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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又在原来那张桌案上铺展开了,却要人都要站在一步之外观看,似乎是生怕有人给他弄坏了,或者抢走了。
这下所有人都围着桌案仔细看起来,越看越为上面的艳丽却又迷人的着色所倾倒,那画竟然像是有灵魂一样,吸引着人沉迷。
大家都不得不打心眼里赞叹起来。
但张大俞让大家看了一阵,就赶紧把画收了,紧紧抱在怀里,说这画是自己的了。
一群人对他咬牙切齿,心想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硬是要了别人的画,此时又不让旁人看了。
张大俞得意洋洋地对魏颐道,“看这画,心里就非常欢喜,我知公子画这画的时候定然是心中极欢喜的。”
魏颐笑而不答,但觉得这人虽然痴颠而不似正常人,却单纯又真诚,而且是非常聪明心细的,对他很是喜欢。
那副“齐沂春景”的真品拿来了,但是大家已经没有特别大的兴趣过去鉴赏,知道魏颐便是那些画的作画者后,大家就开始非常认真地看起他的画来,其中当然有真正非常欣赏喜欢的,也有估计是想讨好魏颐的。还有人就是不断向魏颐询问那副非常逼真的花瓶图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魏颐也不藏私,就讲解起来,但是,其中讲到各种光学原理,这些人多半越听越糊涂,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但在心里是真正折服起来。
仆人进来对魏颐说已经午膳时候,该用午膳了。
魏颐便请了众位才子一起去用午膳,下午再继续看。
而那得了画的张大俞先生,他抱着手里的画卷,生怕魏颐反悔给他收回去,便说不去吃饭了,要直接回去。
魏颐留他不住,只得让人准备轿子送他回去。
午膳时候,容琛依然没有走,而且他还留下来和众位才子一起用膳。
虽说是一起用膳,但是是按照容琛带着魏颐坐在上位用一桌,下面再摆了桌子招待才子们。
容琛对魏颐异常和蔼温柔,还和才子们说了一些话,这些才子的回答,多是赞扬之词,将魏颐的画夸上了天,魏颐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为了讨好皇帝,所以也并没有因此而特别高兴。
用过午膳,这些才子们有些还想留下来在皇帝面前展示展示才华,却被皇帝一抬手让他们退下了。
魏颐下午也没有再去明轩,先是陪着容琛下了一盘棋,然后在容琛怀里午睡了一阵,起来后,容琛在他这里看奏折,他就坐他旁边看书。
魏颐还想再重新给容琛画一幅张大俞拿走的那幅画,以瞒天过海,没想到容琛早早就知道张大俞拿走那副菊园晨景图了。
容琛一边看奏折,一边似乎是若无其事地问魏颐,“你就如此简单地把送给了朕的画转手送人了。”
魏颐听他这样说,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道,“我会再画一幅赔给你的。你知道,我特别喜欢张先生的字画,他说可以用十幅画来换我一幅,我怎么能够不心动嘛。容琛,你就饶了我吧!”
声音又软又柔,把容琛听得心痒痒的,最后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奏折放下,把魏颐抱到怀里来,一番亲吻,得到魏颐热情回应,才作罢了。
因这一次赏画,张大俞疯癫之名又响亮了一次,子琦公子的画也变得非常有名起来,想来看子琦公子画作的人甚多,却无人敢真正来廉亲王府里打搅他,于是只得上张府去看张大俞的那一幅,张大俞为此不得清静,非常烦恼,他最烦恼的还是害怕有人把自己的爱画给偷走了,于是还日日抱着那幅画睡觉,只让人哭笑不得。
从此,魏颐便和张大俞成了画友,一向瞧不起人的张大俞时常往廉亲王府跑,或者拿自己得到的名品或者刚画出来的得意之作给魏颐看,或者来看魏颐的画,关系不由变得亲近起来,魏颐也算在字画上有了一个知己。
番外之得知我幸
魏颐写了一部新的小说,然后亲自改成了戏剧,请已经成为好友的朱青前来斟酌和修改,以适宜朱青的演唱。
朱青,当年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年过而立,这颗梨园里的常青树,已经成为了一座丰碑,成为一代大师,虽然已经在调教弟子,但是依然经常登台表演。
所有的成就都是基于努力和勤奋的,虽然有人说他只是靠着一张脸而傍上了子琦公子,所以才能够长盛不衰了这么多年,但在魏颐的眼里,决计不是如此。
朱青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得来的。
他是真正喜爱唱戏,不仅是将此作为谋生的手段,更是将这个当成人生的所有,他热爱着这门优美的艺术,用身体,神态,动作,更用唱腔,将一种人类追求的永恒的美给表现出来。
而想要灵活地表现出这些,必定要日复一日地雕琢,雕琢塑造自己的身体,锻炼嗓音,不敢有一天的懈怠。
魏颐正是为他这种精神所折服,所以,他喜欢这个人,和他做了好友。
甚至他之后多年所写的戏剧全是为朱青量身定做,每次写好,都叫朱青前来看剧本,然后听他唱,不妥的地方便一改再改。
当然,魏颐所提供的剧本也是朱青能够长盛不衰的法宝。
时值暮春,天气正好,朱青说他将魏颐新写的那一段戏全都想好了唱腔,要让魏颐听,给予指点,魏颐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还让人去了文仪山上将侄儿宋篱给接了过来。
宋篱不是一个沉迷戏剧的人,但是对朱青却是非常追捧的,觉得他唱得好。
能够得到宋篱这个外行的赞扬,朱青也是相当高兴,毕竟,宋篱是魏颐的侄儿,魏家除了魏颐外仅剩的另外一个人,魏颐对这个侄儿相当喜爱和看重,朱青知道,让宋篱喜欢上自己的戏,能够让魏颐和他的关系更好,对他的事业和人生更加有帮助。
廉亲王府里有专门的戏园,不过,几乎没有用过,即使朱青来府上唱戏,魏颐也觉得那戏园太大,观众太少而不适宜在那里听戏。
时常就是在菊园里,将宽敞的明轩收拾出来,作为戏台,朱青也就够用了。
魏颐带着宋篱坐在一边,欣赏朱青的表演,有时候还给提出点小意见,以供朱青参考。
这次的题目叫《入梦》,是写一书生迷上了一芙蓉花妖,只惊鸿一瞥便陷入爱河,但是之后却想见而不得,书生只好在芙蓉树下搭了一个小棚子,每日在里面等候,终于,那芙蓉花妖感动于他的心意,入梦与他相见,书生在梦里对花妖诉说衷情,许下一世约定,花妖因为他的强烈的感情和意念而在天明幻化成人形,与他成婚。
朱青一人分饰两角,将花妖和书生都演得出神入化,花妖时声音凄婉而缠绵,书生时则是一腔情意尽出,让人好不感动。
魏颐和宋篱坐在一边听,都异常沉迷。
朱青硬是演完整场才停歇下来,马上有侍女端了润喉蜂蜜水伺候上去,引他坐到魏颐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魏颐还将手巾递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赞道,“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唱出我心里的芙蓉花了。”
作家有多珍视自己笔下的人物,而魏颐能够用这句话来说给朱青听,便真是他非常满意的表现。
宋篱也道,“我给你设计芙蓉花仙的戏服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次是试着表演,朱青是一身儒衫,也未妆面,这时候,是戏服和化妆都还没有设计好。
朱青当然是对宋篱笑着拱手,道,“能得小公子给设计戏服,自是再好不过。”
魏颐却笑着对宋篱道,“你家里事情可不少,真有闲暇来做这事么,不要又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大家跟着着急。”
听魏颐这样说,朱青自知刚才答应宋篱太过唐突,便又赶紧对宋篱道,“看来小公子的好意朱青只能心领了,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宋篱道,“哪有小叔你说的这么严重,说起家里事情多,也是孩子比较多而已,他们精力旺盛,总是有那么多事,但现在他们都长大多了,哥哥带着弟弟妹妹,根本不需要我怎么操心,哪里会累。正想画画设计图,给朱青设计一套戏服实在不算什么。”
魏颐对宋篱去开了个孤儿院收了那么多孩子,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的,他愿意给这个工程出钱,将别人求画给的润格和出小说给的稿费都给宋篱去办孤儿院,但他却并不愿意看到宋篱那么辛苦那么累。
魏颐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教养好一个孩子更费心力的事情。孩子的心非常敏感,给予物质上所需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够,还需要给他们爱,而人的爱,在魏颐的心里也是有限的,不是谁都能够真正心宽广如天空深厚如大海。
他一心劝魏颐找有爱心的女人去管理孤儿院,不要自己在里面做事。他累坏了身子,有时候被孩子气得心里发苦,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这些爱着他替他着想的人却是非常在意和心疼的。
但宋篱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