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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愣了神。
只见皇上眼中的愤怒的杀意,而此刻的郑昭仪却是不再恐惧惊惶的样子,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中透着悲凉和绝望,恍然间,让人觉得她笑的是那般明艳动人。
她缓缓起身,抬手拢起了散落的发髻,抚平了裙袂,然后看着皇上道:“毒妇?陛下说臣妾是毒妇?没错,这一切的算计都是臣妾一手操纵的?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臣妾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臣妾从进宫那一刻,便是手染鲜血的人吗?”
皇上闪烁的眼眸晦暗不明,郑昭仪苦涩一笑,然后平静道:“臣妾曾经也是那般单纯的只享受着陛下给的chong爱,不在乎旁人眼光的少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人要同我争?同我抢?为什么最后我竟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从我腹中的孩子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从此以后,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什么。凡是妄图与我争抢的人,都将不得善终,还有杀害我孩儿的人,我终有一天,要夺去她的一切,让她跪在我的面前忏悔,我所承受的每一分丧子之痛,都足以让我将她千刀万剐,偿还回去。”
郑昭仪语气愈发森冷,而泪水却早就湿了容颜,她苍凉的笑着,然后看向皇上,眼中含着深情哀戚道:“陛下告诉臣妾,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可知道从殿选那一日见到你时,臣妾就已经将一生许给了你,臣妾什么都不愿。只愿与陛下携手一世罢了。臣妾如何能忍受别的女人辗转在你的怀抱?臣妾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臣妾爱你,要臣妾与别的女人一起去分得你的爱,臣妾宁愿死。陛下给了臣妾万千的荣宠chong尊贵。世人只看到我人前得显贵高傲,又有谁知道我在人后,只是想卑微的得到你全部的爱,臣妾一生的愿望,不过是想与你长相守,若是能与陛下厮守一辈子,臣妾不在乎这些荣宠;若是陛下不能与臣妾厮守,臣妾空守着这些劳什子的尊贵干什么?”
说到这里,郑昭仪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满脸的泪水,摇摇欲坠的身子,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怜可悯。
她虚弱的瘫坐在地上,苦笑着抬手拂去了泪水。语中带着无尽的悲凉道:“陛下每每不在漪澜殿陪伴臣妾时,你可知道臣妾是如何度过的?”
郑昭仪自嘲一笑,然后散了神一般喃喃道:“臣妾就这样倚在门边儿,看着那彻夜明亮的宫殿,等啊盼啊。一整夜枯坐在那,听着偌大的殿内,清漏一滴一滴的滑落。就那样,数了一更又一更,可是永巷的夜,却是那么的漫长,好像用尽一生也盼不来天明一般。萧瑟的夜风吹着,冷霜凝结了一夜。白日里华丽尊贵的宫殿,到了夜晚,就像是一个冰凉如霜的牢笼,那宫砖多凉啊,可是却敌不过我内心的寒凉。流了一夜的泪。风干了,凝结成霜,臣妾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臣妾只知道,那样的夜就是一场无尽的噩梦,让臣妾在梦中惊醒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你就将这一切加诸于别人身上,化作了恨么?”皇上苍凉的开口道:“朕是一国之君,就算朕多么不想去承认,但是却必须要活在祖宗规矩之下,心系着汉室国祚,朕的一生,从来不能由自己选择,也从来不能为自己而活,朕一辈子都要为汉室绵延而活,哪怕是朕的儿子,孙子……”
皇上有些悲悯的看着郑昭仪道:“所以朕从坐上太子之位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朕不能只chong只爱一个人,正是因为心中为此对你感到亏欠,朕从来都在想着法子去补偿你,位份,恩赐,就算你不在乎,但是朕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郑昭仪轻笑一声,喃喃道:“谎言……都是谎言。”
说着她突然眼神射向我,抬手指着我吼道:“陛下说不能只chong爱一人,那她呢?她难道不是得到了陛下全部的身心全部的爱?”
我微微一震,看向皇上,而皇上也正看向我,只见皇上眼中闪着怜爱道:“你说的没错,朕喜欢飞燕,朕的心也只许给了她,可是你知道因着朕的爱,飞燕又隐忍了多少,独自默默地承受了多少,她也曾多少次迫于流言压力,不得不离开我的陪伴,默默承受着孤单的痛楚?”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痛苦与挣扎,他知道,他都知道。
郑昭仪无力地放下手,苦涩道:“臣妾也可以,如果这样可以得到陛下全部的爱,臣妾也可以让自己去做的。”
皇上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道:“朕此生只爱飞燕,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这一刻我的感动溢出了心中,只觉得眼中一热,便要涌出泪来。
郑昭仪苦涩一笑,喃喃道:“我输了,我就知道,我早就输了,我什么都得不到,得不到。”说着她平静道:“真相陛下都知道了,要如何处罚,臣妾只等陛下谕旨了。”
“陛下,陛下,求您饶了娘娘吧。娘娘伺候您多年,还为陛下诞下了皇子,功过相抵,求陛下开恩,陛下,奴婢愿代娘娘受罚,求陛下开恩。”疏影突然冲了进来,跪到了郑昭仪面前哭泣着。
郑昭仪平静道:“一切都是臣妾的罪责,与他人无关,陛下请降罪吧。”说完郑昭仪卸了钗环,俯身叩拜。
“主子……”疏影看向郑昭仪,心疼的哭泣道。
我看到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与不忍,但很快皇上漠然道:“罪妃郑氏,先禁足于漪澜殿,待择日椒房殿受审,再行处置。”
话毕,秦道立刻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欲拉郑昭仪下去,然而郑昭仪却一把甩开她们,深深叩拜道:“罪妾接旨。”说完便高傲起身,然后再不看众人,只扶了疏影的手出去,恍然间,她似乎还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昭仪。
待郑昭仪走后,皇上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怜爱与愧疚道:“对不起,是朕疏忽了,差一点便害了你。”
我微微摇头笑道:“臣妾没事。”
班姐姐这时上前道:“陛下,妹妹既是中了毒,这会子该请太医来,为妹妹解毒才是。”
皇上听了神情一凛,忙道:“对,来人,宣太医。”
班姐姐担忧的看着我道:“妹妹可还好?”
我微微颔首道:“既是查出了缘由,想来很快便会无事了。”
班姐姐微微颔首,皇上开口道:“若非恬儿一路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因此我们急忙赶了回来,才看到了这一幕,否则,朕只怕是要见不到你了。”说着皇上有些后怕的看着我。
我温语安慰道:“如今不是没事了么?陛下不用担心。”
皇上笑着点头道:“果真你与恬儿情同姐妹,竟能心心相通。”
我微微含笑,班姐姐道:“都是有神灵庇佑,妹妹终究否极泰来。”
皇上点头道:“恬儿说的没错。”而我则笑着看向班姐姐,相视一笑。
、第二十四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这一夜,惊动了六宫,让永巷再一次远离了平静,陷入了无限的喧嚣蜚语中。所有人都震惊于不可一世,荣chong至尊的郑昭仪,一夜间竟成了罪妃的事实,大厦将倾,风水轮流之快叫人猝不及防。而这一夜,皇上一直陪在我身边,催促着一众太医为我解毒,直到太医一致回道我已经无事了,他才安下心来,却是整整一夜趴在我榻前,唯恐我又有什么意外。
第二日,皇上撑着疲惫的身体,与我暂别去上早朝,看着他的样子,我却是心疼至极。
而六宫许多曾经与郑昭仪有往来,或是有意依附的人,都前来昭阳宫,以探望的名义想来见我,都被李朝恩以我休息之由挡了去。
待到班姐姐她们来时,我方起了身。看着班姐姐,还有合德,梁姐姐,雪冉都走了进来,我笑着道:“可是想了你们许久了。”
班姐姐笑着过来握住我的手道:“你如今身子可是好了没?莫要落下病根儿,瞧你的脸,都清瘦成这般。”
我笑着道:“姐姐只管放心,我自是有分寸的。”
合德这时坐到我榻边,看着我抹泪道:“姐姐可是吓死我了,既有对付郑昭仪的法子,怎的不早些告诉我,看着姐姐越发病重的样子,我都吓得没了法子了。”
这时梁姐姐也堵着气道:“合德妹妹说的,正是我要说的,这天大的事儿,妹妹也不早些说与我们,我们还当真以为你要……”
说到这儿梁姐姐止了话,又继续嗔道:“可把人吓得日日坐立不安的,既是姐妹,妹妹怎能不告诉我们呢?”
我看向班姐姐,班姐姐笑道:“我也是不久前同合德妹妹才知道的,这妮子倒是瞒的苦。”说着班姐姐看着我笑道:“妹妹也别看我。我可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解释了去。”
我无奈一笑,只好看着不高兴的梁姐姐道:“不是我不把你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