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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个个端着水盆,捧着干净的毛巾,拖着茶盏等物,旁边都各站着一名打伞的侍卫,都急匆匆的踏入卧房,然后又快步的跑出来,守在门口,擦肩而过的两列战士皆目不斜视,只是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丝毫不显得室内嘈杂凌乱。
门外,雨中林立着上千名战士,北燕黑鹰卫,东余麒麟军敢死队,甚至是秦蜀的黄金黑子卫,都恭恭敬敬的各位一队站在那,面色凛然的注视着对方,陷入一片冷战之中,他们都守着自己的阵地,没人先上前挑衅。
一张宽敞简单的大床上,阡洛正眉头紧皱的躺在那里,额头冒出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衫,燕辰逸面色焦急的坐在床前,不停的为她拧一下湿毛巾,细细的为她擦拭。
而秦墨则面色紧张的坐在圆桌之前的梨花椅上,单手搁在桌上旁,另一只手则不自觉的触着膈肌处刚刚被军医包扎住的伤口。
那桌子上还躺着一把匕首,把手端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上面镶嵌了许多宝石璎珞,做工精良,刀身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擦拭过,正是阡洛的洛神宝刀。
秦墨淡然的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女子,时不时的将目光移在燕辰逸身上,又再转移到阡洛身上,淡雅的兰香和浓郁的龙涎香气混合在一起,交织出泛着醋味的奇异气氛,场面十分的诡异,十分的尴尬。
若不是有断断续续进来换干净毛巾,换清水等物的侍卫,想来他们二人坐在这里,对着同一个女人会很纠结很无语。
良久,当所有人都办完事情,被两个男人交待几句便赶出去之后,大门被从里关上,房内终于安静下来,两个男人依旧坐在那,紧紧的盯着床上还未清醒过来的女子,却是无话。
窗外的雨声渐小,暴风雨虽然来势凶猛,但所幸来得急去的也快。它的到来,只是为了冲刷战场之上浓重的血腥之气,只是为了洗涤那些被仇恨蒙蔽的战士之心。
当一切归于平静,当万物终于沉寂,当两个男人同处一室,各自心怀鬼胎内心不断咒骂彼此,还都默契用心的守候着同一名女子之时。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咳,轩皇倒是能安心的坐在这,不趁机率人攻我秦蜀军队么?现在可是个好时机。”
秦墨微微一咳,手握拳放在嘴边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深色,抬眼看着燕辰逸像个贴心的大妈(此处引用‘大妈’纯粹是秦墨的愤愤之念),坐在床边为阡洛又是擦汗,又是掖被子的,忙的不亦乐乎,他却是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干坐着,十分的无聊。
燕辰逸的脸色沉了一分,坐在床边为阡洛以湿巾润唇,良久才鄙夷的开口,连头都没回。
“哼,秦世子不是应该借此时机,命令莫忠义结合秦军攻打我军的么?”
说完之后又挪了挪身子,离阡洛又近了一分,还作秀一般的低下头,对着阡洛的脸细细端详,那嘴角微微上翘的薄唇,差点就要贴上去了。
秦墨“霍——”的一声站起来,指着燕辰逸大喝道。
“你要趁机非礼她?”
他鄙夷惊讶的瞪着眼睛,怒视那个意图不轨趁机作乱的黑甲王者,颇有冲上前来一脚踹飞他的冲动!
燕辰逸闻言,眉头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脸色又沉了一分,本欲抬起头来反唇相讥,却是暗自一想,勾起一抹邪笑,趁机低头“吧唧——”一声吻向阡洛微红的脸颊。
“她的身子朕都见过,吻她一下又如何?”
燕辰逸得意的挑起眉毛,嘴角斜斜弯起一角,转头对上秦墨怒火中烧狂怒中的眼睛,目露挑衅之意。
向来举止淡然优雅的秦墨少有的愤怒,愤愤的迈着大步,一把冲上前来,不顾伤口,伸出右手抓向燕辰逸的肩膀,想把他从阡洛身边提起来。
“你竟敢动她身子!?”
秦墨彻底暴怒了,黑曜石般的眼睛擦出激烈的火花,右手磨刀霍霍向情敌,战火一触即发!而燕辰逸则是快速闪身躲开秦墨攻击,站在床头冷冷的鄙视到。
“现在婉儿还在休息,你要是在意她就不要这样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燕辰逸很自然而然的教育起秦墨,挑眉冷目对上,在此尴尬时刻丝毫不以为意的跟他提起了关于‘体统’这个问题。
“哼!”
秦墨可能此刻是想学阡洛说“艹!”的,但是碍于自己身份,开口便改了字,他猛地甩下袖子,却是太过用力,扯到了伤口,呲牙咧嘴的转身又坐到了之前坐的椅子上。
抬起头,看到燕辰逸也重新坐回阡洛身旁,举止亲昵的为她再次细细擦拭未出汗的额头,似乎乐的其中,悠然自得。
阡洛的睫毛突然跳动了一下。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很奇怪,她处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地,还时不时的刮来一阵冷飕飕的阴风。
梦中的她一直坐在一片水地里,水很浅,只淹没了她的脚踝,她就坐在地上,任由水浸湿她的衣衫,双手环着曲起的膝盖,小脑袋无力的垂在上面,听着耳际时不时的一声“嘀嗒——”那是从很高的地方滴下水滴,落入水地上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很有规律的,一滴滴的落下来,耳边除了冷冽的风声,便是这有节奏感的水滴声,除此之外一片黯然冷寂。恍惚间,她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像是曾经经历过,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好久好久……
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重复着的女声。
“好冷啊——”
“好孤独——没有人陪我——”
“好黑暗——”
她听着这声音,似要哭出来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很干涩,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想试着站起来,可是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水地上,无论怎样努力,依旧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让她抓狂,让她崩溃,让她绝望,让她黯然,让她失落,更让她无可奈何,只能一直不知所终的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有千万年那般长久,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以为应该是过了这么久。
头顶上现出一道非常刺眼的光线,已经适应黑暗的她,猛地感受到这样强烈的光芒,眯着眼睛抬头望过去,那强光刺的她眼睛生疼,不自觉的竟然流下了眼泪,可是她还是激动的抬头坚强的对上那道强光。
良久的,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那不是水声,不是风声,不是波纹声,不是低吟声,不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细细的侧耳倾听,珍宝般的仔细辨认这来之不易的冰冷的声音。
那人似乎说了什么,恍惚听到的,貌似是……
“碧玉仙子,墨狐仙君为您求情,龙君特意开恩,愿意放你出这幽冥水狱……”
那个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而眼前的光线却是越来越强,恍惚间似是有一道泛着金光的阶梯,顺着头顶的光线蔓延下来。
阡洛不自觉的站起身来,沿着阶梯一步步的往上走去。
跟着前面那个模糊的影子,走了好久好久,似乎转了很多个弯,似是踩在浮云之上,又似穿过了回廊,走过了云雾飘渺的宫殿,来到了一个最为豪华宽广大气的金殿。
眼前的金碧辉煌刺得她有瞬间的愣怔,模糊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他带着一个墨玉假面,穿着绣有狐纹的墨袍。
再转头,又看到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的背上还伸出一双泛着金光的黑色鹰翅,身上的长袍绣着鹰饰图纹,穿了一双黑色锦靴。
但是她,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隐隐觉得,他们的眼神,那般熟悉……
她不受控制的跪下,以头触地,耳边传来一道冷然威严的声音。
“你涉嫌杀我龙儿,本应判你剔去仙骨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念他们为你求情,你且去人间转世千年,经历三十三世尘缘劫难……”
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发觉自己站在幽暗的地府,眼前是盛开的红色的曼珠沙华,妖冶凄美,放眼望去一片火红,就开在自己踏上的那条黄泉路两旁……
再然后……
她听到有人说什么“成何体统”,另一个人冷哼了一声,她便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清泪,朦胧间,看到眼前一个俊秀的面庞,对上那双邪魅却霸道的凤眼,那眼神里是疼惜是爱慕,却是不懂温柔的粗鲁擦去她眼角的那滴泪。
“醒了?”
他轻声的开口询问,目光深情。
身后的白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的奔置床前,那雪白的影子,让阡洛一阵炫目,眯起眼睛细细看去,便看到秦墨依旧一身白衣,站在床边,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