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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要让魏天盛碰你?嗯?”
“……”
“他娶了你,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还要他吗?”
“我是他的妻子。”
“我呢?”
“……”
“我知道了,我是这囚房内的一具骷髅鬼而已。”
“我让他放你走。”
“哈,时间到。该和我说再见了,魏家的夫人,薛红竹。”
“绚香!绚香……”
……
薛红竹在自己卧房睡了一夜後,魏家的主人回来了,此行捉鬼顺利,一行人带来了百金,心情畅快。
魏天盛当天晚上就留宿在薛红竹房内,也许是因为一阵没碰女人了,魏天盛神勇过人。
薛红竹承欢之际,心里却不甚欢愉。
魏天盛睡後,薛红竹披衣起来,来到外间。等待的小丫鬟上前悄声对主家夫人道:“今夜,是二爷去了西北屋。”
薛红竹心里发堵,著小丫鬟提了灯,直走到西北角,可以看见大屋里亮著的灯。薛红竹站了一阵,才匆匆走开。
夜深露重,容易生病。
薛红竹第二日,便因受凉卧榻。来看病的医生却说恭喜,得子。
这是魏家大事,魏天盛眉疏目开,喜悦非常。待薛红竹愈加好了。
薛红竹却一连十数天缠绵病榻,抑郁成疾。
一日,薛红竹望著外面稀稀落落的雨,想起了某个雨夜,心头阵阵抽痛,她竟不想怀这个孩子的,不想怀魏家的孩子。
薛红竹怀孕後,魏天盛不再留夜。
薛红竹也日渐淡心。
一日,丫鬟打扫房间时,角落掉出半根红香。
魏家这类事物多的是,丫鬟随意就扔了。薛红竹的眼睛却粘了上去,心也咚咚跳跃了。
趁人不注意,薛红竹捡了那香,藏进袖中。
入夜,薛红竹等在西北角大屋外的壁下阴影中,看著屋内灯亮起,传出怪声,看著灯灭,走出了男人。薛红竹等到男人走得看不见了,才握紧了手中的锁,进了大屋。
屋内黑漆漆,遗留著挥散不去的情 事味道。
薛红竹没有点灯,跌跌撞撞走到後室的案前,摸出袖中的半截香,欲点燃,忽然,被人抱住了。
柔软的怀抱,熟悉的香气,温柔的抚摸……薛红竹忽然哭了。
“绚香……”
“是我。莫哭了。”
“对不起。”
“嗯?”
“对不起,对不起。”
“怎麽了?”
“……”
“怎麽不说话?”
“我……”
“慢慢说,晚上那货有事走得急,我还有很多时间。”
“我有香。”薛红竹把手里的半截香递了出去。
“先收著。”绚香拉了人坐到床边。一人一鬼互扯著不断亲吻,像一对久别的情侣。
温存够了,两个人赤条条靠在一起。薛红竹嗫嚅道:“我有孕了。”
“哦?”绚香的手探向薛红竹隆起的腹部。
“怎麽办?”薛红竹颤抖的声音。
“你不想生下来?”绚香亲吻薛红竹的额头和鼻子。
“我怕。”薛红竹短促地道,“我肚子里竟然有了男人的骨血。”
绚香无声地笑了:“为什麽怕?是因为……心里有了……我吗?”
薛红竹抱住她:“莫笑。”
绚香歪了歪头道:“我也不喜欢魏家的人,你肚子里的,尤其。”
“怎麽办?我们走吧。”薛红竹靠在薛红竹肩上。
“走不了。”绚香皱眉,“只要有返魂香,我会被召回来。”
薛红竹半晌道:“我待不下去了。”
绚香拍著她道:“会有办法。”
会有办法。有一个办法,绚香没有说,只要魏家的男人死绝了,我们便可以走了。
九个月後,薛红竹生了个儿子,叫魏令合。
魏令合的娘不喜欢他,魏令合却喜欢跟在娘的身後跑。
然後,在魏令合八岁的时候,他看见她娘穿了新嫁娘的衣服,半夜跑到了西北角的大屋。
西北角的大屋里,点著灯,另一个白惨惨的女人同样穿著红色的豔服,坐在镜前装扮,她娘给坐著的女人在梳头发。两个人说说笑笑。
魏令合从来没有看到他的娘对他这麽笑过。
魏令合把他看到的事,和他爹说了。他爹和他的伯伯们听了很生气,去大屋捉了两个女人。
魏令合的娘被关了起来。
魏令合的爹不许儿子去见他娘。谁都不许去见魏家疯了的夫人。
薛红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屋,这里有蟑螂有蜘蛛有老鼠,薛红竹怕得直拍门,外面的人威胁说,她再闹,就拿一把火烧了她。每天,只有一碗水和一碗饭从暗格递进来。
薛红竹被关了十几天後,真的疯了。
没人理她。
西北大屋里仍旧闲人免进。只不过半夜的传出的声音更碜人了。
薛红竹,你说要看到孩子十岁大了,再跟我走!你看他们怎麽对你的!哈哈哈,等我来救你……
绚香准备把计划提前了。
、(11鲜币)1。5
“救救我娘亲!”跑进大屋,拉著陌生女子的袖子,孩子哭求。
魏令合求遍了爹爹和伯伯们,他们只把他当小疯子拍到一边,没人愿意理他。
如果让魏令合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把娘亲的事,和爹爹讲。至少,之前娘亲会笑,会走,会抱他……现在,他连见都见不到他娘了。
“小孩,去把大屋四面的血符扯掉,我就能救你娘。”绚香说。
因为有血符的诅咒在,所以作为奴的一方不能反抗作为主的一方,绚香不能反抗点燃返魂香的人。但是,如果血符不在了,拒绝便不会遭到反噬,法力会恢复,能离开这处大屋。
没有成功,魏令合扯血符扯到一半,被赶来的魏天盛发现了,扔出了房门。
魏令合摔在泥地上,额头一角磕到石头,流了很多血。
没有人理他。
魏家的人对他的好,似乎只在教授技艺和灌滋补品上,魏令合捂著额头上的伤爬起来,流下来的血滴到唇边,被小孩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要救娘亲。魏令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孩比他柔弱的母亲聪明很多,每每能找到机会溜进大屋,去寻绚香。
绚香不是每次都在,没有返魂香,只靠等待是没用的。
有一次,绚香和小孩说:“你知道你娘为什麽要准备等到你十岁再走吗?因为我告诉他,你活不过十岁,魏家的人世世代代损了很多阴德,又得罪鬼怪,族中人的寿命都活不过半百。而你,是魏家的最後一人,活不过十岁……”
魏令合不信:“你为什麽知道。”
“因为我是鬼,不是人,因为我刚好是一只能掐指算命的鬼,你看不见自己的命运,我能看见你的。”绚香说。
魏令合跑向关著他娘的小黑屋,手指捂不住的血,淌下来,流进了眼睛,小孩摔倒了一次又一次。
再次摔倒的时候,有人扶住他。
湖蓝的裙裾,是娘亲喜欢穿的颜色。
魏令合抬头,看见一个温婉的女子,对著他笑,可不是他娘?
於是,满脸是血的孩子也笑了。
小小的魏令合没有想到,她娘被关那麽久了,他爹看都不去看一眼,怎麽会忽然把人放出来呢?被关了这麽久的女子,怎会肤色如新,鬓角齐整,滑肤润颜?
魏令合一声声叫著娘,女子没有回应,只是柔和微笑。
手帕抹去额头上的血渍,伤口被妥善包扎。
女子牵了魏令合的手来到了西北角大屋,拍了拍魏令合,让他在原地等待,女子自行上前敲门。
魏令合一辈子都记得女子站在门前,回头望向自己的场景,黑漆漆的四周,只有母亲的笑,让魏令合觉得些许温暖。
女子敲了敲门,没有人搭理。
门从里面上了锁,女子竟然能推开。
“谁?!”逞凶的男人抬起头,见到女子活像见了鬼,嘴角抽搐,“你,竟然生灵出窍!不要命了?”
“是没命了。”女子笑,“魏天盛,我们谈个条件,你放了她,我放了你儿子。”
大开的门外,可以看见小孩孤零零地站著,眼巴巴看著这边,包扎过的伤口又流出了鲜红的血。
“你下得了手?”男人横目。
“你们当我过是孩子的娘吗?”女子莞尔。
“你对他做了什麽?”魏天盛根本不信薛红竹个弱女子会做出什麽狠心的事。
薛红竹低头,摊开手,手上是数根红线。
“傀儡术?!”魏天盛大惊。
“我教她的。”一旁的绚香敛衣坐起来,衣服遮住了因暴力留下的痕迹。她站到薛红竹跟前,对魏天盛说,“这样的牵制,只有亲族血缘才可行,在怀孕的时候便种下了,你最清楚不过,拔不了。母体死了,子体活不了,子体死了,母体无碍,母体甚至可以决定子体的生死。”
“我不信!既然这样,你们何必等到现在?”魏天盛冷笑。
绚香摇了摇头:“没有返魂香,我根本是一堆骷髅。走有何用,不走有何用。这满屋子血符虽然能逼我待在这里,没有这血符,我也无处可去。”
薛红竹显然被绚香的这一番话惊住,讶讶怔然。
“你还要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