显得臣妾老了。”
“当然老啦，都是抱孙子人了。”荣妃取笑道，“咱们这儿就属贵妃娘娘和顺妃最年轻了，不过算着算着，顺妃也到了抱孙子时候了吧？”
“哪有那么快？还是先等着诚郡王给您再生一个孙子以后再说吧。”文萱笑着说。
“说起来，顺妃可看上什么人选了没？”佟贵妃也是加入了聊局，左右现在秀女们进了宫有嬷嬷们看着，她们也可以少费点心。
“臣妾确实看上了一个女孩儿，是达色之女孟氏，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但毕竟臣妾只是想看侧福晋而已，也不讲究多高出身。”文萱坦白道来，“孟氏性子温和，跟胤礼也是配。”
“孟氏……”佟贵妃想了想，“今年只有十三，本来也该是撂牌子下次再选，不过妹妹看上了留着牌子赐婚也可以，到时候等十七阿哥跟她都在长大了些成婚便是了。”
“臣妾也是这样想，左右他们年纪都还小，留几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起来呀，臣妾也看上一个女孩儿了。”宜妃也有点小心思，“老九子嗣不旺，府里头女人生都是女孩子。臣妾想再给他指一个格格。”
“也不是不可，皇上也有这个意思给九阿哥往后阿哥们再指几个格格服侍着。”佟贵妃将康熙昨晚跟她说话告诉大家，“十五阿哥嫡福晋已经有人选了，”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实，“不过还有侧福晋尚未定下来，咱们还是得多留意着点才行。也问过王嫔意思，只说要些温厚老实女孩子就可以了。”
“臣妾自然会为十五阿哥好好留意。”宜妃道。
“嗯。今日也没什么事儿了，们就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
复选开展得很顺利，不过跟上一年大挑一样，自复选开始以来，一溜礼物就从宫外送到宫内，每日都会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