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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了了,你别杀了他。」
傅了了霍地顿住,脸上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原先不明白,便直往殿后的凌花殿走去。
可方踏入门槛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过去认定傅了了与赵蕈麟有私而心存背叛之时,我是怎么与他说的。
了了,你若背叛了本座,你就去死吧。
我叹了口气。
那内心比任何人都敏感的孩子,一定又是多心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意 外
待傅了了走后,我则留在了山上。
自那以后前方的战况有人会定期回报,因而毋须人过于操心。
这天,我忽而临时起意,要去看看袁玢。
打从那日,把他从杜若手中弄回来起,我便再没有正眼好好瞧过他。虽然他当时就受了重伤至今还伤势未愈,可在他心内必然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何时见我都有些唯唯诺诺地不敢抬头。
譬如此刻,我一脚刚迈入袁玢所居院子的门槛,他手下把守在门前的侍从连忙慌慌张张地进去与他通报,哪知下一刻即听到某样事物重重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名侍从的惊呼声不间歇而至,「大人,您有没有怎么样!大人!大人!」
我方一进屋即望见伏在地上喘息着,身上还裹着铺盖的袁玢。
袁玢艰难地抬起头来,气息依然相当不稳,「教,教主……」
我想这时候我或许可以适时将他扶起,事实上小时候他因为顽皮不止一次跌倒时我都是这么做的,然而这回,我却并没有如此。
跨过他半横在屋子正中的身体,安然在靠近里屋内的那把木椅上坐下。
每次我来都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过这回,袁玢却是身子大幅度一震,原本就苍白的面颊愈发没有血色了。
令侍从将他搀扶起来,重新安顿在榻上。
侍从应了下来即赶紧照做了,只是那手却始终颤个不停。
两个人都如此,直叫气氛骤然变得压抑了。
待安顿好袁玢之后,我摆了摆手令侍从退下。
终于只剩下我与袁玢二人,起初静了半晌,后来袁玢猝然开口,那语气竟是端的迫切。
「教主,我!」
我微微侧首一笑,「恩?」
「不,属下……属下知错了。」
「哦?玢儿,你也知道自己错了?」
「是……属下不该肆意妄为,这回若不是因为属下,教中就不会出这么多乱子。」
「只是因为这样而已吗?」
「……哎?!」袁玢发出了一个不明就里的单音。
「玢儿,你对现任教主的态度,难道就没有错?」
「属下……」话未说完,袁玢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一脸的挣扎之态。
我也不催促,只等着他有什么话尽量说完才好。
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开口说话,语气稍显急促,仿佛是要将之前所有的不满情绪宣泄而出,「教主,属下就是不明白,大家都是同期长大的,属下有哪一点比他差!」
终于说出来了,与之前的病态相较,袁玢说完以后的那脸色却是涨得通红。
我静静地注视着这样的他,直至他的呼吸重新平缓下来,我才开了口。
「玢儿,策划这一切方案营救你出来的正是傅了了。」
「什么?!」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愕。
「你一定以为是本座吧,其实则不然。当时本座因为你的言行举止正在气头上,哪会想方设法地救你,只怕就算事后想救了也是来不及了。更何况,本座至今无法原谅你。」
平静地诉说完这件事,袁玢的面色已是一青一白了。
这才是真相啊,也是我与傅了了之间的真正差距。
末了,袁玢只有些沉默地说出一句话来,声音轻得有些模糊不清。
「属下明白,他一定会是个好教主。」
「是吗。」我不禁微笑起来,「你能这么想最好,因为本座恰好也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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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玢屋中与他闲谈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刚出去了的那名侍从的声音。
「金大人,您怎么来了……哎,金大人,您不能进去!教主他在里面!」
正说着,门就把大力推开来。
我与袁玢齐齐望去,只见金瑶儿以一手支撑在门板上,气喘吁吁道,「教,教主……不好,出大事了!」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
「是……是苗人打过来了,如今正在山下叫阵!」
闻言,我“蹭”地站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苗人?」
「千真万确!」
注视着金瑶儿的双目片刻,并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
来的竟然是苗人,而不是那传闻中的十万备胎。
我沉吟半晌,缓道,「为何等到他们来叫阵了才发现?!」
金瑶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为我有非难他的意思,当即又是焦虑又是惊惧地回答,「此事确是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他。
自打分派了各自的差事以后,教中人手便不大够,只能达到有效地缩减。因而原先只一心防着处于北方的朝廷来犯,岂知后方却被人钻了空当。
至于赵蕈麟既与苗疆达成了协议,又怎会容忍他们进犯中土这件事情便不得而知了。我所想的不过是,寐莲教原本就处于靠近南方边缘地区,若叫苗军与我方拼杀,既不用太过担心战火波及到中部地带,若是两败俱伤那更是意外的收效。依赵蕈麟的性子,极有可能愿意作此一赌。
然而,猜想终归是猜想,眼下也并不是再揣度赵蕈麟那厮想法的时候。
令我比较在意的,还有其他事情。
苗军一入中土首先敌对的便是我寐莲教,抑或是正为此事而来,不论哪一种都说明了当今苗王对我的仇视态度。
那个人容不下我,还不惜将问题上升到了这个高度。
赫艺,当年在苗宫在指导下棋时便已锋芒毕露。
忆起当初秦歆樾被饶乱纭以一纸书文叫了回去,想来也是事先便有所预谋的。
至于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少知情,却是我不敢想象的部分。
思及此处,我强制自己定了定心神。
转而问金瑶儿,「可有看清领头的那人是谁。」
「这……」金瑶儿面露犹疑之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不再难为他,原本中原与苗疆已有十多年时间未再开战,苗疆那地方对于当下的年轻人有如莲池幽境一般神秘。更何况以金瑶儿的出身,更无可能比其他人探知得更清楚。
这时,恍然觉得山下的叫嚣声陡然变得更大了一些。
屋内的其他人显然也都注意到了,袁玢罄力直起半身,挣扎着自榻上探出身子,那立在门边的侍从连忙过去将他搀住,安置回床上。
我大刺刺地拉开门,一步跨出。
穿过院子直接来到一座山头,只见山下黑压压的人影,以及随之而来震天动地般的齐呼。
「拿住魔头,当场血祭!」
「先皇之仇不报,枉为苗疆人!」
「为人民除恶,为世间除恶!」
所有的声音竟是端的一致,仿佛同仇敌忾一般愤然。
我不禁又少许讶然,先皇之仇……原来已追溯到了那个地方。
这就是命运,或许恩恩怨怨什么的有朝一日必定会做个了结,逃也逃不掉了。
我缓缓鸟瞰着山下,直至在那阵营当中,发现一抹相当熟悉的声音。
因为身着戎装,所以那颜色在人群里并不出众。
却还是能被清清楚楚地找来,只能归结于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有个声响不自觉便翻上了心头。
我吞咽了下,这个动作已然有许久没有做过,仿佛自从回复记忆以来便陌生了。
手不自觉地探进了袖中,攥住了某团缎面的物事。
一个名字跃于心上,不算特别响亮,却也掷地有声。
梁萧。
第二百二十四章薄 霄
梁霄,与这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只是在苗疆的时候有过数面之缘。
依照常理,本来也不该有太多瓜葛才对,却因为初次见面时候的不寻常而在记忆里拓上了深深的烙印。
那天夜里是他误闯了秦歆樾的翦水宫,而延伸出一段旖旎往事来。
犹记得那时的我还是耿耿于怀的,如今再见到这个人,却难免会觉得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这家伙,曾几何时又赠我几丈红绫,那感觉便有些微微地变了。
说不上多么的和睦的关系,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恶交。
印象比较深刻的,便是离别时他最后的那一句。
「比起他……你还是差点。」
话说得云淡风轻,俨然是他最直观的想法。
由此我便知道,这个人是特别的。
此次竟是由他领兵,我其实也不该过于感到奇怪才是。
自从苗将麻战出事以后,他便成为继任者,掌管着整个苗疆最至高无上的兵权。
至于苗王其人,以赫艺那心计会信任他到什么地步,便又是一说了,这是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