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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来B市了，再怎么也要了解一下我那一家子的事情吧。
李建军已经将近七十岁了，收养了八个儿子，前面七个都已经四十岁以上，成家立业，基本上都活跃在部队里面，除了李华楠，他比较年轻，二十四岁。
李华栋到机场来接我们，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军装，国字脸，一脸正气，只是脸上带着愁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军人。
李华栋看了一眼走在我旁边的张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没有说什么。
开车的时候，李华栋依然像楠哥一样闯红灯，但是此刻，我已经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了，只愣愣的看着从窗前闪过的车流发呆。
“我们已经设了灵堂，现在直接带你们过去！”李华栋说着，就引我到一个豪华的别墅区，比我在L市的别墅还要大几倍，而厅堂里面，挂着几个人的遗像，最先的是杨英的，半头白发，在慈祥的笑；过来是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估计是苏献明和李美佳吧；再过来是一对二十多岁的男女，估计就是苏鹏和苏青的嫂子吧。
看到杨英的相片的时候，我觉得心又难受起了，走在旁边的张泽，又再次握紧了我的手。
后来的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像个木偶一般，就跪在那里，眼睛愣愣的盯着杨英的那张相片，耳朵里听到很多很多人在说一些安慰的话，我一句都记不住，李华栋叫我吃饭我也没有感觉，张泽掰过我的身体，和我说话，我只看到他嘴巴在动，但是说什么，我也一句话都听不到。
直到有两个人，把我架起来塞进了一辆车子里面，我才反应过来。
“你们干什么？”我瞪着李华栋和另外一个人，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军装，黝黑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里带着沉重。
“我和你二舅带你去见父亲！”开车的李华栋沉稳的说，而坐在我旁边的二舅李华毅目不斜视，沉着脸，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两人腰板都挺直着，一副雷厉风行的做法。
“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张泽呢？”我问他们。
他们没有回答。
我看了看外面，他们不会把张泽怎么样吧？再怎么说，张泽在L市是有头有脸的人，又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应该没事吧，而且张泽那个人那么精明，不会出问题的吧。
我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外公，才教出这样的儿子呢？估计也是一样的呆板无趣吧，那么这样说，楠哥是的确算是一个例外了。
一直受到那样的教育，要他接受喜欢一个男人，估计是非常的难吧。
我想起我上辈子的时候，我做错事情，老妈是狠狠的打我，有时候拿那个煮菜的铲子啊，抽得我脚上N个铲子印。
如果他们做错事呢？他们又是军人，会不会被N重的东西越野跑？被关进黑屋子里面？或者被吊起来？或者被埋在泥沙里面晒？……电视上不是经常演那些部队惩罚士兵不是这个样子吗？
如果这个士兵还是自己的孩子，估计会更严格吧？我突然想到，那么久没有楠哥的消息，上次问外婆杨英的时候，她还说不知道把楠哥打发到那里去了，会不会是被李建军囚禁起来啊？难道他没有完成娶高雅的任务，任务失败，所以被囚禁？断绝外界联系？
一定是这样，为什么外婆过世了，他也不回来？难道是死了？
……我被自己的乱想吓到了。
“咚咚咚！”李华栋敲着一间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的声音显得苍老。
李华栋开门，示意我进去，我一走进去，他就关门闪人。
一个六七十多岁的老军人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面如土色。
看到我走进来，笔挺的站了起来，嘴巴蠕动着，似乎在忍住悲痛。
我们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一股沉重弥漫在我们周围，看着他那双黑而带着泛黄的眼睛，我慢慢的觉得一种凄凉的悲伤涌上心头，眼前这个老人，是苏青的外公，血缘关系的外公，而他，在一天之内，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媳妇！
而我，只是在心理上失去了外婆而已，我都觉得很难过，他，更加吧！
“苏青，你怪外公吗？”老人声音颤抖着问，眼里带着期盼。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突然觉得挺可怜的，虽然在我眼里，他算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我就是浑身不舒服，我不希望他这样，我倒希望他像我想象的那样。
“不怪！”我摇摇头，我是不怪，不知道已经香消云散苏青怪不怪。
老人一个箭步过来。
我愣了一下，他想做什么？虽然心带着惊慌，但是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一把抱住了我，全身在颤抖，似乎在哽咽。
我愣了许久，终于伸出手来，抱住这个老人，我的外公。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李建军恢复了平静，放开了我。
“苏青，身体还好吧？”他说话的同时，扫了一眼我。
我点点头。
“不再像以前那样皮包骨了！”
我无语，这句话该如何回答。
“恩！”
“你越来越像苏鹏了！”李建军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想起林旭说的，李建军，李美佳，还有苏献明，都十分喜欢苏鹏，那是一个超级牛人啊。
“苏青！只剩下你了！”李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老了！”话语中有道不尽的沧桑。
“外公还很硬朗呢！”我擦觉他年龄都那么大了，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劲也让我力力生痛，难道他练过铁砂掌？“还有八个舅舅呢！”我提醒他。
“他们？”李建军有点意外我提起八个舅舅，似乎愣了一下“嗯！”不于置否的哼了一下。
“说起舅舅，这次怎么没有见到八舅啊？”其实，我只见到两个舅舅，其他的舅舅也没有见到，我现在只是借机问他而已。
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既然提起来了，我也想知道他去那里了，嗯，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着急了。
“他？哼！”李建军哼了一声，似乎有点怒火，板着脸，一双依然锐利的眼睛把我从头看到脚，好像X光扫射般，让我觉得冷飕飕的。
看他的表情，似乎李华楠让曾经让他生气过，或者丢脸过一般的不屑。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有点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他坐回座位上，好像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外公，八舅他现在在那里？”我再问了一次。
“他在他该在的地方！”他不耐烦的回答我。
这是啥意思呢？我怎么觉得像禅语啊？比如说那句比较出名的：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你以为我是得道高僧啊？你说这句话我不明白，还不是等于不说？
第六十五章 心凉
“那么他该在什么地方？”我反问他。
“苏青，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李建军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严肃的问我。
“不知道！”
“他想复员到L市！”李建军很平静的说着，但是眼睛却如老鹰般盯着我。
难道楠哥一回来就跟李建军提出复员到L市了？
我记得那天我跟他说过：“楠哥，你的理想不是当特警吗？不如复员在L市当个警察，反正旭哥又是公安局局长，你进去没有问题吧！”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在L市生活了。但是他当时的回答是：可能不行，他父亲不同意他复员。
也许以前他曾经向李建军提起过复员，但是李建军没有答应。
这次他也向李建军提出复员了？而且还是L市？是不是想实现我的提议？想到这里，我内心不由的升起一丝暖意。
或许楠哥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无情无义。
好吧，我承认，他刚开始走后，我挺难过的，很气他的作为，但是我能怎么办？还追到B市来不成？慢慢的把他丢到心底的某个角落而不去碰他，我以为自己会把他忘记掉。而这次因为外婆遇到不幸，我来到了B市，同时，也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在那里，很想当着他面的问他：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我突然想到李华楠这样，会不会被李建军修理或者给小鞋子穿？记得苏青是他的亲外孙，就因为他吸毒而已，连这个外孙都不认的人，又想他有多少感情？
特别是他把莫名其妙的把苏青的关系都开除了，这个又算什么？好像他是皇帝，什么事情都要围绕着他转。如果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把这些不如意给切掉。
内心想得乱七八糟的，但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你……为什么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而且口吻是有点逼问，而不是尊敬的提问。
他一怔，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转变话题，转到这个让他棘手的话题上。
“哎！”他叹了一口气，有很无奈的语气说：“苏青，那时候我就要提升了，处于政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