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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跃一脸不苟同:“习武就要花时间去练,要刻苦,要专心,现在你师父不在,你老这样心不在焉去挥两下就回来,有什麽效果?若如此,岂不是让我看轻你,做事马马虎虎,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被程跃指责,景年也不觉得生气,就是颇为难,他极想表现出好模样给妻子看,可是又想多与她相处久一些,但两者又不能兼得,只恨他那个师父,定什麽不能在外人面前习练的规矩,要不然他就带妻子一同前去了。
看看外头,时辰也不早了,景年的屁股粘在椅子上般,愣是不肯动弹一点,程跃不由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快去吧,好好习武,我一向晚睡,昨晚是有些累才睡得早些,今晚你不回来,我就不睡,行了吧?”
哄劝的语气和哄小孩差不多,但的确把景年哄得笑颜逐开。
程跃任他紧紧握住自己双手,又轻声哄著:“快去吧,我期待你早日成为能值得众人敬仰的侠士英雄。”
“不。”景年认真地看他,“我只要成为你一个人的英雄就够了。”
说完,冲程跃一笑,景年便放开他匆匆离去,看著他离去的身影,程跃良久无言。
也是这一日之後,程跃每晚都等景年回来才睡,对待程跃,景年时时刻刻且敬且畏又热爱,除了激动时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或是偷个空隙搂搂他的身子亲亲他的脸颊,就没有再进一步过。
程跃知道他不懂,毕竟他还年少,他也庆幸景年不懂,要不然,他将面对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
因为景年从未没想过能和他再进一步,因而程跃总是能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一直分开盖被子,总是先躺在床上才把披在身上的外袍褪下,景年觉得奇怪,但一得知这是他习惯便不再有话。
程跃也因时时刻刻注意,景年才会一直没发现他的性别,程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揪起一颗心,景年每晚睡著,总是不顾他的意愿,轻轻落一吻於他脸颊之上。
问他如何知道这件事,他说道小时候曾经不小心撞见过一个男仆这样亲了亲一名丫环,当时好奇,便询问了随侍的人,他们回答说这是亲吻,只有对心爱的人才这麽做。
程跃不由想笑,景年这麽做,的确是因为喜欢他麽?
想著想著,不由想到了别处,躺在身旁的景年丝毫没有睡意,睁著清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他,程跃轻声问他:“景年,你喜欢什麽样的姑娘?”
没料到他会问这些,景年先愣了愣,随後了悟地笑笑:“喜欢你这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如果一开始能让你选择,你会选择什麽样的女子做你的妻?”
程跃问得慎重,一直含笑的景年不禁正色,支起上身问:“薇儿,怎麽突然问起这些?”
不敢直视景年,把视线慢慢移到床顶,望著帐帘精美的图案,程跃悠悠道:“也没什麽,就是想问问,毕竟成亲前我们完全没见过面,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对於以後的生活,谁都会有幻想的,不是吗?”
程跃平静却让景年觉得有些寂寥的表情让他不由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放在腰间的手,然後与之十指交握。
“那薇儿你呢,没嫁过来前,会想选择什麽样的男子做自己的丈夫?”
程跃轻轻摇头:“我从未想过我会成亲。”
是的,他真的从未想过,从小迷醉习武,稍大些为生活所苦,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再後来,被那人所救,为报恩,已经不再把自己的事情当一回事了,成亲这件事,真的从未想过。
“那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是什麽样子的?”
程跃望著帐顶轻笑:“小时候希望能成为威震四方,武功高强的侠士,後来……後来家里贫穷,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能活下去就不错了,那时候,真的是什麽梦想都比不上一顿饱饭,再後来,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凡事都淡看,甚至不愿多想了。”
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程跃不由看向景年,看见他眼里的心疼。
“薇儿……”
被他这样看著,程跃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酸,赶紧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景年深深看他一眼,躺了回去,手却没再松开。
“小时候书读得多了,就会接触到一些男女风花雪月的情事,不是很清楚,懵懵懂懂,却开始向往。我的确有想过,会有这麽一个女子,站在秋色如画里,对我含笑凝望,我与她朝夕相处,相敬如宾,花前月下──又或许,这样的事情是每个读书人的美好向往吧。”
“但这些都只是空想,在真正面对时,或许只有那麽一刹,就已经决定,只要有她,曾经幻想的那些花前月下都可以不要。”
“真的,只有那麽一瞬间,就决定了一生相许。”
景年还在看著程跃,眼中那热烈的目光不加掩饰,程跃只觉得眼眶发热,握在一起的手传递的温度快要把他烫伤,突然抽出手,侧过身去背对他,淡淡一句:“睡吧”便阖上双眼。
但即使背对著那人,即使闭上了双眼,仍能察觉他炙热的注视。
《少年游》17
17
歆兰成了贴身丫环,首饰每日都会有更精美的送来,颜色多样花色新颖的衣服快要把柜子堆满,上等的胭脂,最好的护肤药膏,每日三餐都会端上的补品,只要出行就是前呼後拥,只要一点不适就是大惊小怪……
程跃一直拒绝反对甚至抗议,得到的结果是一日更比一日的奢侈华贵,甚至向景年发脾气,可景年口头上服软,过後该怎样还是怎样。
中秋过後,一天一天凉快,现在已经是十月初,昨夜一阵大雨,今日温度骤然下降,树叶一夜之间落尽,举目望去一阵秋色凄凉。
这样的天气,体质单薄的人出门都开始换上棉袄,如今身体甚至比常人还要健康的景年一大早喊冷,程跃知道他的情况,怕他受不住多给他穿了几件衣裳,宁夫人亲自给景年送来护手暖炉,程跃虽觉得有些夸张,但在景年临出门前,还是塞进他怀里。
可送走景年後才转过身,一大帮人便开始往屋里送进几大箱的衣服,程跃奇怪万分,前晚明明才说通景年让他不再给他送衣服,怎麽今天就又送来了?结果下人们告诉他,少爷叫小的告诉少夫人,夏天秋天的衣服他不送了,现在天气转冷,他开始送冬天的衣服。
难怪他一大早一个劲地喊冷!
程跃真是气得青筋直冒,他觉得自己一开始真是看花眼了,居然把一只狡猾多端的狼给看成了兔子!
老实人一个的程跃,和已经是成功商人的景年,两人斗智斗勇的结果是程跃屡战屡败。
於是造成现在的程跃,梳著繁复的发髻,插著各种昂贵非凡的发饰,穿著绫罗绸缎,完完全全一个大家贵妇的打扮。
在景年送来的所有发饰中,有一个是最夸张的,是合十数名能工巧匠之力花费一年时间才完成的精美绝纶的金制孔雀步摇。孔雀嘴里含著硕大的南海珍珠,下垂的坠子个个含著略小但依旧精美的珍珠,每一个羽毛尾端都镶著通透的绿翡翠,这一只木骨折扇大小的孔雀步摇重达一斤半,程跃看到的第一眼,乍舌老半天,连见惯大场面的歆兰都不由吃惊。
因为有这个孔雀步摇比衬,其他同样昂贵非凡的发饰就完全不值一提,但程跃从来不戴,一是怕它摔了,二是嫌它花俏,三则是觉得重。好在景年送来也没指望他一定能戴上,只要他看起来不比丫环们穿著寒碜就好,因此在这方面没有坚持。
一日一日过去,宁老爷的确如他所言,只要景年在家,府里就会有容貌言行皆为上品的姑娘来做客,有时是远房亲戚,有时是世交,有时是生意往来的人家,总而言之,什麽名目都有,身为少主子的景年务必要亲自去接待。
程跃知道宁老爷的打算,每次景年劝他一同前去,总以种种借口推迟,只是一个人等待的过程中心情总是无比抑郁。
有一次程跃闷得荒了,便去景年轩旁边的院子里逛逛,这个院子种了一大片的枫树,现在正是时节,一眼望去,枫叶如火,甚是壮观绚丽,不巧的是正碰上景年带著一名女子走在院里,程跃刚要转身离开,景年已经看到他。
“薇儿!”
景年这一叫,让程跃再走不成,只得转过身看景年朝他小跑过来。望向立於原处的那名女子,简单却处处别致的发饰,恰到好处的妆容把她的天生丽质衬得更是美上几分。
後来景年拉著程跃与这名女子介绍,待景年说程跃是自己的妻子时,这名只及程跃肩膀高的女子不由多看他几眼,奇怪景年这样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怎麽娶这麽一个高大,又没几分姿色