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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所当然地接道,「就是嘛,完全不值得相信。」
直接无视了我这句话,他继续道,「后得有心人士根据渔夫的描述把怪物描画了下来,那东西头上长角鬃毛凛凛,而且神情凶狠。」
我哑笑道,「你总该不会是想说,就是这家伙犯下了滔天罪行吧?」
他作出个“听我说完”的手势,「我曾有幸在江南地带见过那幅画,当时也只作笑谈玩赏了。直到……」
他语气稍作停顿,我不由得呼吸一窒,待他说下去。
「直至那日,我见到了赫瑭背后的刺青,以及寒食宫墙壁上的那副黑纹。」
「难道是?!」我的心开始突突狂跳。
「不错,是相同的图腾,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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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其实我宁愿你永远都不知道,这样才可能保护你免受世俗凡尘的伤害。
只不过当我质问时,阮缃融并没有给出这样的答案。
惟有在多年以后,发出那样一声感慨。
如果不是这样,结果会否不同。
孟宥庭说,「林琤,你可见过真正的江湖。」
我不明其所指。
浮云楼内五行大堂之上。
孟宥庭位于高座,我坐在下面,旁边都是浮云楼内各大主事,而贵宾席坐着上官珐琅与阮缃融。
他二人会來这浮云楼,无外乎朝廷与江湖武林有大事相商,因此我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场面。
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完全都是缘于孟宥庭的一句话。
阮缃融在见到我时,身形明显一滞,仍不露声色地坐定。
上官珐琅讥讽道,「江湖之上果真琐事繁多,难为孟盟主能抽得出空来。」
孟宥庭啖了一口茶,「两位兄台来了这许多时,孟某招待不周,望多担待。」
孟宥庭,阮缃融,以及上官珐琅三人,本有些交情,所以才会有之前“斗四美”的闹剧。而如今的立场却涉及到各方的利益,难免有些疏离。而这时,孟宥庭还能一声一句“兄台”,着实城府不浅。
阮缃融面上似并不以为意,「好说好说,只是皇上那边……」
「哎,咱们今日开口不谈天下事,平白地扰人兴致。」孟宥庭轻放下茶盏,却朝向我,「是不是啊,林琤?」
我咬牙切齿忍到内伤,这只狐狸,随意就把球踢给了我。明知道当着这一票浮云楼之众,我不可能拆他的台,而阮缃融与上官二人又不能不给我面子。
我亦端起茶来狠狠地抿了一口,许久才放下杯子,自然而然迎合,「言之有理,林琤最讨厌严肃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孟宥庭抚掌大笑,「林琤,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只不过!」我连忙出声打断,「众所周知,阮大人是闻名天下的巧嘴簧舌妙语连珠,说话应该不至于无趣,不如盟主就赐他机会表现一番。」
孟宥庭神情暗冷,淡淡道,「既然如此,阮兄不妨讲些笑话,令我等开开眼界。」
将朝政大事归为笑话本极为不敬,但那人是孟宥庭,任谁都莫可奈何。
阮缃融还是感激地望我一眼,继而正色道,「不知盟主可有听说,最近江湖上新兴的一个组织?」
第四十四章满 楼
孟宥庭似有预感般立即回道,「阮兄指的可是那作恶于苏杭一带的天诛教?」
「正是。」阮缃融顿了顿,续道,「苏杭地区本身繁荣,如今却天诛教盛行,人们供奉邪教,民不聊生。」
「原来如此。」孟宥庭点了点头,抬手摸摸下巴,故作烦恼思考状,「只是……这赵蕈麟的江山与我何干。」
阮缃融也不恼,却道,「据闻天诛教与一些武林门派有所牵扯,这本涉及江湖之事,朝廷不便插手。若盟主没有意见,吾皇甘愿亲身遣兵征讨。」
孟宥庭微微有些动怒,而习惯地眯起眼来,「哦?阮兄这是何意。」
阮缃融起身鞠拳道,「我天朝与江湖武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才能维持良好现状。若非不得已,谁也不愿出此下策。」
这时上官珐琅接道,「其中因果利害关系,相信孟兄定能权衡清楚。」
孟宥庭手下一名堂主名唤邹京生的,此时已率先按捺不住,拜在堂下急道,「阮大人,上官大人,此等大事容盟主与天下武林相商过后再做结论也不迟,还请行个方便宽限些时日。」
闻言,我不由得暗生疑惑。不过就是一支邪教,又算是何等大事?
阮缃融不慌不忙答道,「区区无意为难盟主,只不过事关民生,迫在眉睫。」
上官珐琅跟着冷若冰霜地开口,「天诛教的兴起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想必诸位早便察觉,已有所防范。」
见此情形,我心中偷乐。原来这俩家伙,一人扮黑脸,一人唱白脸,早已事先分工完好,真真绝配!
话已至此,纵是孟宥庭亦难免颜色不佳。他神色一转,笑容重回到脸上,「两位言重了,既是孟某份内之事,必当尽心尽力,绝不落他人口舌日后尸骨无存。」
这最后一句明显另有所指,怕是追溯到当年孟柯北一家惨遭灭门之事。
堂内众人俱是尴尬,不再提起。
随着人群出了五行堂,阮缃融独自追了上来,将我拉到路边一颗树下问话。
「孟宥庭怎会让你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摊了摊手,无辜道,「这种事,何必问我。」
他依旧不满地颦眉,「你又是怎样,会令他随性而为。」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被孟宥庭口中那句“真正的江湖”给吸引了,结果咋呼了半晌,非但什么也未能领略到,还平白给他算计了进去。
只是这些不便讲与他人听,于是翻了个白眼扁嘴胡诌道,「他一求我,我即心软了,哪晓得他成心设计我,还好没上他的套误你正事。」
「是这样麽。」他不再询问什么,却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
我猛拍他的肩头,「哎呀先不说这个,那天诛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他稍作停顿,面色不自然地回答,「啊,啊,那个,不过是一个足以与寐莲教齐名的邪教。」
「寐莲……教?」我心中不以为然。撇开前任魔头不提,傅了了就不是坏人,我家贺灵进了寐莲教,也不会是坏人。
他未有察觉地解释,「寐莲教拜奉莲神,信徒不过都是他教中之人。而天诛教却信奉邪神,并肆意传教,祸及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有这么严重!」我大骇。
「不仅如此。」阮缃融叹息不止,「天诛教还勾结了一些江湖正派,是以朝廷不便干涉,避免与武林关系愈发恶化。」
我不禁问道,「打探到那邪教的来路麽?」
他面色猝变,张了张口,又似有所犹疑般垂首不语。
我摇晃起他的手臂,「快说啊,你急死我了。」
他忽地抬头,唇色发白,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琤,你可有听说过,林天诛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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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浮云楼内有一宝。
这宝贝却不是任何稀世罕有的物品,而是一个人。
打从薛凝枝带着她的藏珠阁嫁给孟宥庭那天起,这浮云楼前趋之若鹜的人群,又多了一个寻访的理由。
薛凝枝不仅博古通今,还善观星象,知晓地理,更得一门占卜绝技闻名江湖。
久而久之前来问询的人多了,她便做起了情报生意。
每一笔生意,少则千两,多则数以万计。
人们常说,论长相,还是釉矽阁的施缈缈冠绝群芳。然而施缈缈长年沦落风尘,身价难免大跌。倒是这位美颜如花而才艺芳菲的女子,更加为人称道。
不知从何时起,这名绝世的奇女子开始对藏珠阁的常客,武林盟主孟宥庭,分文不取而青眼有加。
而今,藏珠阁安置在浮云楼的顶层,周围是严密的墙,却四处琢有小孔透着光线。
阁内正中一张水晶架,揭开挂满流苏的绸缎,显出一枚极大的夜明珠来,光芒映照得满堂璀璨。
薛凝枝身处一干男人之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孟宥庭垂眉柔声问道,「凝枝,现在怎样?」
薛凝枝沉吟片刻,抬首,目光坚定。「恐怕……」
其言一出,众人皆哗然。
“玑缘山庄”的字眼层出不穷。
我本斜倚着墙壁,此时终于疲累地支撑起身子,出去,将门掩好。
独身下楼,一层又一层地循环,机械地做着迈出脚步的动作。
是夜,终于得见漫天的星光,满地冷银。
果然与阮缃融所说的无差,那位林天诛自称是玑缘山庄后人,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究竟是谁。抑或会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没有记忆,自然不能够确认。
如果真的是,我一定要阻止他,赶在孟宥庭之前。
不知不觉已走到马棚跟前,看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