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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靠在床上,透过窗口,看着他抱着一个小小的雌性,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的心正在剧烈地疼痛着。
依尔法亚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劝说着,让我放弃。
放弃?怎么可能?这个上天为我量身定做的兽人,我怎么可能放弃?当他那样地伤害了我的心以后,我怎么可能放弃?
而且,我看到了,他喜欢的那个雌性,还是一个很小的幼崽。等到他成年,还有很久远的时间,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得到他的心了——我一直有这样的自信。
当然,我先要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走到他身边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以安——这个金光吼族的年轻兽人,武斗会的年轻组第一名,他主动地爱上了我!
哼!真是讽刺的年轻组第一名!如果我的暗呃极还在,年轻组、成年组,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随意答应了以安的请求,答应试着做他的伴侣。
哼!做他的伴侣?想得倒美!如果不是为了去到暗呃极生活的地方,我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这下好了,我可以住到金光吼族去,天天与暗呃极见面,他很快便会注意到我的。当他每一天都看到我成熟而美丽的身体,再回家看到那个一点点大的幼小雌性,他会明白谁才是最好的。
可是,我的理想从那一天中断了!
当那些肮脏的半龙人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拖拽得离族地越来越远时,我的心慢慢冰冷!
那一段日子的生活,我完全不想去回忆!而且,那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整个的记忆中,除了每一天被数不清的半龙人压在身下,被他们那些硬得跟铁一般的东西侵犯,便没有其他。
当我每一天被侵犯得死去活来时,我只能默默地幻想压在我身上的,是那个我喜爱的暗夜帝王吼,这会让我好过一点。
然后,事后我又会更加地憎恨他和他的那个小雌性!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拒绝使我心情烦躁,我又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到族地外的森林里待着?如果我没有跑到族地外的森林里,我又怎么可能被这些肮脏的半龙人捉到,带到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报复他们!我要得到那个黑光吼,然后狠狠地羞辱他!让他看着他的那个小雌性在他面前悲惨地死去!我一定要这样做!不然,我所受的这些苦,又要怎么算?
可惜,我也只能想想,如今生死未知的日子还不知道能过多久,我又有什么能力去算计他们?
但是,我很快等到了机会!我想,天意如此!天意让我得到力量,去报复所有对不起我的人!
如果不是那个半龙人的首领的野心太大,我活不到现在。
当我听说那个首领在打金光吼族的流放岛的主意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找上了他。
然后,很快的,我被送上了那个岛。
我坐在一块被仔细伪装过的漂流木上,被水流送上了那个荒芜的地方。
另一只更加强大的黑光吼正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我用我所有柔情去打动,然后——背叛!
我在那里整整生活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暗呃极和他的雌性。当他们在强大的金光吼族过着美满的生活时,我却在这个荒芜的地方,对着一个只能看,却连靠近都有可能被毒死的黑光吼!
不管这只黑光吼对我有多好,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想记住。他再强大,又有什么用?不能碰触,怎么可能成为伴侣?不能成为伴侣,又如何让我享受永生?
是的,我现在开始期待永生了!之前喜爱上暗呃极时,我其实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可是,经历了这一切以后!除了力量和永生,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这只黑光吼也许太寂寞了。他很快便爱上了我,在我的柔情攻势下,他对我的爱越来越深,到第十三年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刻看不到我,便会出来寻找的地步。于是,我知道,时间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我们很快逼疯了那只爱我爱得放弃了自己的黑光吼,并使用一个我们蛇族的生命魔法师做祭品,成功达成了宠物召唤契约。——不过,是成为我的宠物,而不是那个可恶的半龙人首领的宠物——我想,当他知道了这件事时的表情,一定会让我兴奋的!
再后来,对三大强族的一系列阴谋,全是在我的暗示下顺利地进行着。我太了解他们了,想要用有心算无心,轻而易举!
当我时刻期待的那个时刻来临时。我看着那个叫“茫”的雌性一步步走向祭品的台子,心中的兴奋简直无法压制。
然后,我看到了暗呃极的眼睛!当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显露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我的心在生生的疼。
这个,是我爱了多年的兽人啊!他要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一双疯狂而平静的眼睛?
而我自己,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兽人,为了一个连看我一眼也懒得看的兽人,我出卖了自己,出卖了种族,出卖了一切我能出卖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鬼使神差地,我开口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了你们整个种族,只要你愿意跟我签订伴侣契约,我是真的喜欢你!暗呃极!”——我想最后试试——做最后一次挣扎!
可惜,意料之外的,又似乎是在意料之内的,他还是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似乎压根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雌性,一直专注地看着,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那一个人似的。
我终于明白了,不爱我的人,无论我如何努力,他还是不爱我!
我将目光投向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即使魔化成了魔兽,也从不离开的暗夜帝王吼——这个,才是真正爱我的人!一个爱我爱到了将我放在自己之前的兽人!我却因为贪婪和欲望,那样深地伤害了他,使他失去一切理智,成了什么也不懂的兽!
我的爱情曾经来临过的!
我的幸福曾经就在我的手边!
我失去了!
一切已经悔之晚矣!
如今,离那个血腥而悲凉的夜晚已经过去了40年。我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我曾经生活过十三年的荒岛上,独自回忆着我跟那个深爱我的兽人一起走过的美好日子!而那个曾经陪伴了我十三年的兽人,早已经不知云游到了何方。
没有兽人的契约的守护,我已经垂垂老矣,不知,在有生之年,我是否还能看一眼那个使我愧疚终身的兽人,向他说一声:“对不起!我爱你!”
45、番外之暖冬一日
(暗呃极)
今天是入冬以来最暖和的一天,茫带着小嘟嘟正在明媚的太阳光下做着游戏。
他总是有些奇怪的想法。
一个兽人幼崽,自从破壳以后,就完全可以自立了,根本不需要父亲和阿爹的照顾。但是,我的茫总是会有些让人看不透的做法。就像他现在做的,陪孩子玩耍。他称这个叫做……对,叫做什么“亲子活动”。我完全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亲近我们的兽人孩子。如果是个雌性孩子,照顾他,对他好一些是应该的。可是,这是一个自破壳后就能自行打猎的兽人孩子,是一个才一岁多就能抓住普通兽人都抓不住的疾风兔的小兽人。这样的孩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每一次,他们开始做游戏,我都会很担心。
当然,我肯定不是担心那个早就能一爪子拍碎一棵大树的小家伙。我是在担心那个热心过头,完全没有搞清楚小兽人有多强大的可爱家伙。只要他们开始玩耍,我就会紧张地盯着,总是担心小嘟嘟还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力道,会不小心弄伤了他的阿爹。
不过还好,看来我每一天背着茫对小嘟嘟做的特训很有成效,到目前为止,他一次也没有弄伤过他阿爹娇嫩的皮肤。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的——他不愧是我暗呃极的孩子,一只强大的暗夜帝王吼!
啊!说起这个出人意料出现的暗夜帝王吼,我不竟想起了他出生时的种种混乱。
那时,我跟茫天天盼望着能有一个孩子。我们的生活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一直没有孩子。
连合撒那个被赶出家门60年的家伙,都在茫的帮助下,死皮赖脸地爬上了阿曼里的床,竟然还在不久后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孩子。看着他每天炫耀的嘴脸,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让他尝尝16级兽人的速度和力量。
虽然大家都说我太过冷酷,但其实我从来没有压抑过自己的欲望,我只是对身边一切事物的欲望比所有人都少很多,实际上我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会直接去做,比如——狠揍合撒。
有一次,当我的茫,笑着看我狠揍再次来我们家炫耀的合撒时,突然晕倒了。
我看着在我眼中如同慢镜头般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