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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景心惊胆战地从车上跳下来,一巴掌挥走撑伞的下人,跟着顾炎往老宅别墅边跑边喊:“哥你慢点啊!别介膝盖那毛病再犯了!”
“大少爷。”王老管家把身子躬得很低,后面站了一排同样躬身的下人,他颤巍巍地说:“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小李去二楼收拾餐具,说没看见黑子,这该找的地方也全都找遍了,一楼那边也说没有……”
“王叔,你也曾经是我父亲训出来的特工,现在居然连黑子都照看不了,你还留在BOF干什么?!让我顾炎给你养老送终么?!”顾炎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几乎是逮谁谁遭殃。
他又指着后面一排下人,几乎红着眼吼道:“做个饭、扫个地、照看只窝在羊毛毯里睡觉的老猫,你们觉得很累是不是?!一个月领一万工资很不爽是不是?!不想干的现在就给我滚蛋!”
“哥!哎,哥!黑子的雪狼链上不是装了GPS定位器吗?”顾少景冲王老管家使了个眼色,拉着顾炎往二楼走:“你发什么火啊?先去查查它在哪啊?别生气了,啊!”
“找不到就把这群人给老子一枪一个,全崩了!”顾炎跟头暴躁的老虎一样,呲着尖锐的后槽牙,在别墅里吼来吼去:“都他妈吃屎的,上头下来的警卫员一个就顶这一群饭桶!”
“好好好,崩了崩了都崩了!”顾少景忍不住直翻白眼,心说那俩警卫员还不是你自己不要的,他叹口气,心里又碎碎念叨,老天爷您倒是赶紧开开眼,给我空降个大嫂来治治这头臭老虎啊!这一喷火,简直就能给人吼出毛病来……
顾少景一身雨水地拉着顾炎往楼上走,嘴上不住软道:“哥你别生气了,啊,别生气了,先洗个澡,换身儿衣服……”
“还好装了定位器。”王老管家吁了口气,转身冲众人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平常你们可别介再偷懒了,谁干活谁不干活大少爷眼睛亮得很,别把他当睁眼瞎,这么年纪轻轻的将军,你们还真以为他好糊弄呢?”
一群原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里悄悄打小算盘的下人们头次见顾炎冲他们发火,当真是彻底软了,纷纷心有余悸地找活去干了。
“我擦!”顾少景看着屏幕上的红点,震惊道:“它怎么跑A大去了?!”
顾炎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他眼里五味陈杂,几乎就是想也不想地要开车去A大抓唐远和黑子。
是的,他就是这么笃定黑子在A大,只能是去找唐远。而黑子去找唐远,就只能说明唐远跟雪狼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但心里隐隐闪过的那个念头,却让顾炎难以置信,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得,我给姐打个电话,让她直接把黑子带上回来吧!”顾少景唏嘘着掏出手机,他纯粹以为这黑猫是跟顾炎处出感情来了,你瞧,这不都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么?
“先别打。”顾炎抽了根烟点上,眯着眼睛指指屏幕上的红点,说:“让技术部查出具体位置。”
顾少景一愣,道:“具体位置?”
“嗯。”顾炎微微仰头,唇角似笑非笑:“我要去抓他。”
“……”顾少景不知此他是彼他,只能一脸便秘地看着他哥,心说,抓它?那黑猫被你给养得舒舒服服的,整个就一太爷爷啊,至于用“抓”这个字儿吗?难道,老哥这次是真被那货给气抽了?
等杨俊抱着黑子跑回宿舍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成了落汤鸡。
就算黑子裹了运动服,也被暴雨给淋得够呛,一身毛湿哒哒地趴着,浑身滴水,它蹲在桌子上,想也不想就是一通狂甩。
“……”杨俊被呲了一身水,哭笑不得地要拿干毛巾给它擦擦。
“嘿!俊哥你啥时候整了只宠物猫啊?”舍友王飞边擦头边嘿嘿直乐:“哎哟喂,还是一黑的,帅!”他伸手就要去摸黑子。
黑子立马冲他呲牙,往地下一蹦,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杨俊“哎”了声,连忙起身出去追,一直跑到楼下,他眼睁睁地看着黑子蹿进雨里跑没影儿了。
1818 情不知所起(二)
“哥,冰箱里没火腿肠了,我去超市买点。”唐远笈拉着熊猫拖鞋,闪电咬着球亦步亦趋地跟他屁股后面甩尾巴。
“嗯?”唐念把刷好的碗搁架子上,擦了擦手,哼着小曲,道:“外面这下大雨呢,晚上还天儿冷,你待着,我去买。”
“哥你一会儿不是要跟文帅哥下副本吗?我去吧,中午走得急落东西在宿舍了,我正好顺路回趟学校。”唐远换上运动鞋,从他哥钱包里抽了两张一百的,摸了摸闪电的大脑袋:“别闹腾,回来跟你玩儿。”
唐念“哎”了声,扒着厨房门喊:“小远你穿暖和点啊,别打伞了,直接穿雨衣吧,就去小区门口打的啊。”
闪电看唐远走了,便叼着球跑到厨房里,蹲在唐念后面摇尾巴。
“二货,我这儿刷碗呢,给哥去客厅,别待这儿碍手碍脚的。”
闪电没动弹,唐念又歪着嘴,回头冲它拱了拱鼻子,闪电立马也学他拱鼻子。
唐念哼哧大笑:“样吧你!”
A市这场秋雨来得急切而狂暴。
大雨虽然仍旧裹着烈风,但比起之前倒是小了些,闷雷也不怎么打了,就雨滴还在噼里啪啦地大颗往下砸。
唐远坐在出租车上,一路都扭脸看着窗外。
从球赛结束后,那股莫名的心悸就让他一直有些坐立难安。唐远直觉跟黑子有关,他揣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手机,很想立马打个电话,问问顾少景或者顾炎或者随便BOF的什么人,黑子究竟怎么样了。但他现在的身份又没法去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烦躁的负面情绪绕上唐远心头。
“嗨,你看这雨给下得,明儿一准大晴天。”司机师傅是个挺热心的人,他咧着嘴看了眼后视镜,说:“小伙子你回来好打车么?要不我就搁你们学校门口等等你?”
唐远缓了缓神,他皱眉看着窗外,想了想,这个天儿确实不怎么好打车,便从后视镜里冲他点头,礼貌地回笑道:“那就谢谢师傅了。”
“嘿,好咧!”
A大的周二和周五下午一般都不排课,所以到了周末,那些离家近的学生差不多都在周五这天就陆续回家了。再加上今天这大雨一下,除非失恋的文青二愣子会出来溜达溜达,触个景伤个情什么的,一般人也就窝宿舍里该游戏游戏,该看书看书,该睡觉睡觉。
一时之间,偌大的校园就显得格外冷清。
黑子被淋得很是狼狈,耷拉着尾巴甩了甩毛,在雨中茫然四顾。它低头呜呜叫了几声,一味地想凭借本能,靠着对雪狼身上气味的记忆去找他。
先不说雪狼重生已经换了身体,就是这么大的雨天,什么气味还能在空中飘存?它不是警犬,也没什么特异功能,就是一只16岁的老猫了。
黑子静静地站了会儿,用爪子去碰脖颈上的雪狼链。
以前雪狼和它刚被扔到贫民窟时,也是这么个大雨天。
那时候,一人一猫都快要不喘气儿了,也不知道雪狼当时哪来的力气,硬是撑着一身流脓发腐的伤口连走带摔,敲开了一个黑人的门。
他当时就把怀里奄奄一息的黑子往前一递,断断续续地用英语说了句:“救救它,给它点儿吃的。”说完,雪狼就厥过去了。
等雪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
黑子蜷成团黑球窝在他脖子边,蹭着他的皮肤,一只肉爪虚虚搭着雪狼的耳朵,那样子,像极了在保护他。
当时,从来没掉过一滴泪的雪狼,眼眶刷地就红了。
他一动不动,怔怔看着龟裂的天花顶棚。
黑子耳朵抖了抖,立马就醒了,它“喵喵”叫着跳到雪狼胸前,可能是太兴奋了,就拼命用头去蹭他下巴。
雪狼哽着嗓子说:“黑子,好久不见。”
一阵狂风吹过,黑子原地打了个趋咧。
它突然猛地抬头,往某个方向看去,想也不想就蹿着往那里跑,雪狼链叮叮当当得在雨中脆响。
唐远站在宿舍门口,把雨衣脱下来轻轻甩了甩,牛仔裤的小腿部分已经差不多全湿了。
他抬头看了眼淅沥的大雨,转身准备往宿舍走,眼睛却猛地盯住大厅里的那面镜子,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跟被雷劈了一样,他拿着雨衣的手抖了起来。
黑子蹿上台阶,跟唐远十步之遥。
唐远脑子里嗡地一下就炸了,全空了,脚底生根一样没法转身。
他怔怔地看着镜子,看着里面那只他从垃圾堆里捡回去的黑猫在抬头看他,尾巴缓慢地甩了起来,突然低下头撕扯着喉管冲他呜呜地叫,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唐远心脏猛地就疼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