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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边立即意识到不同,第一时间问沈和昭:“周弘在旁边?让他接电话。”
可沈和昭还没来得及吱一声更不用说实施命令了,手机就霍的一下被周弘一把捞了过去,力量之大让沈和昭一下子想到了猛兽。
沈和昭一时怔住,眼睁睁的看着周弘抢到手机后猛地站起来,一步跨到马桶边上,扑通一声就把手机扔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拿水冲掉,动作之麻利气场之狠绝让人看了都灰心。
沈和昭还保持着举手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切,一时无言。
周弘一手撑在水箱上,喉咙深处似乎有呜咽声传出来,瘦高的身子微微颤抖,悲伤从骨中往外扩散,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垮掉。
沈和昭心里一阵难受,不知怎么应付,直到发现周弘开始摇晃了才走过去扶一扶,“酒醒了?”
周弘没说话,头发遮着眼,脸有一半埋在阴影里。
沈和昭能看到他不住颤抖的下巴和苍白的嘴唇,禁不住叹一声,架起周弘的胳膊就往洗手间外面走,“你还是别说话了,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过夜,当然你睡床,我在客厅凑合一晚就行。”
周弘手软脚软,鼻子酸到呛,嘴巴还不像是自己的,哆嗦个没完,他想说声谢谢的,但努力了很久也没能说出来,直到一头栽到床上,脸埋到枕头里,神志彻底迷蒙过去,也还是没吭出一声来。
沈和昭把他翻过来,摊平,又盖上被子,然后站在旁边两手揣着裤袋垂眼看他,觉得他苍白灰心的样子再次戳中了他的心坎深处,他萌这种感觉,异常的想要好好怜惜一番床上这人。
对此他深深的感到郁闷,因为他不能那么做,挣扎烦躁了一下之后,沈和昭到底还是果断的走出了房间。
周弘是给痛醒的,感觉太阳穴上像是有锤子在敲,那块肉肿出了形体,包裹在里面的神经跳出了节奏,强烈的感觉折磨得他分外痛苦。
他光是从床上坐起来就花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开始发呆,眼睛发干发涩,闭一下都艰难,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它们一定都肿到了不忍直视的程度。很奇怪的是,他就这么坐着胡思乱想了好久,竟没有一星半点是扯上张憬铭的,他的意识凭闭功能几乎可以和电脑相媲美了。
沈和昭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周弘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后抬起头看他,见他似乎有些尴尬,便垂下头,张嘴说了句,“丑到家了吧。”声音难听到他自己都震惊了。
沈和昭把手里的水放桌子上,然后咂了下嘴,语气轻快道:“具体来说是丑到奶奶家了。”
周弘很配合的干笑一声。
沈和昭站了一站,然后去开窗,“已经中午了,你还真能睡。”
周弘唔一声,之后就不知再怎么反应了。
沈和昭坐下,一手在桌子上缓慢的敲,看了看桌子上的水就问:“喝水么?”
周弘反应迟钝的摇摇头。
沈和昭很佩服的样子,挑眉,“喝了那么多,睡了那么久,都不渴的么?”
其实周弘的嗓子已经干到冒火了,声音都变调了,但他就是不想喝,就又摇了摇头。
沈和昭皱眉,脸色开始不好,“我带回来一些吃的,估计你饿了,要不咱起床吃点儿?”
周弘的胃也火燎燎的,只是他一直没注意,此时听了沈和昭的话登时觉得胃里酸绞难忍,他抓了抓被子,从齿间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不饿。”
闻言,沈和昭微收下巴,开始一言不发的注视周弘,而周弘则像没意识到一样呆滞的盯着眼下的某个点不动。
周弘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红肿不堪,眉宇之间全是疲累之色,两片干裂发白的嘴唇之间没有生气的开了条细缝,似乎在拿它喘气,整张脸虽然依旧能看出俊秀之处来,却了无鲜活之气了,总之,他此时就像一个生理机能突然一下子老去三四十年的,只剩下表面还年轻的人体壳子。
沈和昭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只是他有些不解,因此略微感到气闷,“你在想什么?”
周弘眸光微闪,他抬了抬眼,干裂的嘴张开一点,沙哑道:“没什么。”
沈和昭动了动身子,拿手搓脑门,开始烦躁的迹象,刚才他的肾上腺激素突然涨了那么一点,“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就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
周弘反应了片刻,缓慢摇头,“不记得了。”
沈和昭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一口,向周弘凑近一点,纳闷,“你平时也这么没点儿危机意识么,喝酒喝到疯,不计较后面可能遇到的状况?”
周弘没说话,但眼中开始有光了,因为他终于想起了张憬铭,思维怪异的从沈和昭的话里联想到了他。
他先是莫名其妙的回忆起那次在商场遇到赵左,他俩说起最初的那件惨事时,张憬铭也曾类似的抱怨过,“你怎么就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呢? ”
周弘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接着想到曾经不止一次思考过的问题,他是不是因为张憬铭照顾得他太好,所以渐渐对一切都丧失了严重对待的觉悟?
曾经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是甘之如怡的,直到眼下他从天堂一下子坠落到地狱,才发现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其实是他以前最不屑的,但显然他被更加看重的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但欢天喜地的接受再塑造,还后知后觉的直到眼下才知道恼恨自己,可是想了这么多,是重点么?
周弘的意识混乱不堪,他禁不住拿手按住阵痛的脑袋,痛苦的闭上眼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不能放弃治疗
沈和昭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周弘的腔调令人动容,使他竟也忍不住要跟着心酸沮丧,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安抚的味道,“出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说出来会好一点,如果你愿意。”
周弘突然咧了咧紧抿的嘴,那一刹那间的,欲哭却忍住不哭的表情简直酸楚凄惨到了极致,沈和昭立即有些后悔,甚至有些心碎的感觉,他两手慌乱的摆了一下,“要不你先起床?刚醒过来是不是没太有精神?你先收拾收拾,我去把吃的热一热。”
说完就站起来,可手刚握上门把手,就意外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只是一时有些难受但很快就会好”,沈和昭面上虽没表示什么,心里却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他走出卧室,有些奥丧的抬了抬头,因为周弘那假装坚强的拙劣演技正好又戳中了他的喜好,他似乎遇到本命了,但他的本命却很明确的又心有所属,尽管眼下他好像有机会,但那趁虚而入的计划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得逞,光从他本命面对感情如此绝然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他一定也是专情的。
周弘拿手遮着眼,手指又被头发遮着,还微微颤抖,略微灰暗的背景里,他苍白的鼻尖和紧抿的嘴唇特别显眼,并且独具一种凄凉的美感。
此时他已经能完整的把昨天的事情回忆起来了,为此他颤抖不止,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窖,他有一种冲动,却不知是什么冲动,总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激愤,他几乎被这种强烈的情绪给弄疯了,却始终找不到发泄的空隙。
张憬铭与白雪生暧昧不清的那一幕时时刻刻都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愤怒得像是有把火在心里烧,那种痛无法形容,而更加让他接受不能的是他竟然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张憬铭的欲|望,这刺激简直就如同把他烧成了灰烬的心泡成茶给白雪生喝了。
好了,周弘这下终于知道之前是种什么冲动了,拿刀捅死那两个人的冲动。
他不会原谅张憬铭,所以心里半分替他分辨的余地也不留,其实想分辨也不可能,因为只要一想到张他脑子里就出现昨天的场景,那只会让他更愤怒。
后来他还记起了他们之间的承诺,那次在车里趁着欢好后的余温许下的,什么狗屁一辈子,眼下想想真是滑稽可笑,狗血幼稚到周弘想拿棍子一下子敲死自己。
这可能将是他一生里干过的最招笑的一件事了,跟人许下一辈子,还无比认真了一阵子,而在此时的境况下,这可叹的承诺和他无比的认真除了让他感到羞愤并无地自容之外,再没有别的情绪可有。
沈和昭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周弘还是那拿手遮眼的姿势,近乎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他那里好像只是几分钟而已。
沈和昭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表情犹豫,他站在门口,注视着周弘道:“饭菜我放在锅子里了,你抓紧起来吃了。呃还有,我上班的时间到了。”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如果你需要人陪,我就不去了。”
周弘听清楚了,可心里的重点却不是什么陪不陪,而是有关于他自己工作的事。
那工作来得美妙,是某个人为了把他拐上床设下的计谋之一,虽然他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