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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鸿伸手拦下阿胜:“老爷交待了,让少爷一个人进去,其他人不得入内。”
“你什么意思?”阿胜□□地斜撇着阿鸿。
陈宇伸手示意阿胜不要生事,阻止住阿鸿想要说的话,低头冲身后的阿胜道:“你在这儿等着。”抬腿独自往院内走去。
一直书房,陈宇便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张扬,看样子睡得挺安详,应该没受什么罪,他的心也就安宁了不少。
转头望向靠坐在大班椅中的陈坤山,也不坐,站在书桌前开门见山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你这是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陈坤山冷眼看着他。
陈宇笑了笑,斜了头看着陈坤山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吧?一定要分开我们?”
陈坤山冷冷道:“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无论什么条件,我一定要带他走,你是我爸,很清楚我的性格,既然放弃陈家的一切,我也会坚持到底。”陈宇有些激动地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陈坤山丝毫不为所动,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轻轻把杯子放回桌上,这才抬起眼眸和陈宇对视:“你也应该清楚,我不允许的事情,既然你再怎样反抗,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陈宇气急地大叫了声:“爸!”
陈坤山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他是亲兄弟!”
陈宇哑着声音道:“不管怎样,人,你必须交给我!”
陈坤山的大嗓门立马响起:“胡闹!你不嫌丢人,我还怕别人指着我背脊骨骂!”
“你会怕那些?”陈宇冷笑一声,“你要是怕,当年又怎会把亲弟弟圈养起来!”再一次揭开他爸最痛的那道疤。
‘啪’的一声响,陈宇结结实实挨了陈坤山一耳光,他斜头冷冷瞥着自己的父亲,一声没哼。
陈坤山气急地打了儿子一巴掌,一手捂上了隐隐作痛的心脏,指着陈宇的鼻子,气得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宇顿时心软了一下,但想到一旁的张扬,气势再升一级,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平静地望着父亲,冷然道:“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带走,要怎么样,随便你。”说完,也不再去管陈坤山的反应,转身往张扬的方向走来。
陈宇走到沙发边,见人还晕睡不醒,想也没想便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扭头望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放软了语气,说:“爸,你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陈坤山长叹一声,一下子像老了十年,颓唐地坐回椅子上,望着儿子,摆摆手,没精打彩地说:“走吧,走得远远的,我眼不见为净!”
陈宇不再多言,抱了张扬离开。
大门外,几个大男人围了一圈,还不时发出助威声,陈宇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有眼尖的伙计看见了他,连忙招呼了声,吵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都转身立正面朝陈宇跟他行礼,并且紧挨着排成一排,像要挡住身后的什么。
陈宇也不理他们,招呼司机把车门打开。
走近了才看到那些人身后有两人正扭打成一团,他先把张扬安放进车后座,这才回转身来靠近那两个打作一团的男人,低吼声:“行了,都住手吧。”
两个男人又各踢出一脚,才在周围人的拉扯下成功分开来。
回头看了眼左眼黑了一圈,右脸颊高高肿起的阿胜,又看了看一旁气得直骂娘,还不住飞脚想要踢人的阿幺,整个头脸已经肥肿难分,心知这场架算起来还是阿胜占了便宜,于是冷了脸看向阿胜道:“我们走!”率先弯腰钻进车子,示意司机开车。
阿胜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上了另一辆车,只剩阿幺还在那里高声骂娘。
车开出去一会儿,陈宇搂着张扬的手紧了紧,低头看着对方的脸沉声道:“还想装晕到什么时候?”
张扬睁开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对方的脸,见陈宇脸上没点儿笑容,忙扯起一个笑容,打哈哈道:“我这不刚醒嘛。”
“起来,腿都被你压麻了。”陈宇放开搂在他腰上的手,抽回来时随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张扬讪笑着坐直身子,脸色突然又变了变,似乎颈部有些疼痛,只见他呲着牙伸手去按了按。
陈宇把一切看在眼内,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暗叹了声,将人扮过来背对了自己,伸手在他后颈后轻揉,张扬痛并舒服地‘哦哦’出声。
陈宇被他逗得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瞥了眼自己居然有了反应的小陈,心里暗暗安慰道:兄弟,再忍耐会儿,今晚给你吃大餐。手上却不停,继续给张扬按揉着,不时轻声问他:“这儿痛吗?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扭了脖子?”
张扬气哼哼地道:“那个死光头,下手也太狠了,哦哦……就那就那儿,痛死我了……哦……舒服……”他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最后不忘大赞陈宇的按摩手法,“我说,你这手还真利害,以后开个按摩店,生意一定杠杠的!”
陈宇见他没什么大碍了,便停了手,在他后脖子处轻拍一掌:“去!你当谁都承受得起我亲自按摩?”心下暗自夸了阿胜一番,早知张扬也被阿幺虐过,自己当时也得上去多踹那光头几脚。
张扬转身哈巴狗似地贴过来:“没、我没那意思,嘿嘿,我知道你这是对我好才这么着的,来来来,换我帮你按。”说着就动手要把人扳过去。
陈宇抓住他的手,明知故问道:“别闹,你刚才说的光头是不是叫阿幺?”
张扬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好像是叫这名字,算了,别管他了,他也是听他老爷的命令办事。”
陈宇笑道:“你啥时候这么体谅人了?说吧,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扬睁着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肯定地说:“没有呀,我就听到你叫我,我就醒了呗。”
“那你不想报阿幺打你的仇?”
张扬摇摇头,一扬下巴,说:“他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怪他,要报仇也要找指使他的人。”
陈宇嗤笑一声,捏了他的下巴说:“指使他的人,可是你亲爹。”
张扬别过头,傲娇地说:“哼!那又怎样?看在他是我亲爹的份儿上,上回的事我已经不和他计较了,这回居然指使手下搞我!”
陈宇扬扬眉,问:“那你想怎么个报法?”
张扬嘿嘿一笑,附在陈宇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宇斜眼看着他,不禁笑道:“你不怕他不理你?刚才你也听到他可是把我也赶出门了的。”
“什么啊!”张扬叫道,“他只是叫你走得远远的,可没说不管你!我听得清清楚楚!”
陈宇挑挑眉,冷冷望着张扬:“说吧,到底听见了多少?”肚子里早笑开了花,这小子就会演,他倒要看看他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张扬一下哑巴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圆谎,最后干脆一扭身钻到陈宇怀里耍起了赖:“我又不是有意偷听的,谁叫你们吵得那么大声啊,把我都吵醒了!”
陈宇伸手轻轻撸着他的头发,对这样的张扬感觉受用极了,嘴里却说:“好了好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嗯——”张扬转着眼珠想了想,“你说他圈养人的那儿开始。”
陈宇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摸着张扬的头发,眼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才说:“这事儿,你听过就算了,不要再拿出来说,更不要在老头子面前提,知道了吗?”
张扬嗯了一声,坐起身好奇地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那他不是……”
陈宇按住张扬的嘴,表情严肃地摇摇头:“不要再提,也不要再问,忘了这件事,明白吗?”老头子的这道伤疤,如果不是逼不得己,陈宇也不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揭出来,他很清楚,当年的小叔为自己的父亲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碍于世俗的目光,小叔也不会一直不承认这份感情,他的父亲也不会带着小叔远走他乡。真要说起来,陈坤山也不算是圈养起他的弟弟,这些,只是外界对他们的猜测和污蔑。
张扬愣着脸点点头,往车窗外望了望,换了个话题:“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多少透露点儿?”
陈宇笑笑:“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多问?”想到一会儿张扬惊喜的表情,陈宇的心情好了很多。
张扬瞥他一眼,不满地靠回自己那边的椅背上,闭上眼装睡。
陈宇转头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