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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非常恨我。”童怀远低沉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歉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解释清楚。”
“我很冷静。”
王子楠用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全部的肢体语言向对方证明他的确很冷静。“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王子楠不错眼珠的盯着他,“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已经知道你自己是谁,还有我是谁了,对吗?”
、摊牌(二)
童怀远表情微变,挪开视线,“我的确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前世是童万青,但你就是萧逸的事,我真的是刚刚才得以确认。”
王子楠一字一句道:“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一直都在耍我了!”
童怀远一脸难以置信,“我怎么会耍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爱我爱到杀死我?童怀远,你还敢再变态点吗?”
童怀远哭笑不得,“两辈子的事,拜托你不要掺在一块说好吗?再说……”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你做的。”王子楠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多说,用力去拽童怀远的手。只是不论他怎么挣脱,对方就是死死攥住不松手。
王子楠牛脾气也上来了,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招呼过去。
童怀远敏捷的攥住他挥过来的拳头,用力按到他的身侧,同时触动调节座椅的开关。喀的一声,王子楠的座椅突然向后倒去,重心不稳之下,被童怀远压了个结结实实。
“童怀远你无……”
耻字还没出口,嘴唇已经被对方封住,消音。
车窗外风雨大作,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激起阵阵雨雾。
王子楠紧咬牙关就是不松口,童怀远的舌头攻不进对方阵地,只能暂时回营。
王子楠撑起双臂,将童怀远上身推开一点点,怒道:“童怀远,你只会这一招吗!”
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与憎恨。
童怀远心中涌起莫大的委屈与沮丧。以往王子楠看着自己时,眼中也会有不耐与抗拒之意,却远没有现在这样严重而夸张。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那种眼神,就好象两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童怀远很清楚王子楠的心结所在,“其实那天在山上,朝你开枪的人……”
“就是你。”王子楠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我亲眼所见,你手里的枪都还没来得及放下,还有什么话可说?”
童怀远有些无奈,“很多时候,亲眼见到的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对,只有你童总裁,童师长说出来的才是事实真相,别人的话全是假象,只有你最正确,你永远正确,满意了吗?”
王子楠大力推开他,伸手调正座椅。童怀远的后腰重重撞在方向盘上,痛得他眉头一皱。
王子楠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冲入雨中。
雨下得很大,眨眼之间他就被就淋成了落汤鸡。有人从身后拉住他。
王子楠回头就是一拳,“姓童的,你特么别得寸进尺!”
童怀远也不闪避,硬生生挨了他这一拳,一缕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很快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成一片。
他擦都不擦一下,依旧死死拽住王子楠,直直凝视着他,“开枪的人真的不是我。”
王子楠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不再出手攻击童怀远。
“是赵东平,当年我……或者说是童万青手下的一名团旅长,你应该会有印象。”
王子楠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满是厌恶。
大雨中的童怀远不再有往日那种凌人的傲气,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前,狼狈里透着几分无助。“当时你说得那么绝情,我一时气急,才掏出枪来。我只是想吓一吓你,根本没想过要开枪。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心里最清楚,怎么可能会朝你开枪?”
雨水打湿了他那长长的睫毛,隔着重重雨帘,他漆黑的眼眸分外明亮,眼底深处隐藏的痛苦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对你重要的人,不是我。”王子楠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无情。“是那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萧逸。”
他转身继续走,童怀远继续拉住他。
“你就是萧逸,萧逸就是你,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你的想法。”王子楠漠然着看他,“我只是拥有这个人的记忆,除此之外,我们的思想、人生、成长环境没有任何相通之处,我们根本就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如果你把我当成他的傀儡复制品,那就大错特错了。”末了,他又加重语气,“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童怀远脸上的表情就像突然被人浇了一桶冷水,当然他现在的样子更像。
王子楠潇洒的甩手,转身,离开。
童怀远在他身后高声问道:“你说这些伤人的狠话,还不是因为怪我没早点向你坦白?”
一声沉闷的雷声轰然响起,路边的树木被风吹得枝叶乱摇。
王子楠像是被吓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滑倒。他加快脚步,跑过前面的路口。童怀远并未跟过来。
雨一直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王子楠看见一辆出租车,立刻招手示意。直到出租车在面前停下,他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公文包还在童怀远车里,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也不见了,估计是和童怀远纠缠时掉了出去。
他朝司机摆摆手,歉意的笑了笑。
司机像看神经病一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把车开走。
“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觉身上冷得要命,冷意直钻进骨头缝里。他想先找个地方避雨,一辆车徐徐开过来,正是童怀远那辆阿斯顿马丁。
王子楠立刻挺直腰板,昂首前行,走了两步,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头顶的雨帘消失了,童怀远撑伞站在他身后。
“这儿人多,你要不想跟我拉拉扯扯有碍瞻观,就自己上车。”
王子楠打量了下四周急匆匆赶路的行人,揽了揽手臂,刺骨的寒意和脚步的虚浮让他明白,继续这么跟童怀远硬抗下去并非明智的选择。
他默默上了车,只不过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童怀远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有不满。
王子楠从车座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霍墨,一个袁磊。
想给霍墨回过去,又怕对方问起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在童怀远的车里?下这么大雨,在他车里做什么?
王子楠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说辞。
手机铃声响起,是袁磊。
王子楠一怔,呆呆看着大大的手机显示屏上孤单的两个字,仿佛透过显示屏看到了袁磊那哀伤悲痛的眼睛。
他发现,自从回国以后,他似乎没怎么想起过袁磊,再往前追溯一下,袁磊不在时,他似乎想起童怀远的次数都比想起袁磊的次数多。
这就是有无记忆的差别吗?不论这些记忆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你只要记得那个人,对他的关注就会多一些。日久生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感情无非是一天一天若干岁月的相处衍生出来的附属品。
相处得久,记忆逐渐叠加,感情也会深厚一些;相隔得远,记忆渐渐淡去,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哪怕两个人曾经经历过怎样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一旦失去这些记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重新归零。
失忆的人重获新生,可记得的人从此就要背负一生的痛苦,永远不得解脱。
这很不公平,可这世上又有多少真正的公平?
铃声不屈不挠的响着,久久都没有停止,像是要唱到地老天荒。
童怀远很随意的问了句,“谁打来的,不打算接吗?”
王子楠手指紧了紧,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袁磊惊慌的声音已经从手机了冲了出来。
“子楠,你没事吧?”
王子楠下意识捂住手机,瞄了眼正在开车的童怀远,童怀远也正从后视镜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王子楠心虚的别开眼睛。
“子楠,是你吗?怎么不说话?”袁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语气一声比一声急。
王子楠低声道:“是我。”
袁磊长长出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昨天的事,左队已经告诉我了。为了安全起见,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好。”
王子楠尽管说得言简意赅,童怀远还是察觉出电话里的人是谁,脸色立刻多云转阴,冷冰冰的像是有人欠了他钱。
“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
王子楠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这谎话编的太没脑子了!
童怀远嘴角边的冷笑简直能冻死人。
“你那边在下雨吗?我听到雨声很大。”
“对,我正好站在窗户边上。”王子楠不敢抬头,伸手捋了捋湿嗒嗒的头发。
童怀远突然猛踩一脚刹车,王子楠的头重重撞到前座靠背上。
他这么小小爆发了一下,王子楠反倒不那么心虚了。
“对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