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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獒几乎崩溃:“临哥,你别闭眼,我求求你!”
“别急。”
谢小獒急的一团乱的时候已经出车门的殷无定又走了回来,倾身在他滴血滴的触目惊心的耳边低语道:“小狗别急,我来。”
“殷先生……”
谢小獒扁着嘴抬起头,正对上殷无定古井无波的双眼,殷无定沉静又宽和的声音在任何时候都有奇迹般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谢小獒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毫不犹豫的退后一点,给殷无定伸手搀扶临安的空间。
殷无定叹了口气,第一个动作却不是架起临安,而是轻轻抹开从谢小獒头发上往下淌,几乎落进眼睛里的红血,艳丽的液体迅速氤遍殷无定关节明晰,形状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手指,殷无定同时用让人怀疑为温柔的语调道:“没事的,临安没事,你不要着急,也不用再多费力做什么,你体力还没恢复,让我来。”
“无定……”谢小獒喃喃,有瞬间的失神。
这样的殷无定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只是在之前沾贺白羽的光见到过,这让谢小獒有错觉他的地位是不是已经可以和贺白羽媲美。
至少……殷无定在乎他。
但谢小獒很快清醒过来,哑着声催促道:“先送临哥去医院。”
殷无定闻言,本就幽邃的眼睛往黯了去,接着一手扶住临安的髋,另一手拱着他的肩把人生生从车里拖了出来,嘴里对谢小獒道:“打120。”
“这就打。”谢小獒紧跟着爬出车来,瘸着腿往路边走了几步,抖着手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殷无定边走边警惕的看向卡车方向,卡车司机似乎在刚刚的巨大冲撞力下晕过去了,两手还扶着方向盘,脑袋也面朝下搁在上头,浑身软软的没半点动静。
殷无定又四下里看,路上寥寥的几个行人围过来交头接耳,过往的几辆车也停下来,里面的司机手搭凉棚往这边看热闹,也有报警的,但暂时还没发现有别的和卡车司机一伙的人再来往残局上雪上加霜。
殷无定稍稍放心,把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临安平摊在路边,草草看一下他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情况是后脑勺撞了个大口子,只不知有没有伤到颅骨和大小脑,肋间也被几根车上的钢板戳穿,不过看位置没捅到重要的脏器,只是血一直没止,把白色的棉质外套泡的淋漓粘稠像进了染缸。
殷无定轻皱眉: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卡车司机是哪一方派来,冲着谁来,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能摸清他们的路线和方位,但就结果而言,如果临安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宋龙象就算足够通情达理不迁怒于他,但是势必会和他有罅隙,从今往后别说联盟了,就是单纯做生意也没可能。
想到这里,殷无定扭头问谢小獒道:“救护车大约什么时候到?”
“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就一家,在一个街区外,按规定一分钟内出诊,看路程五分钟内一定赶到。”刚挂电话的谢小獒一边回答一边咬牙绕着临安团团转。
谢小獒对血流成河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的次数也不少,但是此刻浑身浴血的临安却让谢小獒觉的胸腔至闷,如高空坠落一样的恐怖眩晕感和窒息感并存,可偏偏他还没任何办法来消除,甚至是应对这种恶心感。
、第051章 环环相扣的杀局【求收藏】 (2122字)
“小狗,过来。”
殷无定揽住焦虑的谢小獒的腰身把人带进怀里,高过谢小獒小半头的海拔让殷无定很容易就蹭到他轻软略毛躁的发梢,几乎是水到渠成的用薄唇蜻蜓点水上去,殷无定温和道:“相信医生,相信临安,相信我的话,会没事的。”
谢小獒闭上眼,在殷无定怀里微微颤抖。
殷无定怀里的温度像是半开的水,恰到好处的暖和,无可挑剔的舒适安全,轻易就可以想见的坚不可摧,这是谢小獒这几个月来色心满满,软硬皆施费尽心机想一亲的芳泽,此刻求之不得的机会已经比近在咫尺更近,本该欣喜若狂埋头享受的谢小獒却心有旁骛。
于是一边生涩贪婪的回抱殷无定,一边担忧之极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临安,没几秒谢小獒就咬咬牙轻推开了殷无定。
谢小獒想说很多话,比如‘我相信你’之类煽情又狗血,还有助于增进他和殷无定感情的话,比如‘我还是去陪着临哥吧’之类一五一十反映内心的话,还比如‘都什么时候了你和我搞什么暧昧,早干嘛去了’之类有憨嗔嫌疑的怨艾。
但临了临了,谢小獒只是耷拉着脑袋,虚弱的嗫嚅出个‘嗯’字,然后挪到临安身边蹲下身,可笑的以原本不信仰任何宗教的立场病急乱投医的双手合十,用平生最虔诚也最拙劣的语调祈祷老天。
谢小獒确实不是好人,确实能面不改色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但是这次如果临安能活下来,就算是致残甚至一辈子瘫痪在床,他也愿意用至死方休的时间长度来计量他衣不解带侍奉左右的年限。
出于什么心情?
已经不只是愧疚,是踩线的待嫁之心,更是钻牛角钻尖到极致,心甘情愿守活寡的犟驴心态。
“……”
殷无定看着谢小獒略伛偻的背影良久,莫名有种感觉:就在刚才,他失去了一样东西,很珍贵,独一无二,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这感觉怅然若失,云里雾里,抓得到却摸不清,看的见却分不明,让向来理性到肃穆的殷无定史无前例的百爪挠心,末了只能万般无奈的长长叹出一口气。
殷无定本想走去卡车那边把昏迷的司机拖出来拷问,但是经历车祸的身体在刚刚拖动临安时已经耗尽力气,便打电话让手下的人赶过来,趁警方没介入前把人私下扣留。
“无论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
殷无定捂着听筒,背着围观的人群压低声音吩咐着,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问了句什么,殷无定淡淡答道:“闹出人命没关系。”
“我知道了,殷先生。”
电话那头是熊阜,殷无定手下最能打的人,同时也是上刑逼供一把好手。
敢在南京撒野,还在殷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把殷先生和宋龙象两方巨擘都搅进来,来者不是胆子大,大约是脑子有问题,自不量力的找死吧?
熊阜咧嘴狞笑。
熊阜肤色偏黑,五官斧凿刀刻的像是美国黑帮里的头号硬汉,这么狞笑的时候很可怖,配上他盘曲遒劲的肌肉和殷无定撂下的那句‘闹出人命没关系’,让人不由为卡车司机接下来的待遇担忧。
而远处一家酒店的套房里,捧着杯冰沙啜吸的木佛奴坐在椅子上来回晃着纤细的小腿,对几公里开外的车祸一无所知的木家小姑娘歪着小脑袋看向一边歪坐着,懒懒的把妖娆身段沐浴在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里的百里珏,笑嘻嘻道:“百里阿姨,你怎么也来南京了?”
百里珏腰肢微摆,藤木摇椅晃晃悠悠的,漫不经心却流泻不止的风情万种:“南京有人,有美景,我挂心。”
木佛奴又吸一口冰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百里阿姨,小奴前几天不是打电话告诉您小狗哥哥要动手术么?他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噢,您要不要和小奴一起去探病啊?”
“呵呵。”
百里珏笑起来,迎着南京温而不艳的暖黄阳光,这位风云上海的黑寡妇殷红的嘴唇弯起,炉火纯青绽放出一个让男人飞蛾扑火的暧昧笑容:“考虑一下。”
“好哦!”
木佛奴放下冰沙跳起来,过来拉住百里珏玉笋一样毫无瑕疵的小臂:“择时不如撞时,要不现在去吧!”
“瞧你心急的,等等罢,他们现在应该有事要忙。”
百里珏目光祥和,掩盖过所有深重城府和蛇蝎心肠:“而且有个人比我们更挂念谢小獒,给他点单独探视的时间。”
百里珏说着抬眼望向巨大的落地窗,这里是酒店的三十六层,还算能一览众山小的高度,百里珏往下能看到鳞次栉比的建筑群,能看到矮小碌碌如蝼蚁的小民,也能想象到几公里开外那条车流稀少的路段上,正有场惨烈到能轻而易举将报纸头条收入囊中的车祸。
是的,百里珏坚信自己派出去的人不会失手,这一步绝对有人重伤,必须刻不容缓的送去医院了。
至于送去医院后的事么……
就交给那个比她更对谢小獒念念不忘的人吧,虽然不是她的人,但是贺家老爷子经年累月调教出来的狗,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奴,陪阿姨下几局象棋,和局了阿姨就陪你去看谢小獒。”
百里珏轻摇摇椅,抬手让木家小姑娘去拿棋。
木佛奴小嘴一撅,似乎对百里珏的安排有些不满,旋即又挺起小胸口:“好!谁怕谁啊,我的棋可得我阿爹真传呢,绝对输不了百里阿姨!”
百里珏笑容未褪,嘴里温婉吐出糯糯的吴侬软语:“下着瞧。”
、第052章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