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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给了青木一本二十八的手记,银紫头发的男人用玩笑的语调说着内容严肃的话:“二十八藏在钱袋里的,蓝染不知道哟。”
老人的话写得很模糊,但和他一起生活过的青木在细细辨认后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质量守恒,能够营造幻觉的蜡烛必须有制造幻觉的元素,青木的灵压便是这元素。他创造跨界通道的方法也记录其中,深奥的话语,高深的公式,青木挑其中自己能看懂的,居然连成了完整的句子,他给她的勾玉,同样具有跨界的功能,介质是她的火焰,在她生命垂危时能直接把她送到能给予她庇护的神社中。
青木问市丸银有没有看过这本手记,拐弯抹角地打探他有没有看出勾玉的奥秘。答案是他看过手记,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市丸银没有必要说谎。
于是青木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二十八想要创造王键,恐怕会比蓝染更早成功。
表里不一的男人正在为夺取青木的火焰做准备,青木想到这里不由产生了微微的嘲讽心理。
市丸银向她讲述蓝染从朽木露琪亚体内取出崩玉的过程,青木听完抓的重点是:“浦原喜助的技术啊——”
她拖长语调,意有所指。
市丸银笑得无奈:“小青木,你能有一点‘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自觉吗?”
“虚夜宫的屋檐那么高,我哪用得着低头。”青木端起红茶喝了一口,仿佛要从每一个细节表达和尸魂界彻底决裂的意思,虚夜宫的布制完全是欧式的。
虚夜宫的屋顶下,有虚假的蓝天虚假的风。
闲来无事,市丸请青木喝下午茶。
“把火焰取出来后就放我回去吗?”青木问。
“大概吧。”市丸银回答,“小青木这么急着走真让我伤心。”
青木道:“你又不会带我私奔,我留下来干什么,看蓝染毁灭空座町?我吃饱了撑着。”
市丸银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小青木,失去了火焰后你真的会死吗?”
“谁不会死。”青木无所谓道,“不过死得早些罢了。”
市丸银又沉默了,良久,他终是没忍住:“多早?”
青木这才看向他,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最后出口的话像是叹息:“不会是立刻的。”
她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般,靠近市丸低声说:“我觉得,蓝染不会成功。”
她的预感应验了不止一次,市丸银知道,蓝染不知道。
市丸笑:“借你吉言。”
过了会儿,青木问:“虚圈的风景还在吗?”
市丸银会意:“当然在。我带你出去走走。”
虚圈一如往昔的荒凉,黑色的石林还在,白色的树丛还在,喷着黑烟的火山口还在。天地无垠广阔,蓝染视线能触及的只有虚夜宫附近那片狭窄空间。
谁都不是万能的,谁都做不到全知全能。
市丸银也觉得,蓝染很难成功。从来都是邪不胜正,而他们走的道路,恰巧是这个世界定义的所谓邪恶。
“你为什么要跟着蓝染?”青木问了她一直想问却没问的问题。
“我说我是为了接近他杀了他,你信吗?”市丸银道,不等回答他飞快地接下去,“一开始的目的到如今已经模糊了。当初非做不可的事,现在看来只是执念。但如果不把它完成,就感觉整个生命都没有意义。”
他大无畏地往前,走过一段道路后,热情和冲动消磨殆尽,然而前进已经成了习惯,坚持变成执念,他已然停不下来。
“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呢,小青木。”
是谁消磨了他的热情和冲劲,是谁在终点前让他看见了温暖的港湾。
是谁让他初心不复,却一声不吭地离开。让他在茫然中无所适从,只能顺着既定的轨道浑浑噩噩走下去。
“话说回来,小青木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呢。”
青木看着他,漂亮女性的白发被风吹起,在虚圈白色的月光下仿佛会发光。
“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既然我们都对不起对方,那就扯平吧。”
扯不平,她死了一次获得新生,他却没有这个机会。
“我把玉钩藤的配方给你吧,想喝自己能酿。”她能和他在一起多久,离开后能活多久,还有没有见面的可能,谁知道。
如果他能长久地活下去,请千万,别忘了她。
小小的心思,大大的自私。
几十年不曾相见,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从来没有模糊过。
熟稔的话语伪装着平静,青木不会告诉市丸银她有多高兴能再次和他在一起。
青木想,她是爱上这个叫市丸银的男人了。
爱得不可自拔。
然而,她不是青木青樟,不可能不顾一切地跟她走。
而市丸银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有稻荷神社的土御门神主,他不会为她停下脚步。
想要结局,要等到千帆过尽尘埃落定。青木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起。
长大成人后,行进速度比少年时代快不少,徒步行走,只半天就绕回了虚夜宫。
男人突然兴致勃勃地说:“小青木,我们来滚床单吧。”
青木断然拒绝:“不要。”
市丸银很受伤:“为什么,分明是小青木先提出来的。”
青木笑,带着孩子式的调皮:“哎呀,没办法,谁让你长得不那么可靠呢。”
第101章 chapter100
几天的时间,蓝染在准备工作做好了。
市丸银陪着青木再一次来到大厅。
“准备好了吗,青桐?”蓝染问。
青木看着他仿佛包裹在透明液体中的右手:“请随意。”
“我会尽量不让青桐感到痛苦的。”这样说着的蓝染,将右手插丨进了青木的胸膛,然后迅速拉出。
不痛,但异物进入的感觉让青木呼吸一窒,蓝染动作迅速,迅速的动作从来都不是轻巧的,青木被往后一惯。
不算大的冲击青木不费力地止住,在她还没站稳的时候,蓝染把手抽出去了——同时抽出了火焰。
仿佛又一次被斩魄刀穿心而过,突兀锋利地疼痛让青木眼前一黑,向前扑倒。
“啊,真抱歉,还是让青桐痛苦了。”
眼前的黑暗还没散去,青木听见蓝染这么说,语气中的抱歉极其真诚。
“小青木?”
有一道手臂横在腰间,肌肉僵硬让她很不舒服。
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动,市丸和蓝染不出声的交流了什么,然后横在腰间的那只胳膊动了。青木被市丸银抱起来带出大厅。
离开大厅后不久,青木就缓了过来,胸口的疼痛不再剧烈,微弱却持久,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伤口的存在。
青木什么也没说,抱住市丸银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市丸银身体一僵,同样一句话没有。
说什么呢?怎么安慰?
和火焰一同被取走的,还有青木的灵压。
市丸一路抱着青木,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他们连在一起的房间。感受着肩膀上湿润的吐息,市丸银叹口气,进了自己的房间。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叹息般的语调,带着无奈和怜惜。
男人语调中一贯的柔软上挑配和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满满都是宠溺。
青木颤抖着颤抖着就哭了出来。压抑在嗓子里的呜咽就贴在市丸银耳边,被他一分不落地收入耳中。
男人抱着青木坐到床上,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笨拙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别哭了……呐,别哭了,小青木。”
然后他肩膀上猛然一痛,青木咬了他:“是你叫我哭的啊,混蛋!”
市丸银抽抽嘴角,好脾气道:“好好,我错了。”
青木把头从市丸肩膀上移开,伸手擦眼泪。
肩膀上湿漉漉的,又空又凉,连带着心里也又空又凉,市丸银偷偷侧过头看青木。白发女性用一只手的手背抵着鼻子,像是在堵鼻涕,另一只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虽然狼狈,倒也可爱。
市丸银摸出手帕递过去:“唔,没把鼻涕抹我肩膀上吧?”他的话是连着的,完全不给青木回答的机会,“抹了也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哟。”
青木用帕子捂着鼻子,市丸伸手去抹她脸上残留的眼泪,青木一颤,不知怎么的,因为市丸银一句话止住的眼泪,又因为男人这一个动作冒了出来。
青木挣扎了一下,避开市丸银的手,擦完鼻涕,手帕一折,抬起手背擦眼泪,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眼泪汪汪的姑娘转过头,哭迷糊了一样扭扭捏捏不清不楚地说了句:“……再给你戳一下。”
市丸银笑了,伸手捏了捏青木的脸,面前的女子,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一脸茫然。
她面无表情地流着眼泪,无辜又无助。
在市丸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嘴唇已经贴在了青木脸上。
有一瞬间,市丸银没动,青木也没动,就那么让市丸银贴着。
下一个瞬间,青木眼中的景物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