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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空谌坐在船舱的阴影处,一直轻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江家唯一得以脱逃的长子?”听到这样的灭门惨案,他的表情也没有变一点,依旧带着三分的不在意,听到席空谌的问话,江义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哐哐的磕头,“多谢这位义兄的搭救,江义有个不请之请,劳恩公送江义去宛城,江义便是后半辈子做牛做马也必报答恩公。”
席空谌合上了扇子,收敛了笑意,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他是知道这桩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的灭门惨案的,侠昌镖局总局在一夜之间被血洗,两百多口人,无一人幸免,总镖头和后院的一概女眷也都被杀死在房内,血足足蔓延了整个江府,不管是办理此案的官府亦或是陆续赶到的武林人士无不动容。
白魄和汪硕自是不知道这事的,他们一直忙着从南都跑路,两耳可谓是不闻窗外事,现在听闻这事,两人表情也是不同的,白魄一脸的无所谓,汪硕则带上了一丝好奇,江义依旧趴在地上没有动,他没有办法,就算那日逃出来后,他也一直没逃过追杀,最后甚至被逼下了运河,若不是最后脱力前抓住根浮木,恐怕,他也活不了。
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船上,一开始还惊疑不定,通过照料自己的船夫的解说,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好心人救了,待见到席空谌和白魄汪硕后,便决定试着把事情告诉他们,江湖上现在对江家被灭门也是诸多流言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像是灭人满门这种阴狠的事情是遭到整个武林的抵制的。毕竟混江湖的,谁人没个亲戚朋友?再加上江家在白黑两道人缘都不错,也救济过很多人,很多江湖人都是愿意伸一把手的,这也是他敢赌一把的原因。
而席空谌自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迟疑了会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江兄先请起,对江兄满门惨遭毒害一事,我也是万分同情的。早在一个月前,我也听闻了些江湖传闻,只是不曾想,我于江兄有这缘分,尽遇到了。”说着又指指汪硕和白魄,把三个人都介绍了下名字。这种救人的好事,他可不想一人独自承担。做好事很多时候也意味着招麻烦。江义点头一一记下,便又眼巴巴的盯着席空谌。
席空谌望望旁边坐着没动静的白魄和汪硕一眼,想了会,继续开口,“江兄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想必内心是难过的,只是这……”看席空谌迟疑,江义忙接过话头,“席兄救我一命,便是我江义和江家的恩人,就算席兄不能助我去宛城,我江义也是感激席兄的,所以,席兄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席空谌无声的点了点头,这江义惨遭灭门独自一人存活了下来,却还是这般有礼有节,也当是人杰了,笑笑,又重新打开了扇子,“只望江兄能和我们细细说说,这其中究竟有何因缘,也好让我们安心的送江兄去宛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离世图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不知底的事情,谁敢无故招惹,他江家被灭门的事情还摆在那。江义静了下心,细细的给船上的三人说起他知道的经过来。
一个普通的日子,来了一群不普通的客人,他们指名要见总镖头,也就是江义的父亲江承,甩手便扔下两大箱子的金子,这自然惊动了江老爷子,江承亲自招待,问他们要保何物,来人并不客气,只说要保一个小匣子到北都皇城涅京。到那后自有人接手。
花两大箱子的金子只为保一个小匣子,江承自然要留神,要求打开检查所保之物,来人还很是不愿意,可江承说了,若不看过所保之物,是断不会接手的。
那领头之人无奈,让江承挥退其他人,然后才打开那个匣子,江义作为镖局的少当家,当初自然是在场的,只见那匣子里面放着一幅很小的画,可没等他们父子俩看仔细,那人便关了匣子。
这金子收了,东西看了,自然就接了这趟镖,江承亲自挑选了这次护镖之人,都是总局中的好手,可从这趟镖出门后,江承就觉的不放心,连着几天都思绪不宁,江义自是不解,去问父亲为何这般思绪不宁,江家这么多年来,所保的贵重之物不少,天下奇珍也见过不少,何须如此呢。
江承便摇着头说他不懂,说他总觉的这其中有问题,果然不出所料,东西刚出了南都到了北都的地界,还未到达皇城便传来被劫镖的消息,捡回一条命的人跟江老爷子说,那群劫镖的人身手之高,怕是什么秘密势力培养的杀手,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这江湖之大,最怕的就是那些隐匿其中的不知名门派。
而且从劫镖的人下的杀手来看,死者无一不是四肢不全,可谓残虐至极,这到底是什么人呢,最让江承不安的是,当初出去保镖的所有镖师的眼睛都被挖掉了。
这样邪门的杀人手法,这样邪门的一趟镖,让人老成精的江承更不安了,可镖被劫了,总得告诉雇主,不出所料的,雇主强硬的认为是江家私吞了镖物,自守自盗。
江承虽然想好好的解决这次的事情,可还是不得不做两手准备,召集了一些高手回总局,安排好各处的私密势力做好接应的准备,最后,惨祸果然开始了,和雇主的谈判彻底决裂,一个晚上,血腥的报复,彻底压垮了这个传承百年的镖局,倾整个总局之力,不过保住了一个江义。
说到此处的江义泣不成声,他想起了老父亲生前推自己入暗道的那最后一眼,充满了不舍,充满了叮嘱,充满了太多太多来不及诉说的小心和爱犊之心。
那一道门隔绝了的不止是他和父亲,更是他和江家百多口亲人的生与死。“一路的逃亡,一路的据点被拔掉,我惶惶不可终日,跟在身边护卫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为我死在了路上。”
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声音里居然带上了一丝沧桑,“这么说,你一路跑来,一路接应你的人都被血洗了?”席空谌抓住了问题的重心,迟疑的问到。“嗯。”江义低下了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颗滚落下来,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只想好好哭场,若不是为了报仇,他说不定得陪着全家老老少少一起去了。
“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做到这点。”席空谌暗暗自语,用手轻摸着下巴,眼底深处突然闪过道暗光,似惊似疑。“我那才过门半年的妻子,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啊……”江义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妻子肚子里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颤抖着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身子一阵阵的抽搐起来,不一会便痛苦的嘶声吼叫起来。
“这是怎么了?”白魄吃惊的看着,江义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突然滚到地上嘶声惨叫起来了?汪硕看一眼地上的男人,轻声喝,“快点他云中穴。”席空谌自是听到了,也不迟疑,一指落到他云中穴的位置,地上的人才慢慢安静下来。“江兄,可好些了?”江义躺在木板上,不答话,无神的目光直直盯着船舱上面的木板。
“江兄可否告知我们,为何要去宛城?”席空谌看他慢慢恢复理智,急忙问到。“宛城苏家,我妻子的娘家。现在能帮我报仇的,只有苏家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席空谌不再说话,用目光示意白魄和汪硕,当先领头出去了。
刚出房门,席空谌便一托手,对着身后跟出的两人朗笑声,“可否请二位陪我一坐?”说着点点上面的亭子,白魄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汪硕沉默。
席空谌也不客气,当先朝亭子走去,到了亭子里便自行落座,三人现在也说的上熟悉,也不客套,各自落座。坐下后,三人都沉默了会,最后还是席空谌开了口先。
“两位之前可听闻过一月前,南都江家被灭门之事?”席空谌也懒的多扯,直指主题,白魄不吭声,汪硕摇了摇头。
席空谌也不稀奇,只是用感慨般的语气感叹到,“江家也算是大周南都名门望族,百年来都做走镖的生意,倒不是未得罪过人的,但有这般手段和能力的,他们都很小心,不可能会得罪。”
“前段时间只风闻,江家因为一件东西遭了这灭门之灾,唯一的活口便是江家长子江义,却不想被我们给碰到了。”说完还苦笑下,的确这不能算是好事。
看对面二人依旧不吭声,席空谌只好继续自说自话,“这不管灭江家的是什么人,跟我们关系倒是不大的。”汪硕听到这,终于有了点表情,用颇有兴致的目光打量对面邪魅的青年一眼。
看汪硕望着自己不言,目中却透出三分不屑,席空谌自然是明白他的嘲讽意味的,却浑不在意,“我席空谌自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汪兄你便是再看不起,我也是把自己放第一位的。”
汪硕不否认,低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