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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知他自有他的理由,于是不再仔细询问。
在秦歆樾的拍抚下那个笨蛋总算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做什么……秦兄?!」
「柳兄弟,现在就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那家伙终于认清楚了事态,而醒了半分。
秦歆樾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伪装成你的事,以及夜探祝家庄的事,全部暴露了。」
「暴暴暴暴露了?!」那家伙的脸上铁青一片,似乎吓得不轻。
「现在如何,要与我们一起走吗。」
「我,我不走。」
「哈?!」秦歆樾脸色无异,倒是我先恼了起来,遂出言唬道,「刚才便说过了吧,若不听话,出了事没人管你。」
「不走,就是不走。」
这下他反倒蜷起身子在角落里抱膝而坐,摆出一副千万匹马都拉不走的架势。
「那便罢了吧。」
秦歆樾放弃得这样干脆,倒叫我有些意外。那家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稍稍有些放松警惕。
转身的那一刹那,秦歆樾的手指已经拂上了他的穴道。
「做什么快放开我!秦兄,秦兄!」
「得罪了,柳兄。」
塞上他吵嚷个不停的嘴巴,并将他塞进从屋中找来的麻布袋里,并封上了袋口。
由于我失去内力使不出轻功的关系,外加上还带了个累赘,因而只有从正门方向撤离。
楼内的生意还未开张,四处都还是一片静谧的景象,偶尔放倒数名沿路上碰到的侍从以及打手并不是什么难事,前方就是寻欢楼漆红色的大门。
秦歆樾扛起袋子先行一步,我则尾随其后,正欲跨出门槛时恰好听到楼上的阁门吱呀着被打开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恰好见到郭芸扑在栏杆处的那张惊愕万分的脸。
我冲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身形一晃即闪出了寻欢楼。
不知楼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一门相隔,平分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俩一路沉默着,街道上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摆摊,准备开始整日的生计。
后来终于忍不住问秦歆樾,「出什么事了。」
分明能够清楚听到了我的声音,他居然沉默不语。
我续道,「本来即便暴露了,只要伪装成是受了胁迫他理应就不会有事,一定是祝家庄里发生了什么对吧。」
「恩……可以这么说。」
「瑭儿?」
难得有了反应,却是这样沮丧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担心。
望了眼装在袋子里的那人,秦歆樾有如沉吟般地慢道,「虽说与我无关,只不过再呆下去,这家伙真的有可能反劫不复。」
第一百五十章幸 运
从小道回到之前的客栈内,秦歆樾放下肩上的麻袋,将那个白痴扒了出来。
一取掉那人口里塞着的布片,他即叫出声。
「我要回去!放开我,我要回去!」
我嫌他吵,于是躬下半身抓住他的衣襟,恶劣地道,「闭嘴。」
不知是何故,眼下对着这家伙只剩下说不出的火大。
大约是被我吓住,他茫然地点了点头。
见到他这如此木讷的反应才满意地松开了手,直立起身子,一只手从身后覆上了我的肩。
回头望向秦歆樾,「瑭儿。」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还坐在地面被拂上了穴道的那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哀嚎,「秦兄,救我!」
当即回身踢了他一脚,「闭嘴!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准说。」
「唔……」他呜咽了下,唯唯诺诺地不敢再说话。
秦歆樾恰似自语道,「怕是还得叫乱纭去处理下,以绝后患。」
「是吗,身在别人的地盘惹出事端终归不太好。」
「你的意思是……」
「在当朝,那祝什么所犯下的条条都是死罪,赵蕈麟又怎会放着这样的家伙不管。」
据言,秦歆樾被轿子抬回去以后理所当然地见到了祝员外。虽说也算得上被敬为了上宾相待,可那祝老头的态度还是说不出的奇怪,总有些许疏离之感。不由心下生疑,遂决定夜探祝家庄。
收获是,恰好闯进了那祝老儿的地底密室,并惊愕地发现里面的陈列品尽是些被制为干尸的少年,形态可憎,所有的身体器官部分全被完整地保留下来,叫人生生作呕。人人都说祝员外为妖孽迷惑抛弃妻子,但不知他竟有这样变态的收藏癖。
不仅仅如此,之后退出密道,秦歆樾去到庄上的账房里翻出了本庄的帐薄,看到祝员外贩卖人口的多条记录,只怕那便是地底下那些少女的由来,而且交易全然是以假教主的名义操作。
再加上白日里强租强卖的多笔进账,干的全是些恶贯满盈的勾当。
正在这时恰好被在不恰当的时间里进入账房的祝员外撞见,为了不牵连某人,秦歆樾干脆当场卸掉了易容暴露出了自己的脸。
后来的情形便知道了,他依凭着高强的武艺逃了出来,匆忙返回寻欢楼带出了我俩。
而我则将这些全都整合起来,一切皆为了然。
恐怕那人暗地里做这些的同时,还不忘事先找好了替罪羊。我喜好美少年的事情世人皆知,所以才会被他利用了这一点。
这种时候大略地重提了这些事的某些细节。
秦歆樾皱起了眉头,「要他出手,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去。」所指的自是我方才说起过的赵蕈麟。
「啊呀。」我笑了笑,「我俩竟是这样富有正义感的人么。」
明显的调侃之语,他的面色却变得不大好看了,却是我的目的所在。
身为魔头,最忌讳被人误解为赋予人性。
这么一来他不再言语,权当适才说过的话全没发生过。
我也兀自吁了口气,只因为被那个谁看到了真颜的某人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如同为了缓解突然凝重起来的气氛一般,我出言调笑道,「说起来,那家伙也算半个美男了,何以祝老儿不肯对他下手。」
秦歆樾似乎也才注意到这点,与我一道望向了角落里被点到的那人。
一看不打紧,但见他面色如同雪片的白,细密的汗珠爬满了整张面孔。
「那家伙……怎么了。」我迟疑地问。竟是不知情的,这种反应,怕是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秦歆樾已经过去解开了他的穴道,口里轻唤着,「柳兄?柳兄?!」
那人机械地动了动没有半点血色的唇,「郭芸……」
我不由暗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儿女情长。
哪知接下去便立即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微微昂起了脑袋,望向秦歆樾的眼神万分空洞,「祝伯伯,对郭芸有兴趣……」
不止是我,秦歆樾也愣了半晌。
将他扶到床上,令他躺着,他几番挣扎着要起身都被我重新摁下。
最后他要哭了似地苦苦哀求我,「放我回去,我要保护郭芸。」
我却尖刻道,「回去又能如何?于事无补吧。还是说,你想成为那谁的诸多收藏品的其中之一?」
「我……」他瞪大眼睛,似乎是哽住了。
好容易等他稍稍平复下来,终于给我们讲述了一些事情经过。
原来这傻小子家里是当地的望族,那祝员外与他的父亲算是世交,所以在郭芸家道中落并不被接纳过后,他便背着父亲带郭芸一同来到此处投奔祝员外。第一眼,郭芸便被祝员外相中,他拒不接受并只身离开了祝家庄,因为所怀的无甚生活技能,惟有到寻欢楼签下一纸契约以卖艺为生。而祝员外则与眼前这家伙作出了交易,只要他扮演好寐莲教教主的角色,就绝不去寻欢楼继续与郭芸为难。
他哽咽着,「明明说好要和他一起过上好日子的,是我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害了他……」
我默然望了他一眼,然后轻叹,「瑭儿,还是做些什么吧。这家伙真的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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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与我们会合的饶乱纭从街上带回来了消息,说是寻欢楼本月十八日拍卖琴师郭芸的初夜。
听到这些时,我本来正喝着阮缃融送上的药,结果险些喷了出来。
秦歆樾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我却该死地直接地感同身受了……
将药罐递还给阮缃融,然后优雅地掏出帕子在唇边抹了抹,「怎会是本月十八?不是一个月才结算一次的么。」
「不知道。」饶乱纭没好气地回答,眼睛并不望着我。
席间早有人坐不住跳将起来嚷着,「怎么会这样!郭芸他……郭芸他……」
我被他烦扰得颇有些不耐,面上反而戏谑地笑道,「啊呀呀,这不正是绝佳的机会么。」
起初他似乎真的没懂,只不过反应过来时脸立即红了。
「不,不可能的吧!」
「哦?为什么。」
「因为,因为……」支支吾吾半晌,最后却小声嚅着,「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已经讨厌了吧。」
「什,什么!」
「还能比现在更讨厌么?」
「没,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